“这与我关有何联?”长燃重复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看眼前着莫名其妙的三人口气充满了不耐烦。
他的性命目前看起来无忧!有鉴于此,长燃自然充满底气,敢对三人报以脸色。
“……”司马同尘没有因受到轻视而发怒,哪怕贵为神基天修,有求于人,便对长燃恭敬有加,一如当年五人合力共伐魏不武那般。
“是老夫不是,让小友等得心急了。老夫听说宇文小友与望真楼交情匪浅,连那万年尸血金矿也是宇文小友暗中提供的消息。”
“你们在望真楼中有自己人?”长燃冷眸凝雪,浑身寒意冲天,看着侃侃而谈的司马同尘满口怨气。
“小友说笑了,我们俩家本是一体,自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司马同尘古怪一笑,接着道:“但两家分隔已久,怕是合二为一之时会生出许多毛病来。所以我们想请宇文小友帮个忙,明着帮望真楼,暗中则为我们出谋划策。只要事成,吴宫主定然不吝啬一个天魔道宫执法长老的位置给宇文小友。”
“……”长燃凝视过去,见司马同尘脸上毫无愧怍之色。为这巨大好处,胸腔中的心脏不争气地狠狠抽动了一下。
只不过他为人素来小心谨慎,凡事不敢为天下先,当下沉沉回答道:“还请几位,容宇文三思。”
说完,长燃真气一荡,卷起袖袍,把事前掏出的诸多物品收了回去。他手捏灵诀,绝世好剑往下一划,剑气凌霄。运用宇文家得自天魔道宫的秘术,断灵宝虚空,斩其中阴阳,脱身而去。
本是灵宝胎,妙术掩真华。一朝入道,锋芒难盖。
吴东侯,星天男,司马同尘三人静立混沌之上,看向长燃离去的黑影皆是皱眉。
混沌隐秘中,一张血轮大口含天遮地,不住发出咀嚼与吞咽的声音,把小世界衬得阴深恐怖至极。
“有点本事!不过收拾一个孤家寡人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可不要做出错误决定,宇文少爷。”吴东侯失了面子,只得扔下几句狠话来镇住场面,抬升自己的威风。
殊不知,在吞龙之间中,长燃神走意未走,他还听得见吴东侯这份自语之辞。
灵宝自成一界,这一界只是虚界阴界小界,无有先天之气分阴阳定五行。因此只有斗法之力,没有养生修道之助。
长燃一个不小心,被天魔道宫秘术拉走了真身。回来时却仍还在车厢之中,刚才景致几如幻像。
“啧啧啧!”长燃对此佩服不已。
随即他又想到什么,黯然神伤,口中道:“臭小子的北辰蓝金塔与他心血合一。若我贸然动用,必然要使他遭受不小的反嗜。可惜家有先天灵宝,却无法动用,真是可悲。”
接下来话锋一转,他又说道:“眼下绝世好剑虽然够用,但总归比不上一件灵宝,是时候想些法子叫傅心客“喂养”它些好物,助它一臂之力。这人也是迂腐,非要自己亲力造出法宝来。法宝!法宝!用些灵性仙材不就轻而易举造出来了?”
正在此时,还未收回去的绝世好剑,漆黑如墨的剑身忽然颤动不已。长燃见状脸色一下大变,他拿起宝剑,运功飞起身姿,撞破车顶逃走。
“轰!”
火光冲天,爆炸声动摇大地!数颗星火雷子一齐打在马车上,竞相炸裂。
那马车只是一介凡民,在恐怖的爆炸力下未吭半声就和其心爱的马儿,死在猛烈的雷火交织中,化为灰烬。
长燃反应及时,但来敌实在太过狠辣,居然敢在市中心动用朝廷禁止的火器。火星雷子忽然发出的疯的爆力,不可避免地令他受了重伤,鲜血流在身上,染红衣装。
修道之人,胸中一口本命精元在,就还有重入仙庭的机会。除这口本命精元外,肉身也是载道圣物,容不得半点损伤。
好在长燃一路走来,小心惯了,身上带着不少良药,及时吞服才不至于留下严重后遗症。可胸口本命真元却受了不小震荡,需要数月的疗伤才能及时恢复。
“黑街!”长燃止住伤势,不由大骂。
这次暗杀,针对长燃用的火星雷子几乎毁灭了半条街道。如此不记后果,不思量无辜,只有杨城中最令人深恶痛绝的阴暗势力才能干得出来。
这也是黑街最令人头疼的地方!生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大的道障,但对这帮从战场上逃难下来的军卒而言却不是。
他们活着,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军人荣耀,如今跟不疼不痛的活死人差不了多少。黑街之人,一心只为享受外物体而活着,而外物意味着钱财,钱财意味着争夺,所以他们无恶不作。
杀了他们,并不意味着黑街破灭!只要还有从战场上逃下来不愿回乡的失意士卒,黑街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它畸形,但却是不可避免。
没人会去毁灭它,那只是自讨苦吃。因为它永远存在。对永远存在的东西,多数人选择视而不见。
人们只会利用它,割开它的躯体放血来喝,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