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无奈的吴真参只能应下长燃各种要求,卖身还债。
处于盛怒之中的长燃还没有丧失理智,连连挥手让吴真参退下,给了这位药房大执事一个面子。他不能,也无法这么强行收下一个宇文家老人,如今敲打一番就已经够了,多了反而惊人怨恨。
这度量的问题是每个老板必修的功课。
“只希望吴真参独门的“万物回春散”秘方真有手下调查地那么好就好了!”长燃看了眼地上散乱的血迹,毫无感想,举步走回房中,脚印很沉重。
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拿到手里,起码一记药方是被长燃骗到了手。这药效果非凡,隐藏的利益很大,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提出来。只不过以前只能眼馋,这毕竟是吴真参师门的绝密。若不是有这次机会,长燃还真没办法把这聚宝盆弄到手。
那吴真参如今哪还敢不识相,狼狈地拉起自己儿子,背在背上落荒而逃。
他家不在宇文府,但也相隔不远。
因为儿子的惨象,一路上被各种人指指点点,吴真参忍了半天火气才到家。
一回家也顾不上给忧心忡忡的老婆解释,拿起自己的独门秘方万物回春散,吹了口到儿子身上。这万物回春散通血气,固寿元,在大楚国是一等一的疗伤好药,吴真参又是拿出外面买不到的精品给儿子用上。
不到半天功夫,吴蜃背上的伤口就慢慢结疤,他本人也醒转过来。
这效果确实惊人,怪不得长燃动心。
“畜生!”吴真参这心放下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大巴掌刮了过去。因为这儿子,自己的师门和自己的尊严都被卖了个干净,不打他,吴真参不能撒气。
吴蜃哪躲得过去,结结实实吃了个大嘴巴子,他捂着脸,委屈地喊了声:“爹!”
“有你这么坑老子的嘛?”吴真参一巴掌打下去,也差不多消气了,站在那里气呼呼道。
见夫人偷偷在旁边摸眼泪,心里一堵,指着吴蜃鼻子恨恨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从实招来!”
吴蜃转头,见娘亲滚大的眼泪滴溜打转,心一酸,伤口也不疼了。当下把他如何找到火输家,又把万年尸血金矿卖个干干净净给二老讲清楚。末了,他还得意起来,冷笑道:“那宇文小子得意不了多久,等火输家主杀过来,看他怎么跪地求饶!”
“儿啊!”没等吴真参发火,杜云舒一把抱住吴蜃,不给丈夫下手的机会。
“那火输家主真这么好心,你今日就不会被少爷找出来毒打两个时辰了!”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却也做过千金小姐,眼光澄亮,比吴蜃可有见识多了。
“哼!”吴真参冷笑接口:“你以为那无山魔头为何非要找少爷签地契?还不是怕宇文家日后找他麻烦。宏天魔殿虽然威震天宇,可这是大西州,不是他们灵宗大本营飞泸州,哪怕白骨道宫势力再大,也不能随心所欲。你啊你!”
吴蜃听得傻眼,以他简单的头脑根本转不过弯来这么多阴谋诡计,当场吓得一动不动!
他惊慌大叫:“不可能!火输家主都答应我了,事成之后保我荣华富贵一生的。”
听到这,两个老人家也没多说话的心思了,懒得理这个被金钱迷住了心窍的傻小子。背主之臣只有一时显贵,否则其他人怎么不当奸细,偏偏是你去做了奸细!
“老爷!”杜云舒一抹眼泪,低着头对吴真参小声道:“少爷这会恐怕还在气头上……您看是不是送几株上好的灵药过去。”
吴真参心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恨恨看了给自己惹祸的小兔崽子一眼。无奈老婆大人一脸恳求,还真不能拒绝。他背后的小门派也有不少好东西,但那都是镇压气运的灵物,只有危难关头才可动用,拿出一件都叫吴真参心疼!但不拿又是不可能的,长燃的脸皮还在发烧,不是轻易可以消下去的!
不想以后受罪,只能现在卖力讨好。
那边长燃抓住奸细之后浑身轻松,差点连丢了矿脉的事情都一并忘记了。其实这条矿脉的真实价值远在长燃估价之上,什么东西跟万年二字扯上关系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比如世间最好铸剑的铁,成型都要以万年为单位。这种铁打出的剑,都是天下的名剑,每一把都是绝世的利器。可惜万年尸血金矿虽好,但放在长燃手上,还没发挥出多大作用,没挖出多少银钱,他就保不住了。
哪怕他千叮咛万嘱咐,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被吴蜃这家伙卖了个干净。也幸好!万年尸血金矿销路单一,不像通灵宝玉矿那般惹火。否则真出了事,长燃恐怕得叫人生吃了不可。
他痛定思痛,决心以后再不能对下人不严加看管了,不然必出大事。但事事不可样样亲力亲为,要不然长燃恐怕忙得连读书修炼的时间都没有。
“前身就不能给我留下几个忠心耿耿的奴仆什么的嘛?”瘫软在红木椅子上的长燃直喊头疼,心中无限酸楚。
如果手下有放心的人可用,那矿早挖干净了,何至于留给那后来的火输无山。但培养手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在杨城的根基也不厚,拿什么去培养?
正在深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三短一长,别有深意。
猛地跳起,长燃意识到发生了大事,对屋外人吩咐道:“去!把那些家丁叫过来与我一同前往,不许耽搁。”
下人得令而去,长燃却到一边换着衣服,他心里不由嘀咕:“到底是谁有心情来杨城看我这个“废物”呢?”
三短一长,正是宇文本家来人的暗号。
迎客大厅,古朴依旧,甚至个别地方稍微显得寒酸,没有世家子弟的气派。
但这一切对什么都没有的人而言,却是那么光鲜亮丽,富丽堂皇。
“宇文超凡?”长燃见了来人,深锁眉头,有些不大情愿看见他。
底下走来渡去的宇文超凡闻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长燃一拱手,道:“怎么?不请我这个堂兄进去坐坐?”
“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呵呵……”长燃暗中把身后跟来的两名登台军士唤出,对他报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