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老旧房屋里,朱游郜坐在客厅里,目光打量一圈房屋烧过痕迹,通过烧过的泥墙痕迹,可以判断出是经历过战火洗礼。
屋里霉味很重,朱游郜从一进屋,就嗅到一股扑鼻霉味,还有一股熏人的草药味,朱游郜不用猜也知道,是老者长期服药缘故。
通过一番了解,朱游郜大致了解到,眼前老者王舜就是沼塘村的村长,年轻人王泽是王舜独生子,整个家庭的劳动支柱。
王泽怪异看着短发的朱游郜,小声翼翼问朱游郜:“朱少爷,你来我们村有何事?”
朱游郜亲自来村里,王泽觉得没什么好事,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村里没有什么值得朱游郜来的,唯一值得吸引朱游郜的恐怕只有加税。
朱游郜笑了笑摇摇头,打着哑谜说道:“这个等会在说,反正对你们有好处,能麻烦你请所有村民过来吗?”
朱游郜没有急于说出原因,这需要等所有村民都到齐了,朱游郜才说出自己用意,现在说出来没有必要,朱游郜也不想浪费口水重复。
王泽半信半疑应了一声,带着疑问的目光走出去,佃户基本在田里忙,朱游郜有事找,在忙佃户都会放下手里活过来。
王泽离去一盏茶时间,袁承安快马加鞭赶回来,连同拽着一个脸色发白的郎中回来,郎中见到朱游郜脸色先是一变,想跑又不敢不跑颤嗦着双腿。
袁承安推了一把郎中说道:“少爷,人来了!”
好像上断头台一样的郎中,颤颤赫赫着身子走向朱游郜,一脸无语的朱游郜让开位置,伸手指向病入膏肤的王舜。
郎中帮王舜把脉的时候,袁承安压低嗓音问朱游郜说道:“少主,你这是?”
袁承安不是笨蛋,回城请郎中路途想了很多,朱游郜大费周章请郎中过来,要是单纯只是行善,袁承安觉得有些不怎么靠谱。
想来想去袁承安只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朱游郜另有打算,要不然不会大费周章,安排他自己回城去请郎中。
朱游郜笑了笑没解释,不管袁承安心里怎么想,朱游郜大费周章请郎中过来,真的没有想过其他什么,就只是单纯救人一命而已。
郎中把脉检查完,从药箱拿出墨砚,一边磨墨一边说道:“嗯,只是风寒而已,拖太久了没有及时治好,加上最近阴雨天气反常复发……”
郎中写好一副药方,紧接着从药箱里配了一些应急带来的药,一同放到桌面先行离去,该检查的已经检查了,郎中还要回他药铺坐诊。
郎中离去后,王舜干咳着站起来说道:“咳咳……谢,谢朱少爷!”
朱游郜及时出手阻拦王舜跪谢,很是纠结无比地说道:“老人家无需多礼!”
王舜动不动就跪谢,朱游郜很是反感,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清朝奴化严重,宣扬的三六九等之分,比起任何一个朝代更严重。
难怪清朝统治中原一直没安宁祸乱不断,更有不少江湖异士大闹紫禁城刺杀皇帝,换谁也受不了奴化严重的思想,汉人基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这是一个病入膏肤没人权的时代!’
通过眼前王舜,还有这一天所见,朱游郜开始厌恶反感清朝时代,特别是那鼠尾巴辫子,乾隆过后基本成了西洋人笑柄。
最糟糕一点就是,清朝从乾隆时代过后,就开始加速衰弱,中华几千年文化和耻辱,就败在清朝软弱无能手里,落下上百年的耻辱和伤痛。
‘难道这是天意?’
朱游郜厌恶清朝恍惚期间,突然想到了摸着下巴,沉思着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天意安排?太多巧合由不得朱游郜不去想这个问题。
先是穿越过来,阴差阳错成了大明皇室后裔,而今天遇到蒸汽机发明之一纽科门,比起冠名蒸汽机发明家瓦特早几十年,这种种巧合算是天意吗?
朱游郜思绪纷繁思考着问题,一种明知不妥很危险警告盘旋脑海,可心却违背脑海的警告,很愿试试的大胆与迷惑,紧紧地捉住朱游郜的心。
“少主,少主……”
朱游郜想事走神的时候,袁承安连声呼唤几声,惊醒思绪纷繁的朱游郜,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目光又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
朱游郜回过神说道:“嗯?什么……”
朱游郜什么事还没说完,见到屋内多出七十多个佃户,每人目光各自不一,有疑惑,有茫然,有麻木,有绝望的……
袁承安搬来一张椅子放到朱游郜身边,朱游郜严重走神,袁承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安排王泽召集的佃户全都到齐。
朱游郜环视一圈在场的佃户,干咳一声说道:“嗯哼,人齐了是吧?那好,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想不想过上好生活?”
朱游郜的话刚说完,佃户们全都愕了愕,目光痴呆看向朱游郜,感觉朱游郜的问题好白痴,谁不想过上好生活?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朱游郜见佃户全保持哑巴状,沉思了片刻转过头问一边的王舜:“王村长,我的田里,有多少实质耕作的?”
王泽心里感激朱游郜请郎中,主动上前搭话汇报:“启禀朱少爷,一百七十五亩田里,只耕作一百二十七亩地,其余四十多亩地一直荒废着……”
王舜最近一直病怏怏,王泽接替他爹爹手里事物,对村里耕作的农田大致知道一些,如实汇报朱游郜农田耕作的情况。
经历战乱没多久,起义军抓了不少壮丁,村里有劳动力人口锐减,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在耕作,人平均耕作基本在1~2亩地。
朱游郜看了眼佃户们一眼,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点点头有些头疼说道:“嗯,知道了,你们先忙吧,最迟过两天,卢管家会给你们惊喜。”
佃户们愕了愕看向朱游郜,在朱游郜挥手过后,带着一头雾水默默离去,搞不懂朱游郜怎么回事?把他们召集过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过后又把他们撵回去种田,吃饱撑着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