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舌灿莲花(1 / 1)

晋江防盗系统,防盗比例为60%,不满60%V章要24小时后“别说得这么血腥。”太子打断她的话,“有你在,你觉得爷还能看上别人?”

“爷不嫌我丑?”石舜华惊讶道。

太子瞥她一眼:“你倒是真丑啊。”说着,坐起来,看到碗里是米汤,端起来喝一口,“咦,里面还放了什么东西?喝下去感觉很滑。”

“好喝吗?”石舜华端起另外一碗,舀一勺,“阿筝的厨艺又长进了。”

太子又喝一口:“挺不错。你的丫鬟做的?”

石舜华点了点头,但她没有开口。碗里的粥喝完,抬头见太子碗里也干干净净的,石舜华才说:“冰糖燕窝粥。”

“燕窝,燕窝粥?”

石舜华笑道:“就是您做讨厌的燕子的口水。”

“不可能!孤以前用过,很腥。”

“那是膳房没做好。不过,也有可能是膳房人把好的燕窝换成次等燕窝。”石舜华想一下,接着说:“既然爷不讨厌燕窝,明儿早上还做冰糖燕窝粥好不好?”

熟料太子不答反问,“你刚才是故意不回答孤的话,等孤喝完才说?”

石舜华楞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以后不能再顾左右而言他。”

“那就是承认了。”太子盯着她,“上午问你孙嬷嬷的事,你先说孙嬷嬷的罪名,然后又让孤找张起麟,张起麟又重复一遍孙嬷嬷的罪状,把孤的怒火彻底挑起来,才说孙嬷嬷在乾清宫。那时就算孤担心孙嬷嬷,也觉得孙嬷嬷咎由自取。叔公那事你也是这么做的。石舜华,你真让孤意外啊。”

石舜华叹气:“妾身已经说过,妾身是您的嫡福晋。为了能配得上爷,很是下一番苦工夫。”

“你口中的下苦工,就是为了搪塞孤?”太子嗤一声,不信她的说辞。

石舜华反问:“妾身怎么搪塞爷了?妾身不过是先说孙嬷嬷的罪状,然后说结果。还有这碗燕窝,妾身是等爷喝完燕窝才回答爷,又没骗爷说燕窝是粉条,最终都是据实禀告,这叫搪塞?顶多是妾身说话讲究技巧。”

太子抬手指着门外:“孤说不过你,出去。还有,孤明儿早上不想喝燕窝。”

“您不用燕窝,那妾身也不好自个用。”石舜华道,“单单为大阿哥做一碗燕窝,妾身的丫鬟会闹意见的。”

“你的丫鬟闹什么意见?”太子很奇怪,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石舜华道:“一碗燕窝粥需三四个时辰。子时泡燕窝,卯时不到就得起来做。而做三碗燕窝也是用这么长时间。

“妾身打算给大阿哥喝上十天半个月。阿筝即便好脾气,连着给大阿哥一人做半个月燕窝也会不耐烦。当然,伺候妾身和爷是她应该的,她有意见也得憋着。换作大阿哥可就不一样,他是爷的庶子,妾身只是他名义上的额娘。”

太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以后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需要解释这么一堆,更不需要告诉孤。反正孤说不过你,孤知不知道都一样。”

“今年选秀,如果汗阿玛给你添人,妾身可以拒绝吗?”石舜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太子打心眼里不想让她如意,又怕她接下来说的,他更无力反驳:“你一个爷都吃不消,爷要那么多女人怎么用?”

石舜华愣了愣,意识到他说什么,顿时乐开花:“谢谢爷。爷这么诚实,那就给大阿哥吃一个月的燕窝。”

“一盒燕窝够吃一个月?”

“咱们三人用,二十来天吧。不过,爷放心,妾身的妆奁里有六盒燕窝,足够吃上半年。对了,妾身的妆奁还没收拾好,妾身忙去啦。”

翌日早上,太子的四个妾一见东次间的门打开,就去给石舜华请安。

石舜华见她们这么规矩,也没为难四人。等她们一走,就叫阿筝摆饭。

阿筝率先端来两碗燕窝。

太子看向石舜华,很意外:“你昨儿说的都是真的?”

“一碗燕窝,我至于跟你开玩笑么。”石舜华好笑,“大阿哥的燕窝送过去了?”

阿筝道:“昨儿新来的刘嬷嬷端走了。”

“锅里还有?”石舜华问。

阿筝道:“还有半碗。宫里的碗比家里的碗小一点,锅灶和柴火也和家里的不一样,奴婢还没掌握火候。”

“我又没说你做多了。”石舜华失笑道,“一碗半碗的也没多多少,没事的。阿笙,去问问大阿哥喜不喜欢冰糖燕窝粥。”

“问他干么?太子问。

石舜华:“大阿哥如果喜欢,剩下的就留给大阿哥吃,他如果跟爷一样不喜欢燕子的口水,妾身就多吃点。”

“你说话能不能别夹枪带棒?”太子听得有点不耐烦,“孤都说了,孤以前不知道燕窝还有不腥的。”

“行行行,我错了。”石舜华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爷,吃点菜。”

太子看了看她,咬了咬牙,叹气道:“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气人?孤真想打你。”

“那爷回头就这样气大哥。”石舜华道。

太子顿时不解:“怎么又跟胤禔扯上关系?”

“妾身叫奴才打孙嬷嬷的时候,孙嬷嬷叫得很大声,估计后宫那些母妃都听见了。赶明儿大哥来给惠母妃请安,惠母妃准讲给大哥听。大哥再嘲笑你,别跟他硬碰硬。”石舜华道:“你就说,您说得都对,您教训的是,对对对,我一定听大哥的。大哥准备一肚子话,到头来一拳打在棉花上,以他直冲冲的性子,妾身保证他得噎得脸通红。”

太子设想一下,笑眯眯的问:“你这么多鬼主意,石家人知道吗?”

“不知道。”石舜华道,“阿玛和额娘疼我,大哥和二哥让着我,庶弟和庶妹又都太小,我说一他们不敢说二。也就是嫁给爷,妾身才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少恭维孤。”太子说着,突然想到,“我昨儿听到你的那个丫鬟收拾妆奁,还没收拾好?”

“一百六十个箱子堆在一块,好些箱子样式还差不多,得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翻开看看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石舜华道,“阿箫说妾身夏天的衣裳、首饰堆在最里面。爷,跟您说一件事。”

“说。”太子仔细尝了尝燕窝,的确没有腥味。石舜华不讲,他真以为米粥里面放的是上好的粉丝。

石舜华道:“咱们昨儿经过奉先殿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东边那几间房屋好像是跟奉先殿分开的?”

太子:“是分开的,怎么了?”

“把那几间房子重新修整一下,在两侧建两排厢房,等以后孩子多了,叫孩子们住那边?”

“院里住得下。”太子道,“大阿哥和二阿哥再大点,就叫他们去南三所。”

“南三所住的都是爷的弟弟。”石舜华往四周看一眼,见屋里都是他们的心腹,才说:“汗阿玛年富力强,爷可能还得有好多好多弟弟,南三所那片地方够他们住的吗?”

“噗!”太子慌忙捂住嘴,扭头狠狠瞪她一眼。

石舜华连忙把手绢递过去,弱弱地说:“妾身以后不说实话了。”

太子的手一顿,夺走手绢,擦干净嘴边的米粒,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别跟孤说,紫禁城的主子是汗阿玛,你找他去。”

说曹操,曹操到。

梁九功带着两个小太监走进来。

石舜华起身迎上去,招呼道:“梁公公吃了吗?”

“还没呢。”梁九功笑道:“二福晋,皇上叫奴才给您送几件小玩意。”

阿笙走上前接过来。

石舜华笑道:“替我谢谢汗阿玛。膳房做些螺蛳包子,我吃着挺好,张起麟,去给梁公公拿几个。”

“不用,不用。”梁九功忙说,“奴才还不饿。”

“那就等你饿的时候再吃。”石舜华话音一落,张起麟跑去膳房。

梁九功见状,笑的眼睛变成一条缝:“谢谢福晋。皇上还等奴才回话,奴才就先回去了。”

“慢走。”石舜华招了招手,阿笛送梁九功出去。

太子身份尊贵,梁九功进来他便没动,一直坐在面朝南的主位,看着梁九功走远,就说:“一个奴才,跟他这么客气干么。”

“礼多人不怪啊。”石舜华道,“螺蛳又不是什么精贵物,咱们也吃不完,赏给梁九功几个不过是顺手的事。阿笙,掀开我看看是什么。”

“一个镇纸,一个怀表,一支玉笔和一块砚台。”阿笙看了看,“主子,皇上什么意思?”

石舜华冲太子呶呶嘴:“问问你这个主子。”

“一大早送来,又没有手谕,梁九功还只用几个小玩意代替,说明汗阿玛没别的意思。”太子道:“你主子昨儿教训四个奴才,今儿就有四样东西,夸你主子呢。”

“是不是说明索大人也不敢找咱家麻烦?”阿笙忙问。

石舜华笑道:“把梁九功过来的事透露出去,索大人非但不敢,下次见着你主子我还得客客气气。还有啊,阿笙,咱家在这里,石家是娘家。”

阿笙顿时放心了:“奴婢记下了。主子,奴婢把东西送你房里?”

“送爷书房里,我用不着。”石舜华说。

太子道:“怀表留下。”

“我有。”石舜华说:“我的嫁妆里有四个怀表,四个自鸣钟。爷待会儿看看喜欢哪一个,放惇本殿西暖阁里。”

“你怎么有那么多洋人的东西?孤这里都没那么多。”

石舜华:“福州洋人多,阿玛任福州将军时,百姓和当地商人都挺喜欢他。阿玛帮我置办嫁妆时,见那边的商人从洋人手里买的西洋钟表较为便宜,就托当地商人帮他买一些。”

“据孤所知,自鸣钟表并不便宜,即便福州那边便宜,四个怀表也得很大一笔银子。”

石舜华道:“二十斤普通的武夷山大红袍换一个自鸣钟。”

“多少?!”太子惊呼出声,意识到嘴里还有东西,连忙捂住嘴巴。

石舜华倒杯水递给他:“您这么激动干嘛?福州市面上卖的大红袍又不是贡品。”

“不是!”太子摆手,就着水咽下肉丝,“孤不是怪福州商人拿大红袍换西洋钟表。”

“那是因为什么?”石舜华想安安静静吃顿早饭,也就没听太子的心里话。

太子道:“孤的书房里有个一尺高的自鸣钟,凌普送给孤的,五百两白银。二十斤普通的大红袍值不值一百两银子?”

“不值。”石舜华老老实实地说,“西次间书房里的自鸣钟,妾身昨儿也看见了,非常精致,但并不是纯金的,上面也没几颗宝石,最多两百两。”

太子道:“确实是五百两,凌普说那个什么堂堂杂货店帮洋人卖的,一文不少。”

“哪家店?”阿笙惊讶道。

“你没听错,堂堂杂货店。孤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比你们还惊讶。据说叫堂堂杂货店,是因为店里什么东西都有。一个杂货店,口气倒不小。”太子摇头叹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家奴开的。”

阿笙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看向她主子。

石舜华咬一口螺蛳包子,咽下去才说:“据妾身所知,堂堂杂货店并不是因为店里的东西齐全才叫这个名字。”

“因为什么?”太子问。

“那家店的东家还有三家店。”石舜华道:“金银楼是首饰店,玉茗轩是茶叶店,满庭芳是胭脂水粉店,加上堂堂杂货店,合称金玉满堂。其实本来叫堂货店,可这个名字太难听,干脆叫堂堂杂货店。”

“孤当时问凌普,凌普说东家很神秘,京城没人知道。”太子好奇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富察氏叹了一口气,吩咐阿笙领全福嬷嬷出去喝茶:“现如今不是成不成的问题,是该怎么跟太子解释。晚上洗漱时,终归要洗掉的。”

“当然不能实话实话。”石舜华虽然对她阿玛口中的太子很有好感,在喜欢和日后可能整天被御史批成“祸国殃民的褒姒”、“红颜祸水的杨玉环”,石舜华坚定不移的选择先堵住文人的口,把“平凡”坚持到底。可这话她不敢跟富察氏说,“听说您那位便宜外甥女如今在永和宫德妃跟前当差。回头我见着太子就说您外甥女见我生的比她美,心生羡慕,便请人散布我很丑的谣言。”

富察氏实在不明白,便小声问:“她如今是个宫女,你是太子妃,犯得着跟她一般见识?更何况这话谁信呢。”

“你查到他们家在后面推一把,太子想查也能查到。”石舜华道:“事实如此,由不得太子不信。好啦,额娘,我说笑呢。太子如果问起,我有办法。”

“先说你想怎么做。”闺女的胆子大,富察氏不放心。

石舜华:“额娘,福晋带来的朝服还没换上。”

“你呀你,又故意岔开话。”富察氏咬了咬牙,交代道:“今天出了这个门,毓庆宫就是你的家。太子是你一辈子的依仗,他好你好,他不好,你也会跟着吃挂落。”

“一荣俱荣,我都懂。”石舜华历经千年来到大清,曾亲眼看到刘据自杀,李承乾被判充军。深刻明白当太子难,当个不好不坏,熬死皇帝的太子更难。

石舜华认真道:“额娘,为了我下半辈子,我也会竭尽所能帮助太子。不过,我还有句话要说,把你那个庶姐打发得远远的,以后别跟她家来往。她那个闺女不安分,早晚惹出事来祸及家人。”

“额娘知道。”富察氏道:“你走后我就吩咐下去,以后他们再上门,我们闭门不见。只是这样一来难免有人在背后说道,咱家瞧不起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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