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帏红的盖头遮住了尹若雪的脸,那曼妙的身姿被红袍包住,纤细的左手被血谨牵在手里,自外面顺着红色的地毯款款而来。
吴华看在眼里。
堂上,吴道子代替着尹若雪父亲的位置,血天阔身坐着。
尹若雪透过红色盖头看着。
在她走上堂上的时候,吴华脚下挪动了一步,她注意到了,微微的侧着头,视线的角落里却看到一个家仆,眼中亮起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血谨的右手拉了拉她。
证婚人喊着:一拜天地。
吴华心中的波涛荡漾着,他拉了拉越痕,两人本就站在接近堂门的地方,趁着人们的喝彩悄悄的离去。
“我知道,你会来的。”突然,尹若雪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四处看去别人一无所知,知道那是尹若雪的传音,可是自己功力全失,却无法作答。
“你也不用太过伤悲,只怪我俩有缘无份,照顾好梦萧萧。帮我查查是谁对血谨下的手,行吗?他是我丈夫。”尹若雪说着。
吴华默然的点着头,他知道她会看到的。
“相思总傍离别意,奈何,奈何!”吴道子的声音这时突然插了进来。
吴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心也许也走了。
嘴中默默的念着吴道子说的那句话。
“相思总傍离别意,奈何,奈何……奈何啊!”他突然想仰天大笑,可是不能。他突然想大声咆哮,却不能。他突然想对着苍天指手画脚大声的咒骂,可是不能啊,不能。
他只能跟着越痕的身后默默的向外走去,面无表情的走下去,走出这堵落寞的城墙。
……
“下一步去哪?”越痕问着。
吴华瞟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你都听到了。”
“啧啧,奈何、奈何啊!查凶手去。”越痕严肃的说着,那表情如同一张面板一样。
看在吴华眼里在和那句话一对却显得滑稽得很,登时笑出声来,大声的笑着。心中的抑郁正随着这笑声一点一点的消散,越痕在一旁看着他浅笑着。
吴华却又沉默了下去伸出右手,一片雪花六角形的。有人说过那是悲伤的棱角,在那座望游峰下的小院子中,那日下雪了,女孩拉着男孩站在小院之下,摆弄着一颗一颗的黑色的小石头,那小石头是男孩在练功的地方捡的,那个地方只有这样的时候,它们不漂亮却光滑极了,总共三十二颗,每一颗代表他走的一个月。
那时他问:“雪花为什么是六角形的。”
她说:“我不知道,不过吴师叔曾经告诉我,那是悲伤的棱角。”
……
“又下雪了。”梦萧萧的声音出现在两人的身旁。
“你来了。”
“我知道线索。”梦萧萧说着。
“在哪?”
“刘禹清……”梦萧萧说完又走了。
吴华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雪花,冰凉的感觉融化了他一手。他猛的伸出左手就要去拉住离开的梦萧萧。
梦萧萧感觉到了,她背着身子,看不见脸,道:“我得回去一段日子。”
“什么时候再回来。”
“某天……”梦萧萧说完,踏空而去。
“某天……”吴华念着。
越痕看着。
“走吧!去苍山派。”吴华收拾了心情,对一直看着他的越痕笑了笑。
“你确定,好了?”越痕有些疑问。
“确定。”吴华微笑着。
越痕摇摇头,带着他向南方飞去……
两人走后不久,梦萧萧重现出现在两人站过的地方,目送着吴华。
“小姐,回去吧!你答应过老爷的。”一个全身包裹在甲胄中的武士出现在梦萧萧的背后。
“我知道,你先退下,我马上就走。”甲胄武士消失了。
梦萧萧对着吴华远去的身影轻声道:“等着我……”
……
打探事情,当然要晚上去,夜黑好办事就和手湿好翻书一个道理,但是好处又不只是一处,起码可以看到一些荒唐的、糜烂的事情,这比翻书有诱惑力多了。
这时的吴华和越痕就呆在屋顶,刘禹清寝室的屋顶,看到一些夜里才能发生的事情。
屋内刘禹清抱着两条雪白浑圆修长的玉腿,辛勤的耕耘着,那劲使得别说有多卖力。身下的人儿都唤得不成样子了……
如此香艳的盘肠大战本该看得人血欲奔涌,可是此时却看得两人面面相觑。
原因,刘禹清没有那个男人该有的东西,这件事情吴华早便知道,当年被血谨那一剑,他怎么可能再有“雄风”如今的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一物系在胯下,奋勇直入。身下得可人儿还卖力的配合着……
越痕和吴华一时无语。
片刻之后,那女子似乎不行了,大叫着求饶,刘禹清则坏笑的捣弄着,直到她三番五次求饶后才翻身睡在一边。
那女子抚着他的胸口,慵懒的道:“昨天,那个尹若雪和魔门少主结婚了,你怎么也不去捣一下乱。”
刘禹清翻过身上,手伸入被中胡乱的摸着,只摸得那女人哼哼的求饶。说:“血谨,哼我跟他势不量力。只可惜,当年太便宜他了。”说到此处恨恨的手回手来,在无闲暇意志做那夜深之事了。
“那白氏父女你要怎么办,他们活着始终是个问题呀!”女人见他没了兴致,主动的攀上了他的身子,躺在他怀里说着。
“问题,那会有什么问题,有他们在我还怕什么吗?只是他们让我们做的那事情有些辣手……”
“哎呀,不说了,人家又想……”刘禹清还想再说下去,却被那女人的一双莲臂缠住,两人又哼哼了起来。
吴华看了越痕一眼,小声道:“怎么这般容易就探听到事情了,这真是夜深好办事啊!”
越痕不置可否。
两人随即离开了刘禹清的寝室,先撤出了苍山派,准备商量对策。
“你说,刘禹清这样容易就说出口,魔门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吴华问道。
“应该知道。”越痕思量了一下,答道。
“那以苍山派的实力,以魔门性格为何不将他们灭了。”对这件事吴华的疑问太多了,一方面刘禹清的实力太差,怎么可能避过五位魔将直接伤到血谨,另一方面刘禹清似乎很是嚣张背后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扶持着他。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越痕想了想又道:“你没发现他身上隐约有仙灵之气吗?虽然很是稀薄,但是普通的修行者是不应该有的。”
“啊,我想起了上次他当掌门的时候我来拜山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他身上确实有些仙气的味道。”吴华说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他脑中一亮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张开嘴吃惊道:“难道,他和上面有关系?”他顺手指了指天上,又道:“你说,他那件辣手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吴华又陷入了沉思。
却还未等越痕说话他一拍脑袋,说:“我知道了,是天诀,应该就是天诀了。”
“那天诀是什么?”越痕听得一头雾水。
“一下子解释不清楚,我们先找到白晋成和白婉灵父女也许就能知道了。”吴华说着就拉着越痕,又往苍山派去。
……
吴华在越痕的帮助下顺利捉住了那名叫小六的家伙,一个长得很惨的家伙,贼眉鼠眼,加上一脸的麻子,上次来此拜山的时候,在吴华的观察下他始终在刘禹清的左右,应该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越痕用密法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一把扔到了苍山派中一个阴暗的角落,吴华冷声的问道:“白晋成和白婉灵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你们是谁,竟敢擅闯苍山派。”这时的他害怕得抖成筛子样,却还不忘记了发着威,向越痕问道。
吴华用眼神示意了越痕一下,可他却动都没动一下,弄得吴华有点尴尬的侧过嘴在他耳边轻声道:“揍他一顿,才能问出问题。”
“你主子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小六那张鼠目挤到了一起,骂道。
吴华这才想起易容术还没让越痕解去,随即想到既然他没认出自己,那反而是一幢好事情,扬起了拳头,就这么的打向小六。
小六本来修为也不错可是这时被封住了周身要穴,形同凡人,顿时被吴华揍得惨叫连连,可偏偏张大嘴巴却喊不出身来不知道被他们用了什么法术。
一顿暴打之后,吴华捂住有些发青的拳头,问道:“你说不说,不说就是我家主人上了。”说完瞟了越痕一眼,越痕此时演得也是很好,一言不发,不威自露,看着就让人害怕。
小六被揍成猪头样,哪敢不说,连忙道:“在苍山东郊的忘忧洞中。”
“真的?还有白晨现在在什么地方?”吴华心下突然想起那个执法如山的白晨,此时潜进来却未见到他,不觉问道。
“真是,真的。小人怎敢乱说,那白晨不知好歹已经被掌门杀了。”话还没说完,吴华已经气上心头,跳了上去又是一阵海扁,只扁得小六满脸是包,标准的瓜子脸变成了苹果脸。越痕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吴华一掌劈下就此将小六劈晕了过去。
吴华登时气馁道:“你怎么把它打晕了,在弄醒,还没问到去的路呢?”
“弄不醒了。”越痕说得跟没事一样。
吴华瞪着大眼睛看着越痕一时无话可说,蹲在墙角。
越痕道:“跟我走,我知道路。”
“你,你逗我玩啊!”吴华想大声表示不满,可是越痕却示意了他一下四周的情况,只能降低音调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