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1)

不记得是怎么下楼的,整个过程都好像做梦一样,意识恍恍惚惚,只感觉手被人拽着,一拖一扯,跌跌撞撞前行,停下来就看见一个男人趴着,以他为圆心,周围布满的一群人正用很多只脚不停地踢打。那个男人已经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捂着头,本能地保护自己。此人并非陌生人,正是韩天鸿。

还是做标本吧!

知道标本是怎么做的吗?

就是把尸体洗干净,然后放到福尔马林里面浸泡。哼——

残忍的语句言犹在耳。不,天鸿是个好人,她实在不敢往下想。

“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求你不要伤害天鸿,他是无辜的。是我,要打就打我,晴晴是我害的。要报仇就找我,不关别人的事。”单云哭倒在地,悲切地仰望着他。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庞,浓密的眉,却配备了一颗魔鬼的心。

天鸿被人打的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不停地申吟,两眼微弱地朝单云眨了眨。她知道,天鸿是在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求那个魔鬼,他宁愿死。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这天鸿被人打死呢。

“啊”

天鸿的残叫声。

坐在一旁欧式沙发上的英俊男子,微笑着略抿了口红酒。如果看他一个人,一定会以为他在看电视。单云苍白的脸色,通红的眼眶无声地与他对视,微咬下唇,猛地跪下。萧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从来没有你这么激动的表情,原来你不是“无心”,只是向着别的男人,表情随即很快恢复。双膝一前一后地移至男人跟前,恳求道:“晴是我害死的,我把命还给你。”语毕,一无反顾往右旁的圆柱撞去。萧远眼疾手快地抓住女人的左臂,拉入怀中。单云仰视他,仿佛看到眼中一缕惊慌闪过,不可能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是波澜不惊的,又怎么会对“妓女”“奴隶”“杀人凶手”流露感情呢?怀中的单云已筋疲力尽,悲凉如冰,泪儿不自觉地从眼角汹涌而出……

“她要不要紧?”

来人是位男医生,四十岁上下,有一张纯正的东方脸孔。萧远对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是萧家的长期私人医生。

翻了翻病人的眼皮,略略检查一番,医生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惊吓啊?”

“嗯,有一点吧。”

医生有些了然,不再追问,开始解释病状:“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多久了?”

“这个不好说,要等她醒了,才知道。这是心理病!”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萧远问道。

“放心,她只是一时惊吓过度,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医生收好工具离开了。

萧远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床前,妙曼的蕾丝窗帘卷在一起,周围还垂掉着金色的流苏,女孩安静地睡在帘中,好似格林童话中的睡美人公主。

格林童话?

最后一次听人讲格林童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脸上露出平时鲜有的劳累,右手不自觉搭上支撑窗帘的杆子,微微摔下头,好像要讲某样东西抛诸脑后,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制。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继而迷糊地睁开。傍晚的光线成红色,她有些不适应,揉了揉。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抬头,只见一个挺拔的男人正对上她初醒的容颜。

她怔了一下,无暇想太多,开口就问:“天鸿在哪?他怎么样了?”

萧远沉默地看她,完全没有回答的意象。单云欲再发问,一触上那深不见底的目子,硬撑的底气就矮了半截。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单云不明所以,只能不发一声地等着。良久,他一把拉开了遮住一半窗户的宫廷式窗帘,慢慢开启微闭的嘴唇:“你走吧!”

什么意思?单云听得云里雾里。

“你不是想走吗?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去收拾东西,走吧!”他转过来,平静地说。

云云惊愕地抬起头:“你让我走?”

“事到如今,把你留着也什么意思。”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

“呃——”

“韩天鸿就在楼下,走吧!”他侧过头,背着单云。

单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他要我走?她无力地低下头,不知所措,半晌,稳健的男声再度响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滚?”

萧远的话有着将她快速扫地出门的意味。此刻的单云,屈辱感立刻涌上头顶,眼泪也开始无声地低落。

她用力在脸上猛擦一下,快速地跑了出去。

飞机上,单云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姐姐,喝口茶,好好睡一觉!”严如熙将一杯热气腾腾的杯子伸到单云胸前。

单云微微一笑,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后递还给如熙。

单云把头抵在透明的玻璃上,临空鸟瞰,心里思绪万千。从天鸿口中得知,单晴在美国养病。不管此生是否可以醒来,可是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照顾着她,等待着她,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福分呢,她是真正的有福之人。更何况她已经苏醒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康复。思至此,心口却隐隐作痛。她用眼角憋了憋,邻座的如熙妹妹正在为睡梦中的天鸿盖好滑落的毛毯。

晴晴已经有了最好的归宿,如熙也将会有好的结果,两个妹妹都有各自的人陪伴着走下去。那她呢?她的出路又会在哪里?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以前不认命,不服输甚至于自欺欺人地去抓住幸福,兜兜转转,到如今才发现全部又回到了原点,或者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黄粱一梦终须醒,镜花水月总是空。看来,一切,真的早已注定。

她此生最痛恨的就是她的父亲,只是出生根本无从选择,而且,父亲多年来所给予的关爱,她不是没有感受到,所以她不能恨。

她恨程美玉,恨她无休止地,在不经意间就三言两语地击碎她仅有的尊严,暗讽她的母亲,令她倍感屈辱。从少年时代开始,她就必须谨言慎行,小心翼翼,每天生活在不断忧虑和惶恐中。但是恨又如何?除了守株待兔等看她的报应,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韩天鸿是她第一个男朋友,真正地爱她,怜惜她。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用后半生来回报他。可天不从人愿,如今她已非清白之身,又如何配得起如此忠厚,善良,优秀的男人呢?他就是冬日里照耀在雪地上的一抹阳光,那么地纯净,透亮,温暖。相较之下,她却犹如地底的尘沙,平凡,渺小……肮脏。配得上他的应该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现成的人选就在跟前,与君共患难,面对枪口时的视死如归,种种令单云不得不退让。

萧远,是个深不见底的男人!即使待在他身边两年之久,也很难分晓他的喜怒哀乐。他全身充斥着不容忽视的贵族气息。最平淡的自信,仿佛对任何事物都有着十足的胜券在握。他用庞大的权势锁住她的生活。自由,平等,尊严,这种普通人享有的东西一下子完全变成了奢侈品,因为,在生存面前,它们一个个必须低头。他用金钱来满足她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物质无非是为了平衡自己奴隶心理。渐渐地,就会形成一种习惯,心灵的反抗会在被物质满足的虚荣上慢慢瓦解。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最后,你会甘愿沉沦这种物质的享受。,生理和心理都会完全的沉浮于奴役的生活。这就是萧远的御人之道,但凡有人抵触,就只会有两种下场,第一种就是全心全意被他收服,另一种就是——死。

那样一个聪明睿智的人,真的会误会她推晴晴下楼吗?即使程美玉真的捏造事实,但以萧远的做事手法,不像是一个听别人三言两语就相信的人?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算了,想来做什么呢?

一切都已经结束,他,于她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美国

“远哥哥,你天天这样陪着我。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单晴满脸洋溢的幸福的笑容,却有一丝担忧。

萧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后脑,淡笑着说:“你既然知道会耽误我工作,是不是该有所补偿呢?”

单晴有点疑惑不解,萧远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但有好像带着暴力的血红,她突然感到很害怕,邪魅的男人走近她,单晴的双腿像被钉住了,一动不动,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

在男性胸膛贴上她前胸的距离时,萧远停住了。他充斥地情欲的眼睛盯着单晴,微微侧下头,移至女孩耳垂边闻了闻。口中呼出的热气弄得女孩儿热痒难忍,萧远撇到她眨眼的神情,满意道:“我要你的全部来补偿。”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推倒了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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