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单云拖着疲惫的身子醒来,她双手向上深深地伸了个懒腰。身边的床位如往常一样人去楼空。在她深沉的睡梦中,萧远已经无声地离去了。偌大的宅子,这可真是一个享受个人世界,呼吸自由空气的好机会。真是太难得了!她决定不要浪费这宝贵的时光,最好是能做点什么事情。
客厅的三角钢琴雄伟地立着,她看着,不记得是多大的时候,钢琴曾经是她极大的梦想。妈妈在世的时候亲口允诺她,将来要送自己到维也纳音乐学院读书。每当她看到钢琴时,就会不由地想起妈妈,想起童年的理想。钢琴是很美的,尤其在它发出柔美婉转的声音时,总能让她深刻地感受到一种宁静,纯洁的氛围,有时候甚至让她觉得自己很渺小,接着所有的悲伤与烦恼都会相继远去。
打开琴盖,一个个白色琴键的表面蹭亮发光。不过,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萧远弹这架钢琴。那次萧远在餐厅里弹琴,那种严峻,洒脱,陶醉,想起来真让人由衷地激赏。想着想着,连她也没有发现,此刻的她正抿唇轻笑。
她学萧远的坐姿,坐下。回忆他那天弹琴的神态,模仿着,双手轻轻地碰上琴键,手指在表面轻舞飞扬,身体在虚幻的节奏中轻轻晃动,不知不觉她开始陶醉了。
一个手突然搭上她的右肩,“啊!”她猛地一惊,条件反射地扭过头,一看清来人,就心虚地垂下了头。他这么有钱,应该不会个小气的人!她在心里默念,好缓和一下内心的加速跳动。
“小丫头,地上有金子吗?”戏谑的声音发出。
单云稍稍抬起头,对上萧远那对黑亮的深眸,又泄气了。到嘴边的话就这么一下被打了回去。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挺为难的,这么久以来,她很少会主动去看着萧远的眼睛,那对足以倾倒众生的眼珠射出的目光却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感,每一次她都被压地说不话来。但如果什么也不说,身前的男人又会说她摆谱故意不理他。
萧远倾下身段,俊脸平行云云稚嫩的笑脸,玩味地说:“怎么不说话?刚才有人不是弹得挺来劲的嘛?”
这一说,真让人不知把脸往哪儿搁?单大小姐真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见她红扑扑的羞色,萧远豁然大笑,顺手握起一小把碎发在手掌玩弄,说:“怎么?害羞啊?”贴近云云的耳朵,男性热气阵阵传来,从耳垂吸入慢慢贯彻到上下每一处神经,她的心不自控地加速跳跃。
“你真的很喜欢钢琴?”随意的语气却有着许许认真。
“嗯。”这是她真心实意的答案,不然还能怎么说,都给人家看到了。
萧远坐到她身边,两人合做一个钢琴凳,二人的背影紧紧相贴,好像无形中有一根绳索在牵动、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