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鸣看到自己的悍然一击,将赢轩的身体抛向了半空,猛地狂喷一口鲜血,随即坠入沧澜恒河之中,被滚滚而逝的浪涛淹没。81中文网
脚下动作飞快的赶往河边,伸手一探,将宝幡重新取回手中,望着洒落地上的点点血迹,还有汹涌澎湃的沧澜恒河,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丝轻松。
马飞鸣对于自己适才一击,有着十足的把握,蕴含了宝幡的威力还有自己全力以赴的修为,纵使对上其他三家七宗演化巅峰的弟子,马飞鸣也有必杀的信心,更别说是赢轩了。
只是可惜的是,没能将其尸体找处,狠狠的泄,不过坠入沧澜恒河也好,如此湍急的河流,汹涌澎湃的浪涛,也不知将赢轩淹没至了何处。
死无对证,毁尸灭迹,从此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此人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望着马飞鸣的背影,心中极为震惊,虽然同为众妙门弟子,但是三人的地位可无法和马飞鸣想比。
那是众妙门未来的种子,众妙门擎天柱般马家的嫡孙,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如此多的光环头衔,如何攀比。
但马飞鸣的实力直至今日,众人还有了新的认识,适才那一击的威力,让他们依然心悸,都是不由试想,换作了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心中盘算过后,都是不禁摇了摇头,妖孽就是妖孽,无法攀比。
“那赢轩能够把马飞鸣逼到这等地步,纵使身死,也足以自傲了。”
三人心底不由默默想到。
马飞鸣望着沧澜恒河半响不语,随即轻轻的叹了一声。
“可惜…又少了个对手,唉…”
脸上不由带着一丝孤寂之色,似是有些感慨,未来登天之路少了一个劲敌,难免寂寞。
其余三人心底暗自撇了撇嘴,但是却不敢说出口,刚才是谁不惜耗费心头之血,也要将赢轩击杀的。
如今又是一副猫哭耗子的嘴脸,呸!
“马师兄,此子如何配得当你的对手!”
“就是,实力不怎样,跑得倒挺快!”
“不过就算如此,又如何,最终还不是难逃马师兄的手掌心。”
腹诽归腹诽,三人还是一脸敬佩之色的望着马飞鸣,送上了由衷的惊叹,流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马飞鸣听到此言,嘴角牵起了一丝优雅的弧度,似是极为受用的点了点头。
坠入河中的赢轩,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胸口沉闷得无法喘息,一口气噎在胸膛,难以呼吸。
无尽的河水,将自己的身躯淹没,身体更是随着浪涛被随即席卷,不知要去向何处。
喉咙任然不由自主的冒出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河水,但是浪涛一卷,又仿佛沧海一粟般,瞬间被淹没。
手中紧紧拽着那页泛黄的手稿,在马飞鸣绝命一击来临之际,赢轩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杆宝幡好像是突然出现一般,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也是赢轩自己大意,以为来到了沧澜恒河近前,便是已经逃出生天,心底放松,没有料想到马飞鸣竟然还有此等手段。
仓促至极,只是本能反应的,将七星手稿抵挡在胸前,护住了胸口心脉的位置。
当做出这个举动之后,赢轩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悔意,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愚蠢。
一页薄纸,细如薄纱,妄想抵挡着恐怖的一击?未免太过于痴人说梦。
但是赢轩来不及思考和反应,便是觉得胸口好像被一座山岳狠狠撞击,又像是被狻猊粗壮的天蹄,狠狠从天而踏。
整个人的意识瞬间便是模糊,眼前一暗,而后感觉身体变轻,好像飞了起来一般,随后便被滚滚的河水包围,一阵寒意袭来。
汹涌的河水通过耳鼻口灌入自己的体内,身体难受的难以提起一丝力量,胸口更是沉闷得无法呼吸,只能任由河水倒灌。
随即,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有人说亲眼见到赢轩被人击杀,坠入了沧澜恒河之中,不知去向。
又有人说,赢轩惨死在了锦林城外,死像极其残忍,疑似被人打爆了,血肉散落了一地。
也有人说赢轩被敌人包围,浴血奋战之后,终于不支,被人分尸,横死郊外。
谈论的热火朝天,众说纷纭,但是最终有一点无疑,赢轩死了,被人杀死了!
虽说流传的各种版本,没有人说凶手是谁,但是无疑都指向了众妙门,也只有众妙门有这个理由,还有这个实力,能够不计后果的将赢轩杀死。
消息传出之后,瞬间席卷整个碧泉州,毕竟这几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从传出赢轩阴谋诡计害死吴中生之后,他的消息就被众人议论。
再到后来石破惊的挺身而出,任嫣然疑似受人要挟,更是将事情推向了高峰,最终赢轩现身,同阶一战击败了何楚光和马飞鸣,更是为人津津乐道。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便是陡然身死,令人震惊的同时,也觉得有些理所当然,毕竟,这是碧泉州,这是众妙门的势力,打了别人的脸,还想安然走出?有些不切实际。
但也正是因此,才让人震惊,众妙门作为最大的怀疑对象,难道就不顾三家七宗的情谊?
虽然至今没有人看到过赢轩的尸体,也没有被人找出,但是大家对于赢轩身死一事,已经是盖棺定论。
江家江涛天和江倒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都是畅快的笑出声来,脸上有着难掩的欣喜,还有一丝扭曲的快意。
东方旭盘悟道等人得知,也都是一扫此前的阴霾,只觉得压塌在胸口的大石,终于粉碎。
蒋军令知道之后,心中一松的同时,又不由握紧了拳头,没想到此子竟然死在了他人之手,尽管阴影一扫而空,但终究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似乎少了那么一丝完美。
阴朝阳和凡亦卓等人知晓之后,都是不由一阵沉默,亦敌亦友,在战斗中似乎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如此敌手陨落,未免令人叹息。
任嫣然知道以后,脸上神情呆滞,一副无可置信的模样,双眸失神,随即情不自禁的留下了血泪,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一般,失去了力气。
温婉淑在白鹿书院闭关出来,听闻赢轩身死之后,望着众妙门的方向,嘴中喃喃自语,双眸一阵黯淡,而后一丝精芒一闪而逝,没有了往日的温婉如水。
所有的朋友,敌人,似敌非友之人,都是一阵叹息,此等妖孽人物,正处于崛起之时,没想到竟然就此陨落。
修仙界恒古便流传了一个真理,天才妖孽如同过江之鲫,在成长起来之前,也仅仅是资质不错罢了,万一陨落,也终究不过是一抔黄土,就算再过惊艳,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赢轩,便是最好的例子。
白鹿书院执法殿中,一袭青衫的善若水,风度翩翩,面容儒雅,手中狼毫挥舞,像是一个俗世墨客,又像是一个学富五车,满腹诗书的文士。
一股书香文墨扑鼻而来,让人难以置信,这是白鹿书院的执法殿殿主,更是三家七宗口耳相传的一代杀神。
善若水脸上没有了往日和熙的儒雅笑容,有的是一股冷静,脸上看不出丝毫神色。
手中狼毫趣÷阁尖轻轻一沾趣÷阁墨,而后在宣纸上趣÷阁走龙蛇,铁趣÷阁银勾,铿锵有力,趣÷阁尖似欲透纸而出。
文墨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的停滞,一气呵成,随即搁趣÷阁,双眸爆出一股精芒。
在放下趣÷阁的那一刻,那位谈笑风生的儒雅文士,似乎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一位杀伐果断的执法殿殿主。
只见如雪花般漂白的宣纸之上,一个“杀”字跃然其上,没有任何的内敛之意,让人感到一股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杀伐之气。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善若水。
赢轩身死之事,扑朔迷离,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无疑都指向了众妙门,但是在善若水心中,还有一个怀疑名单,那便是江家。
御剑峰中,任嫣然一脸的梨花带雨,对于这一切无法接受,在锦林城离别之时,赢轩的音容笑貌,依旧缭绕眼前,徘徊脑海,让人难以置信,短短的一天,便传出身陨的消息。
任逍遥矗立峰头,寒风袭来,却只一袭薄衫,衣袂飘飘,端的潇洒自若,仿佛欲羽化而登仙。
脸上带着复杂之色,望着任嫣然梨花带雨的容颜,心头有些不是滋味,女儿长大了,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过,我任某的女儿,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
任逍遥眼睛一眯,透出一缕寒芒,浑身的剑意内敛,但却让人不由心悸,仿佛是一柄入鞘的绝世利剑,当其出鞘那一刻,必定惊天地,泣鬼神。
整个白鹿书院,自然有人忧,必定也是有人喜,被赢轩得罪过的苦行峰,八卦峰弟子,都是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唉,天妒英才啊!”
“嘿嘿,此子一向爱出风头,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意外。”
“看看子衿师兄,修为未臻演化巅峰,便能够留名青古碑,如此彦杰,都不曾像其那般高调。”
“做人还是不能太张扬,这也是给我们敲起了一个警钟啊!”
那些碎言碎语,自然也是私底下议论,不敢堂而皇之,毕竟谁都知道,赢轩虽然退出了阵道峰,但是却是善若水的亲传弟子,而且是唯一的亲传弟子,生怕触怒!
最为幸灾乐祸的,莫过于阵道峰的弟子了,在他们眼里,赢轩以前虽然是阵道峰的,但却不是一路人。
纵使在阵道盛会的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也从不感激赢轩,此刻听闻其噩耗,都是有些嗤笑,心底反而隐隐有一丝快意。
传闻是院长嫡孙的凌峰,则是满脸复杂,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他,最终却是靠赢轩来挽回阵道峰颜面,这在其看来,是自己的失败。
知晓赢轩陨落,难免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在所有人沉浸在伤痛中,亦或是快意中时,只有一人例外,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生活的好不自在。
这人,就是赵生辉。
肥胖的身躯懒洋洋的躺在药道峰的药圃上,左手拿着一把大蒲扇,悠哉的在太阳底下晒着阳光,蒲扇不时的晃动。
右手抓着一把灵药,像是零食一般,不时往嘴里塞去,砸吧砸吧的声音吃得甚是惬意,这一幕令人嫉妒抓狂。
偶尔吓得药道峰,见到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一脸笑嘻嘻的神色,略显呆萌,似是不知道赢轩陨落的消息一般,一副乐天派的模样。
这一幕,令得众人不由暗自皱眉,没想到平日和赢轩走得最近的兄弟,知晓其陨落之后,竟然是这幅模样,可见赢轩平日混得有多差了。
卫索得知此事之后,还大闹上门,和赵生辉翻脸,认为其不讲义气,赢轩身死,竟然还如此吃喝玩乐。
结果,只听得赵生辉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让得卫索一阵牙痒痒,气得甩袖而去。
“嘿,我那大兄弟会死?开什么玩笑?全天下都死了,他也不会死!”
赵生辉的话传出去后,遭到众人的嗤笑,这胖子心也太大了,该说他对赢轩有信心,还是天真,这种话也是说得出口,看来胖子已经是伤心得疯了。
作为当事人的赢轩,是否已经身死,这一切仍然是个谜团。
坠落进沧澜恒河中的赢轩,被骇浪不断的拍打,随波逐流,手中紧紧的抓着七星手稿,那是陷入昏睡前的执念,在其潜意识当中,这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生死与否,全赖于它。
完全无意识的在沧澜恒河中漂泊,在马飞鸣那绝命一击之下,泛黄的手稿挡在胸口,抵挡住了宝幡的神秘威能,但是马飞鸣演化巅峰的修为,却是不折不扣的落在了赢轩的身上,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沧澜恒河延绵贯穿整个碧泉州,其中也不乏一些细小的支流,怀揣着七星手稿的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河流冲进了一处神秘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