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穿成这样去小吃街?”他问,一句话就让她蔫了。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公众人物了,上次没被认出来是侥幸,这次穿的这么招摇是不可能了。
随意心上涌起失望,渐渐安静下来。
“回家吧。”厉承晞道,便没有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莫名有点沉郁。
司机由后视镜中偷偷望了一眼两人,大气也不敢喘。
车子开进别墅,随意便直接上了楼洗漱。
换了家居服后,便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小姐,厉少让你下楼吃饭。”齐嫂说。
随意其实已经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应了一声,只是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不,是一些熟悉又诱人的味道。
她似意识到什么,顺着食物的香气走进餐厅,就见偌大的餐桌上果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甚至比她点的都要多。
呃……这是小吃街都搬回来了吧?
“不是说想吃,还愣着干什么?”厉承晞催促,再不吃就凉了。
随意唇角弯着笑坐下来,先咬了一口鱼丸,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厉承晞坐在那里眉头微微蹙着,显然仍存在不能理解,她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要长时间保持身材和容貌,按理说吃东西不该这么肆无忌惮。
随意却吃的十分香甜,甚至可以用大朵快颐来形容,不过吃相倒不难看。看的厉承晞喉间轻滚,都忍不住开始羡慕她嘴里的食物了。
随意突然想到什么,咽下嘴里的东西,抬头问一直盯着自己的厉承晞,问:“你不吃吗?”
厉承晞端起手边的水杯润润喉,道:“过来。”
随意吃着东西最放松了,根本也没有多想,刚想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手臂一紧,身子就被他拽了过去,然后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无奈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固定住了,道:“在这吃。”
随意又不是傻子,他胸前贴着她的后背,屁股下的肌肉线条贲有力,赤果果的调戏。
“爷,我手短够不着。”她摸摸鼻子喃喃道。
厉承晞因为嫌弃,那些食物都与他隔了一些距离。
“想吃哪个?爷给你拿。”厉承晞这会儿态度可好了。
随意找不到借口,故意挑着臭豆腐拉到身前,心想熏死他算了。厉承晞却帮她递上纸巾,还贴心地帮她擦着嘴。
随意吃着吃着就放松了警惕,突然觉得耳根一热,他的唇落在那儿轻啄,随意只觉得浑身一麻,四肢百骸就像通了电似的,手一抖,手里的食物差点掉了。
“别闹行不行,我还没吃饱。”这个男人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别的吗?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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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杀青宴。
这部剧本就是庄家出资,所以宴会也搞的分外隆重,甚至邀请了诸多媒体。
因为是早就计划好的,所以庄蝶更是盛装出席。为了让自己艳光照人,整个下午几乎都泡在美容沙龙里,这会儿浑身的皮肤都泛着光泽。
车子缓缓开进酒店门口,侍者帮她将车门拉开,脚落地的瞬间,媒体的闪光灯便连成白花花的一片。
她在媒体的簇拥和追逐下入场,也是引起一片骚动。
“庄小姐来了。”
“庄小姐。”
剧组里几个演员围上来,殷勤地打着招呼。
庄蝶走的是亲民路线,自然要没有架子地跟她们寒暄。
不过人的倨傲与自以为是其实是存在骨子里的,她打心里看不起人,即便以为装的再好,还是能从肢体语言里看出究竟。
这些人心里明白,却不得不巴结。
“庄小姐今天真漂亮。”
“这衣服可真漂亮。”
“当然漂亮了,这可是瑞梅出品的,是国际大牌的私人订制,很多好莱坞明星想请她定做都难呢……”终于有个懂行的在旁解说,那得意的模样好像穿着是她一样。
“庄小姐今晚这么艳光照人,怕是随小姐也要被比下去了吧。”这些都是人精,自然故意往她心里说。
“庄小姐身上的贵气是天生的,就说从小受的教育、熏陶,那是普通出身能比的吗?”
这马屁拍的舒服,庄蝶为了今晚事实上也是卯足了劲,仅身上的礼物就是早几个月前专门找定制好的,为的就是今晚风头压过随意。
“别这么说,大家都一样的,多不好意思。”嘴上虽然谦虚,可看的出来神色愉快得意,仿佛已经胜利在握。
踩着高跟鞋在场里串了很久,眼见宴会正式开始,却仍不见随意的身影,她还以为厉承晞也许能出现呢,不免有些失望。
那边终于有媒体忍不住问:“怎么不见随意小姐?”
“随小姐家里有些突发状况,故今天只能遗憾缺席。”
这话一出,现场自然又是一阵骚动,庄蝶维持了一晚上的好气色也变了。
宴会还没结束,她就已经提前离开。上了车,脸色阴郁,然后越想越气,直接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扯了。
“小姐。”助理压着她的手劝。
庄蝶平复了下心绪,冷声对司机说:“去夜场。”
她有常去消费的地方,司机没有多问便开过去了。
庄蝶经过一个包间门口时,却意外看到了高阳。
包间的门敞着,看的出来喝醉了,掐着一个小姐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随意,我有一天一定会比你红信不信?到时候你给我提鞋我都不用你。”
小姐也害怕了,拼了命的挣扎,桌子差点掀了。女人从他手下躲开后,尖叫着跑走,出门时还差点撞到庄蝶。
“长没长眼?”庄蝶的助理及时拦住她这才没有撞到庄蝶身上。
那女的看一下庄蝶,就知道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人,捂着脖子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庄蝶也没理她,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阳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她,口吻不善地问:“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庄蝶睇给助理一个眼神,让她把包厢的门关了,然后问:“就那么想红?”
“废话,混这个圈子的谁不想红?”他不过就是出身不好,混了这么多年才混个配角,本以为事业渐渐有了起色,吻替的事一出,他就成了笑话。
“我捧你,庄氏下部戏投资的男主角,我让你演怎么样?”庄蝶问。
她的身份高阳是知道,好像也没有必要诳自己,心里虽升起一丝希翼,却仍谨慎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