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客厅里,林经赋招待着白长念。
其实他活了一大把岁数了,看着两人的神态,也能猜出个一二。
林祺然倒是也毫不害羞的直盯着白长念瞧,这样一个美男子,若是自己的夫婿该多好啊,可惜她已经有了婚约呢。
“半月你这孩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可知道我们是有多担心。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和你娘交代。”
“舅父放心,如今有白长念在,他会保护我。恩,离表姐出嫁的日子算起来也就只有几天了,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舅父和表姐可否应允。”
印半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最为靠谱,只要舅父同意,她必定能够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你说。”林经赋自然是希望早点破获那新娘的悬案,让自己闺女安安稳稳出嫁,如今印半月有了办法,他岂有不听之理?
“我想在姐姐出嫁当天,替她出嫁!”
林祺然一惊,脱口而出,惊诧道:“这怎么可以?”
“既然穆家不愿意修改婚约之期,那我就替姐姐出嫁。我查过,所有的新娘都是从娘家到夫家的路途中消失不见的,我确信只要我在那个轿子上,我就能得到我要的答案。到时候在偷偷送姐姐去穆府,我想那个罪恶之人一定不会再阻挠姐姐。”
印半月笃定,他们一定是需要九个新娘,然而现在刚好八个,也就只差这一个了。
她不能让林祺然去冒险,即便是真的有鬼魅来劫人,她也不确定她能保护林祺然周全,那么最为保险的方法就是她去。
这样她和白长念就可以联合起来,而不用再分心来照顾林祺然。
“不,我不同意。”
林祺然起身,一脸的愤慨。
“一则,妹妹替我去冒险我自然是不愿的。再有,我也不像这样偷偷摸摸的进穆家。穆家也是这九方镇的大户,若不是堂堂正正的进门,以后又有谁能真正的服我,以后谈论起来都是个笑柄。”
林经赋听女儿这么一说,也赞同的点点头,道:“然儿说的有理。虽然是穆府合出的八字最为相符的人,可终究我们是小门小户,嫁进穆府也算是高攀,若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去了,恐怕我儿要被耻笑一辈子了,以后她还怎么在穆府立足。”
“可这比命更重要不是吗?若是姐姐当日如期出嫁,万一我失手让她被掳走,到时候性命不保,难道舅父就愿意如此吗?”
印半月说的激愤,可林家的一对父女却怎么的也不肯同意。
一旁默默坐着的白长念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然后淡淡道:“不如,我们提前办一个婚礼如何?”
林经赋不解,道:“这是何意?”
白长念转头看向印半月道:“白家其实在这里有别院的,我没有回去住是因为住在客栈很明显离你近些。我们可以办一次婚礼,我在白府从这迎你进门,我想他应该不会挑新娘是谁吧?”
“这怎么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月儿还是个清白的姑娘,怎么能如此……自毁名节。”
林经赋显然是不同意的,女孩子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怎么能够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上花轿呢?
印半月想了想,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倒要看看他碰上咱们两个他还怎么跑!”
她转头,对着自己的舅父道:“反正一切都是假的,我又不是真出嫁,九方镇也没人认识我,怎么能算是毁名节。”
“唉,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女孩子穿上了嫁衣,坐上了花轿若是礼数不成那可是要倒霉的,不吉利。”
印半月不屑的笑笑,她从小到大都碰到过无数次不吉利的事情了,就连她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吉利的代表,她还怕再加上一层吗?
“就按白长念的主意,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我印半月命硬的很,不吉利这种话与我无用,舅父放心就好,这几日就劳烦舅父好好布置一下林府了。”
其实,林家的一切喜事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不日自己闺女要出嫁,自然要准备妥当。
东西倒是不少,只是作为新娘子,她还少了一件大红嫁衣。
像林经赋这么迂腐的人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女儿的嫁衣穿在别人身上的吧,可现在若是要绣也恐怕来不及了。
“九方镇镇西有个成衣店,我想那应该会有绣好的嫁衣,不如我们去看看?反正我也没有新郎官的衣服。”
白长念笑着,他已经憧憬着自己穿上喜服的样子了,他想定然风流俊朗,潇洒翩翩。
印半月嘴角一斜,叹道:“不过是假的,到时候搞不好是恶战一场,都弄破了可怎么好。你就是有钱也不用这么浪费吧。”
喜服,是礼服,制好的成衣肯定也是价格不菲,这白长念竟然要去买新的,她觉得这人简直疯的丧心病狂。
只要谁不要,借一件旧的就好,就是坏掉也不可惜。
“我白长念第一次做新郎,你难道让我穿别人的吗?那怎么可能!你现在跟我走,后天我就来赢娶你,今天就搞定一切!”
白长念也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子坏掉了,他白长念是谁?家里有的是钱,两件喜服而已,他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
印半月被白长念拉着,拖进了成衣店。
店老板很热心的介绍着,自然成衣便也是有贵贱之分的。
本来买就买吧,买个最便宜的就是了,结果白长念偏偏选了一件这店里最贵的喜服。
新娘与新郎的喜服上面都是用金线绣制的吉祥图样,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奕奕的光辉,耀眼极了。
她保证,若是穿着这样的一件喜服出嫁,绝对会引起真个九方镇的轰动。
就连店老板都说了,这一对是店里的镇店之宝,已经搁置了多年,从未有人肯出高价来买走他。
就在今日,白长念竟然为了一个虚假的带着陷阱的婚礼如此的破费,就连他自己都迷惑了,也许他从未把它当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