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坤这个周四又请假出去了一趟,就连赵叙都跟着请假了,虽然冯臻不清楚他去了哪里,但是回来之后那身隐隐的血腥味和冷硬的气息还是让他直接蹙起了眉头。
上过晚自习的时候蒋立坤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厕所里出来,身上套着短袖t恤和宽松的大裤衩,见到冯臻他当即眉眼弯起,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书本,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你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我带了吃的回来。”
冯臻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盒热腾腾的虾饺以及一份凉拌无骨酱鸭爪,也不反驳,直接拉了椅子坐下,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尝着味道还不错,才掀起眼皮子看他,“你吃过没?”
“吃了,这个鸭爪味道更好,你尝尝,”蒋立坤随手放下书本,拉着椅子凑过去,直接拿起另一双筷子夹起送到冯臻嘴里,拌了青瓜的酱鸭爪有点辣味,但是口感清凉,吃着爽脆有嚼劲,很能挑起人的进食欲。
冯臻顿下筷子,上下打量了一阵,才慢吞吞地咬下他筷子上的那只剃了骨头的鸭爪,心里犹豫再三,还是没问蒋立坤这次请假出去的事儿,直觉上的敏感让他下意识避讳这种太过逾矩的行为。
蒋立坤最近的行为举止神秘地有些奇怪,这连续几周都会随机消失一两天时间,然后带着一身阴冷回来,偶尔冯臻甚至能看到他胸腔部位留下的几个深浅不一的拳头印。
他这一时想得出神,嘴里漫不经心地嚼着虾饺,就连腰侧多出来的那只手都没注意到。
“又瘦了。”蒋立坤捏了捏少年的腰侧喃喃,指间紧致滑腻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纤细的腰肢两手一握直接就能囫囵圆儿搂过去。
感觉身子一轻,冯臻从善如流地转头去看他,拿手指戳了戳屁股底下厚实的大腿,面色自然地放下筷子仰头亲他。
口齿交缠,冯臻嘴里清凉微辣的味道很是刺激了蒋立坤一番,舌头搅动片刻,你来我往间冯臻嘴里的青瓜顺势被搜刮走,他皱着眉看面前这个大小伙狗啃似的禁锢住他的后脑勺,连带呼吸都紊乱掉了。
眼前的少年棱角分明,日益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他很明确的告诉自己想要从冯臻那里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他自己会去争取,至于冯臻的意见显然他无暇顾及。
在明了冯臻对他俩感情的保留态度之后,后面几周蒋立坤不是不焦躁的,他尝试了很多办法,耍无赖、撒娇、强逼硬抢……但是冯臻的无动于衷告诉他,恳求来的感情一文不值。
即使他也知道冯臻并不是真的不心动,只是保留了余地,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罢了。但蒋立坤怎么能允许这场爱情竞赛里只有他一个人投入全部精力,任由他心里的那个人游弋在安全外缘。
一个吻引发的后续使得两人都有些血脉卉张,屋内迅速弥漫起令人面红耳热的温度,隐忍诱人的喘息打破这寂静清爽的夜。
“嗯,慢,慢点……”冯臻死死咬住唇,两手攥紧底下的床单,跪趴着的后背式使得体内那物能够进入的更深,每次激烈冲撞出去之后,背后那躁动不安的野兽就急巴巴地将自己拉回,用着比上次更加有力度的姿势占有自己,几次下来,就是隐忍如冯臻也有些扛不住了。
身下的少年早已软成一摊秋水,盈满水意的眼眸没了之前的冷静从容,身下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小嘴,随着少年胸口急促的呼吸蠕动咬紧用力嘬,火热滑腻的内壁缠绵不舍地纠纠缠着自己的大兄弟,蒋立坤只是望着冯臻微红的眼角便忍不住冲动。
高高翘起的臀部和低低弯下的腰肢勾勒出纤细脆弱的线条,玉白的肌肤触感细腻,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湿答答地黏在耳边,露出飞扬的眉毛和恣意任性的醉眼,带着几分张扬刺目的蓬勃朝气和他本身特有的沉静气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孩子气的纯真和与之相悖的妖媚,看在眼里便有了令人窒息的极致惊艳。
情-事过后,冯臻是彻底被折腾地没力了,他弓着背缩成一团,垂着眼睑小动物似的耸动鼻翼轻轻呼吸着。
蒋立坤轻柔抱起冯臻,给他清理体内的东西,看他疲惫地连眼皮子都掀不开,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手脚利索地收拾好后续,才将人抱到床上去休息。
冯臻对床上那事儿向来不怎么热衷,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蒋立坤对这方面的需求量大,很多时候他都由着他来,比起到床下的冷淡平静,床上乖顺的表现更能安抚和满足蒋立坤埋藏在心里的野兽。
给冯臻喂了温开水,又按摩了一遍他酸软的腰身,好半天,冯臻才眨动眼睫毛迷迷糊糊看人,乖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一般。
“滚!”嘴皮子一掀,就冷冷吐出一个字。
吃饱喝足的某人也不生气,抱着人上去就是吧唧一口,眉开眼笑地揉着他的腰,笑嘻嘻凑上去,“别气别气,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别气着自己。”
冯臻皱着眉不说话,只是抱着身子缩得更紧了,微微苍白的唇色显示他刚才确实是被折腾狠了,直到现在他后边那穴都有些合不拢。
“臻臻,我爱你。”蒋立坤一手搂着人一手给人拍背顺气,低沉地嗓音语气坚定而执拗。
这段日子两人因为之前冯臻那态度显得有些隔阂,至少冯臻不温不火的态度让蒋立坤心里非常芥蒂,他嘴上不说,但是每周那两次折腾起人来真能要人命。
冯臻闭着眼睛细细喘气,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将人脑袋搂怀里,“睡吧,蒋立坤。”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冯臻将将踩着点进班,就连周五的早读都错过了。
蒋立坤有时候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很好哄,哄高兴了也就不折腾了,只是这代价就不是那么好受的了。
暗暗揉着酸软的腰,冯臻阴仄仄地瞅了眼蒋立坤,忽然又觉得自己实在自作自受,怎么惹上这么个牛皮糖一样的家伙,啧。
午后,赵叙照旧贱兮兮地找蒋立坤说小话儿,只是嘴巴还没张,就眼尖地看见冯臻浑身软绵绵地靠在窗口上看书的慵懒姿态,不禁眉头一挑,再看向自家铁子的神情便有些老不正经了,抖着眉一个劲儿地眯眼看他,“哟,这是和好了?”
蒋立坤挑眉,“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啧,你这话儿说的真是……”
“嘿,忘了?昨儿个是眼巴巴地看着人又爱娇不搭理的,我看也是,你能从冯臻那里占着便宜那才叫一个稀奇。”赵叙大刺刺地昂着小下巴斜眼。
蒋立坤嘁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摸摸鼻子看冯臻,被人懒洋洋瞥一眼又狗哈哈地要扑过去,被赵叙急忙拉住了,才止了步。
“诶诶诶,急什么,我还有事儿找你呢。”赵叙万分无奈地揪着人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他们要谈及的事儿自然和他们这几周所谋划的那些事儿有关。
从两年前开始,蒋立坤就一直不间断地派人接触和洽谈有关军火的一切事宜,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坐下来和他爷爷商议过这些事儿,但是大概的关事宜相信老爷子还是知晓的。当然,老爷子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是一方面,但是在大方向上,蒋立坤是不愿意随便让其他的蒋家人插手这件事儿的,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他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因为杨家的不安份,以及后面牵扯到的一系列高层关系和人脉,其中关节不是光靠‘蒋家’二字就能解决的,眼前的利益虽然勾人,但是若碰上个猪队友那也是极倒霉的事儿,以蒋立坤为首,赵叙为辅的一干行为也便有了十足的实施必要性和作用。
蒋立坤和缅甸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但是平时都是瞒着冯臻和其他人的,若不是这次金三角那边又开始闹幺蛾子,最近这几批的军火也不会被三番两次地放鸽子,那他也就更没有了亲身出面的必要。
在那种毒品泛滥,枪杆子当道的地方,因为战火连绵多年,那里的百姓常年以家族宗系为尊,几乎每个制毒贩毒,走私军火的小人物都可能牵扯上某些家族的关系,丝屡相交,盘丝错节,在当地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而巧合的是,之前和蒋立坤联系谈判合作的那两个缅甸人,其中一个模样粗壮的中年男人是某个势力的小头头,大约也有古代争权夺位,拥护某方子嗣争霸的狗血。当时和蒋立坤的合作实属无奈,因时制宜都属天时地利之便,不过是权宜之策。
只是有这两年时间的缓冲,很显然,他们之间的猛火炮轰终于有了最终的结局,战火暂时消去,权势得以集拢,平内方能攘外,可见现在已经到了重新评估合作权益之事的地步了。
与金三角那方的交易也已延续两年之久,虽说条件尚不成熟,但是雪中送炭又不落井下石的情谊也为他们争取了一些机会。
好战之人大多性情激烈,骁勇善战,赏识勇士。所以与那个军火头头正式约见的时候,蒋立坤可被好好收拾了一番,不过他在拳脚争斗方面向来有天赋,几次下来倒是进步颇大,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坚韧以及能从败处吸取教训的精神却也令人折服。何况蒋立坤本身的能力和背后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与其找一个毫无了解又精明市侩的合伙人谈交易,不如卯上这个潜力股,以循后续发展。
现国家正是万物焕新,改革开放的时期,很多事情都要重新放眼估量,什么事都有其原有的路数可循,一方土有一方主,就是论起军火走私也是一个理,蒋立坤胜在他的军方背景够硬,只要不反大错处就绝对翻不了船。
不过,在事情尚未真正尘埃落定之时,蒋立坤也不能保证自己这次的谈判能够万无一失,赵叙要找他商议的事情也是有关于这些话题。
“行了,别瞎操心,到周六的时候我会看着办的。”蒋立坤揉揉太阳穴,想起那个同样气势逼人的男人身边的那人,心里一下有了主意,大腿一拍,心里便有了主意,至于他那眉眼一转,是否动了什么小心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赵叙撇嘴,他觉得蒋立坤这家伙有了媳妇就彻底不要发小了,再偷眼瞄瞄冯臻,看自家发小那副狗腿子模样,心里暗啐了一声,呸,活该不讨人喜欢。
哎,他还是去找他家姗姗去吧,之前几次与那几个以武力为尊的‘商人’他也是被折腾地够呛,还是回去找那温柔善意的小女友寻求慰藉才是,哎哟,他的小心肝呐。
赵叙一走,蒋立坤也便有了心思和冯臻提起前段时间说起的那个购置房产的事情。
“明天和我一块去郊区走一趟吧,臻臻。”蒋立坤拿掉冯臻手里的那本名著,鼻子贴着鼻子亲昵地蹭了蹭,语气软软地央求。
冯臻凝眉想了想,摇头,“房子的事儿先不说了,我妈最近有意愿往其他方向发展,这事儿先不急。”
“陪我去看看呗,”蒋立坤不依不饶地,微嘟起嘴巴语气讨好,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计较,试图说服他,“我是真觉得那地方不错,买着以后用也方便,再说了,”他声音顿了顿,“你爸妈不买,不代表我不买呀。”
冯臻讶异,“你买来做什么?”
蒋立坤眨眨眼,笑嘻嘻地绕开话题,磨着到他点头才罢休。
唔,他要说他想金屋藏娇,会不会被抽死?!蒋立坤默默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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