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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眼到年末。

蒋立坤杵在电话柜子前,耐心的等电话那头的人接起,说话的人是冯妈妈,透过电波传输的声音依旧温婉柔和,“喂,是坤子啊,吃过饭了吗?”

“是干妈呀,”蒋立坤磨蹭着脚底,勾着唇笑了下,垂着眼眸欢快的和那边的冯妈妈打招呼,两人互相关心几句,那话题便转到了冯臻身上,“臻臻在家吗?我想和他说说话。”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通电话了,就是打过去冯臻也不乐意接,关键还是他那天蹬鼻子上脸玩得太过火,这不,把人惹恼了,最终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电话那头的冯妈妈轻笑了下,语气温缓的解释,“臻臻和小威去参加小学聚会了,现在不在家,估计得晚点才能回来,要不,等晚些他回来,我让他打电话给你?”

“没事儿,没事儿……”蒋立坤难掩失落的撇着嘴,话儿还没说完,门外的赵叙就高着嗓子喊人了,“坤子,你好没好啊,我说你这唧唧歪歪的要弄到什么时候,楠姐他们都在催了……”

“哎,来了,来了,”蒋立坤迅速转头回了一句,就敛了神色笑嘻嘻地对着话筒歉意的说了句,“干妈我要出门了,有空再去看你,啊,我挂电话了。”听着那边呵呵笑着应了,才掸了掸领口,坐着赵叙的车去参加吴楠那帮发小的聚会。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个高级会所。此时的会所还没有后世的张扬霸气,也不敢将那些形形色.色的隐晦交易摆上台面,但是那里的装潢低调奢华,吃喝住行样样齐全,并且安保设施和保密性非常好,是那些*平时比较喜欢去的一个场所。

过年是人们难得空得下时间来联络感情的时候,撇去年头那些忙着串门走亲戚的日子,时间稍微闲散下来,那大堆大堆的聚会邀请就多得你去不完。

到了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蒋立坤和赵叙去的不算早,余珊珊老早就跟着吴楠的车在那儿跟着一票哥哥们咯吱咯吱的笑闹成一团了,就是电话都打来催了好几遍了。

去的时候是赵叙开的车,蒋立坤下了车就站一边等赵叙将车停靠在路边,歪着脑袋正想跟他说句话,就被迎面走来的两个摇摇摆摆的身影给狠狠撞了一下,蒋立坤不由眯起眼睛。

“……钱哥?”赵叙先于蒋立坤认出了似乎喝的伶仃大醉的钱学明,只是瞟了几眼,又有些不确定。

蒋立坤侧了侧身,眼神奇怪的看了眼扶着钱学明的那人,似乎并不是以往经常跟在钱学明身边一块玩的那伙人,瞧着眼生的很,顿了顿脚步,抿着嘴顺口问了句,“钱哥这是怎么了?喝醉了,这都喝了多少杯了啊?”

扶着钱学明的那人略显心虚的点点头,连眼睛都不敢抬起看蒋立坤一眼,只匆匆胡乱敷衍了句,“钱少喝了四五瓶五粮液,有点喝懵了,我先送他去歇脚的地方。”

蒋立坤点个头,一时也没觉得他这话儿有什么不对的,只是看着人挺眼生,眼角下意识就瞥了眼双眼迷蒙,似乎毫无知觉的钱学明,掉个方向继续朝会所走,赵叙站旁边又瞅了眼,莫名觉得眼熟,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撇撇嘴继续跟在蒋立坤后头。

走了几步,赵叙与蒋立坤并肩同行,满脸不放心的叮嘱他发小,“我说坤子,你待会儿可得悠着点,要不被人灌得像钱哥那样喝断片儿了,被人扶着回去脸上可不好看。”顿了顿,他又小声念叨,“钱哥酒量不错啊,平时也没见他醉过的样子,怎么这次被灌得这么死……”

他这走路的时候直顾着低头瞎叨叨了,前面的人一停下来,没注意儿就撞上了蒋立坤的后背,顿时疼得他捂着鼻子不断嘶嘶’吸气,不大的眼睛一下就被撞出了眼泪花子,他有些埋怨的怒叫,“坤子你干嘛啊,哎哟疼死我了,这鼻骨都要断了我。”

蒋立坤只是转身去看刚才扶着钱学明走掉的那个人的背影,神色莫名的问了句,“阿叙,你有没有觉得那人好像挺眼熟啊?”

“谁啊,谁啊?”赵叙一抹眼眶里的水珠子,随口问道,待到看清蒋立坤有些严肃的表情之后,倒也没再和他闹,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确定的问,“我前段时间跟着老爷子出去串门的时候,好像在陈家看见过他……”

“走,”蒋立坤当机立断,拉着赵叙转头就走,那陡然耸起的眉头皱巴巴的形成一个川字,赵叙满头雾水的被扯得路都走不稳,他回头看了那近在眼前的会所一眼,嘴里颇为不甘的叫喊,“嘿嘿嘿,你干嘛去啊坤子,咱们要迟到了。”

“闭嘴,再晚一点,钱哥就真的要出事儿了,”蒋立坤瞪眼一吼,眼神焦急的循着那模糊间还能辨认出来的脚印,快步跟上刚才那人的行踪。

他们一路循着被人不断重合叠加的脚印跟到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旅馆,以前蒋立坤和大院里那帮发小一块喝懵的时候也喜欢到这个旅馆来住宿,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旅馆的环境好,位置佳,住房卫生也收拾的挺不错,纯粹是图个方便吧。

站在大厅柜台的那姑娘认得蒋立坤,看着他领着另外一人进来,马上热情的迎了上来,娇声问道,“请问是要短时房还是长期房?”

“我问个人,”蒋立坤正了正色,也没跟她含糊,站直身子大概描述了□高外貌,又说了下当时他那毫无知觉的状态,面色急切的问,“大概就比我大几岁的样子,被一个男人给扶着,你知道他住的哪号房吗?”

赵叙恍然,难怪蒋立坤会突然变得如此焦急,先不说钱学明本身酒量惊人,四五瓶五粮液轻易不能干倒他,且说那人倒是奇怪,钱学明就是真喝醉了酒,那会所上面就有专人配备,供人休息的卧室,怎么也不必多此一举专程跑到离那会所不远处的旅馆里来。

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陈家如今风头正劲,而段家和钱家与身为陈家敌对方的吴家并没有太大的利益纠葛,大体方向来说,他们和吴家是一鼻子出气儿的。虽然说不上真正意义上和陈家对立,但是钱家和段家是决计不可能和陈家那帮人走到一起去的,所以说,钱学明在这紧张又微妙的时局里和陈家那派的人走一起本身就是件令人费解的事儿,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他一开始的那种违和感了。

尽管在之前他们曾和钱学明产生一些利益上的争执,但是大院里出来的人都有一个通性,那就是护短。当然,这也是整个天朝人的脾性---自家人关上门怎么斗都行,但决不容许别人辱他们‘自家人’半句,说到底钱学明还是他们大院里的,以前种种暂且不论,他们的心总归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蒋立坤盯着人目光灼灼,饶是柜台姑娘定力惊人,也有些脸颊酡红微带羞涩,不过她也意识到蒋立坤口里的那人情况似有不妙,查了下刚才的入住记录之后,忙抬头告诉他房间号码,想着蒋立坤身份不简单,又怕到时闹出什么事儿来,转头招来了另一个服务员,自己找了备用钥匙领着人一块上去了。

钱学明现在的意识就跟糊了浆糊似的,神思茫然却又浑身不得劲儿,痒痒麻麻的身上涌起一股暖流,令他不住地磨蹭着柔软的床铺。

此时房内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已然赤身的男孩,看那唇红齿白,身娇体嫩的模样,瞧着年纪不大,但是眉里眼里全然流露着勾人的媚意,令人只消一眼便似烈火焚身。

感觉到身上的衣服不断被人解开,脱掉并扔到地上去,那滑腻腻的皮肤从自己滚烫的胸膛前蹭过,来自身体的直接反应和意识里强烈的反抗和拒绝让钱学明着实感到煎熬,他努力睁开汗湿的眼睛,攒足了一口气儿用力推开身上那人,好不容易摸着床边,一个不小心却是整个翻倒坐在了床下。

那团滑腻腻的东西又凑了上来,在自己身上又吸又舔的,钱学明忍得身体上的快感和精神上的排斥,双眼赤红的怒骂,“滚开----”

“滚开,滚开,滚开,你个恶心的东西……”钱学明虚着身子靠在墙角,微微怒张的瞳孔映着他不断喘气的胸膛,显得有些虚张声势。

眼见着那人顿了一下,脸色难看的又要凑上来时,蒋立坤已经带着人上来开门了,只是不知怎的,那姑娘拿来的钥匙似乎派不上大用场,这开了老半天还是无法将门打开,小姑娘额头上汗水直流,听着房间里那断断续续的怒吼声,急得几次都没能将钥匙对准门孔。

蒋立坤不耐烦的一手将人推开,瞄了瞄那门的距离,上脚用力一踹,那门砰的一下应声而开,小姑娘急的蹙眉一跺脚,转身跑下楼,慌忙去找旅馆老板了。

“阿叙,你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来,”蒋立坤看了看周围那些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房客,眉头一挑,皱着眉叮嘱道。

赵叙明白这其中的严重性,连忙点头以示明白。

蒋立坤将门一合,看着钱学明光光的上身,以及他那副怒极无力的眼神,眸色敛了敛,对着他身上那个脱得白条的少年就是一脚,他的耐心和怜惜从来都只对冯臻有用,对于这种恬不知耻,主动爬床的人他向来很不耻。

钱学明神智有些不清醒,几度挣扎之下已是浑身脱力,等着蒋立坤阴霾着双眼又是一脚将那少年踹晕在床上,拉着衣服和外套胡乱往他身上套衣服的时候,才微微睁开眼睛,攥紧拳头忍耐着急促又灼热的气息,努力缓和下自己的声音,嘶哑道,“谢了,坤子。”

“都是兄弟,谢个屁,”蒋立坤面无表情的扛起神色看起来不太正常的钱学明,瞅了眼那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少年,对着旁边空荡荡的白墙木着脸吐槽。

今天的聚会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蒋立坤也没法儿将人丢到一边不管,只能叮交代赵叙先去会所参加吴楠发动的聚会,就拿了车钥匙开车去了段瑞的一处住所。

赵叙姗姗来迟,自然是罚酒三杯,然后捧着胸膛又是一大堆掏心窝子的场面话,又作不经意的说起蒋立坤临时有事,不得不延迟赴会的事儿,大家闹闹哄哄的逮着人调侃了几句,并没有抓着这话茬儿不放。

只是后来酒桌上的那些人喝混了,吴楠随口问起时,赵叙才简略说了下刚才碰到钱学明的那事儿,以及后续种种。

吴楠只是捏着酒杯兀自冷笑,回头却大力捶了下赵叙的肩膀,笑眯眯的道,“这事儿干得不错。”

以吴楠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自然能明白陈家这般算计钱学明的用意。

说来今日也是凑巧,钱学明这段日子一直跟着段瑞混,安安分分的既没闹什么绯闻,也没惹什么大祸,算是钱老爷子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了。

你说这人岁数大了,性格什么的也在变化,家里人就想吧,大概这钱学明确实有了收心的预兆,他们心里估摸着是不是该找个女人给他做媳妇,好帮他打理好家里的事儿了?

这不,趁着段瑞忙活着自家事儿,钱家人立马就巴巴地将人钱学明给骗,哦不,是哄回家来。这找媳妇嘛,自然要他自己掌掌眼才行啊,他们也不敢先斩后奏直接瞒着他将人弄回家来,所以这相亲就很必要了。

钱学明心里不乐意,但又无法不顾及到段瑞的计划,在不成熟的时机擅自将两人的关系泄露出来,实在招惹不起,他也只能憋着气跑会所这里来买酒浇愁了。

吴楠估摸着陈家背后下阴手的那位应该是相当明了钱家对钱学明的重视和期望,并且敏锐察觉到段瑞和钱学明那种不清不楚的暧昧。

你说找人主动爬钱学明的床有什么作用?别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分析。

首先,钱家人会对误以为已经有‘浪子回头金不换’预兆的钱学明再次颓废而失望,这算其一;再者若钱学明和段瑞的关系确实‘不同寻常’,那么钱学明如同背叛一样的行为势必会让段瑞心生芥蒂,乃至于最后交恶,形成陌路,这是其二。

而其三,不论钱学明与段瑞的关系真假,钱家那些人若是知晓,必对段瑞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深恶痛绝,就算钱段两家还维持着关系,那想必也已经隔阂重重,无法再如以往那般亲密无间。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咱们之前也曾说过,钱段两家和吴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他们是站一边的。若是段家和钱家吵起来,最后一定无暇顾及到吴家的形势,稍有不慎,而陈家又趁机落井下石,那么最终结局很显然。

吴楠也不得不赞叹这个阴人者的智慧,果然一环接一环,衔接的天衣无缝,若不是蒋立坤碰巧遇上,又那么巧合的疑上了那个人,年后的情景恐怕吴家决计无法像现在这边安稳了。

叹了口气儿,所以说,老天都不帮你啊。吴楠勾唇一笑,敛下眸子所有思绪,环视这包厢内的所有人,悠悠的捏着酒杯仰头饮尽。

既是如此,那陈家也就没有站在吴家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格和必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新闻,说好多爱漂亮的女孩子整容,结果----残了。

真心感慨万分。

最想说的一句话是:最原始最天然的你才是最自然,最美的。

再皮个埃斯:圣诞节你们放假吗?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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