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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领罚(1 / 1)

对上那双眼睛,会令人感觉到极度的恐惧。不过一瞬,三个人便匆忙移目颔首。

“为何闹事?”言浔平声问,但冷意仍在。

凌非繁生怕这回蒙素会先开口,忙不迭抬头说,“皇,皇上,属下能说吗?”

言浔点头,“说。”

“今日属下在军帐外见到了新来的小兄弟,就想着邀他来帐中闲聊,亲近亲近。谁曾想这个叫蒙素的,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打人。”

凌非繁一开口,果然又在歪曲事实,随后紧忙抬手,指着自己的嘴角告起状来,“皇上您看,这就是被他给打的。”

说到此处,顺势指向帐外,继续说,“还有!军中的不少将士也都被他给打了。”

闻言,见小皇帝神色不动,方才袁团已经将小七无法开口作证的事情告诉了她。如今言浔也不审问小七,而是转目看向蒙素,问:“他的伤是你所致?”

“回皇上的话,是属下所致。”蒙素依着林将与的告诫,毕恭毕敬,一脸诚恳的说,“不过,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在先,属下才会出手伤人。”

“如何出言不逊?”

“他辱骂我与小七为猪狗,还说我们不配做风家军的将士。”蒙素如实交代。

明眸一转,将目光重新落在凌非繁身上,言浔问,“这话是你说的?”

方才入帐前,凌非繁满心以为蒙素会拿“胯下辱”的事情同自己理论。谁曾想如今那人非但没提及半分,乖乖认错不说,竟然还说起了自己大言不惭的事来。

这一下倒是出人意料,打的他猝不及防。

“我……”凌非繁哑然失声。

“朕在问你话,回答。”言浔降低了音调,提高了威势。

凌非繁被气场震的慌恐,立刻伏下身子,老老实实的交代,“回,回皇上的话,是说过。”

“如今南疆战事在即,你们随朕一同出征。朕是要你们齐心协力,帮朕收复失地。可你到好,竟然对同军将士口中狂言,说出此等离心离德,离间军心的话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头顶问声再起,三言两语间便是家国重压。凌非繁虽顽劣,到底也是凌振烨的儿子,军营之事他是清楚的,自然也懂得“离间军心”这四个字的厉害之处。

蒙素的罪过,不过是打伤将士,按军法处置,一刀砍了头去,又能遭多大的罪。可是,若自己坐实了此等罪名,便是要受千刀万剐的刑法。

“啊……”凌非繁惊愕失声,他颤身摇头摆手,紧忙为自己辩解道:“没,皇上,我,不!属下没有!属下真的没有离间军心的意思,属下不过是……是口无遮拦……开,开了个玩笑罢了。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凌非繁跪在原地止不住的磕头。

坐上言浔冷冷的瞧着,停了半晌方道:“风家军代表北祁,国与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你二人却生嫌隙,动摇军心。军心若散,此战何以能胜?若战败,国又如何得立?”

那一声问,犹如千斤重石压在每个人心口。

话音落下,顿了顿,“你二人可知罪?”

“知罪,知罪。”

“蒙素知罪。”

凌非繁与蒙素的声音交叠响起,同时一并叩首。

头顶言浔沉了口气,忽然又说,“也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念你二人是初犯,便不予深究。不过……是该好好责罚一下,以儆效尤才是。”

“请皇上责罚。”这一次凌蒙二人的回答倒是出奇的一致。

“那就共领军棍五十,让你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谢皇上不杀之恩。”

过后,言浔挥了手,命二人前去领罚,又让帐子外的人散了,此事方才作罢。

小七出帐时,看见林将与立在外面,远处也聚了不少义军兄弟过来。

长影走上前来,抬手为小七抚去颊上的泥尘,林将与抬目看向眼前的军帐,停了良久,才颔首低声道:“走吧,我们回去。”

与此同时,帐内。

小皇帝一见所有人都散了,面上的威严肃气便也跟着烟消云散。重拾笑颜,小人儿立身来至袁团面前,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炫耀道:“袁团,你说朕方才厉不厉害?威不威风?”

“厉害!厉害!真是又厉害又威风。”袁团看着言浔,面上挂起一抹无奈的笑。

看着二人言笑的模样,才知道原来方才言浔所有的肃冷威严都是装出来的。

夸赞之后,趁着言浔高兴,袁团紧忙又问了句,“不过皇上,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说。”

“方才皇上听说他们在军帐中打架的时候,一直说不急,不急,稍安勿躁,可为何一知道相国去了,便要我立刻前去提人呢?这二者之间是有什么关联吗?”

被袁团这么一问,小皇帝嘴角的笑意顷刻间僵滞,紧接着又转过身去干笑了两声,不予回答。

“嗯?”袁团不解再问。

言浔转着眼珠,想了半天的借口,最后才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哎呀!能,能同相国有什么关系嘛!他们在军营中打架,这可是动摇军心的大事。朕不过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稍微晚了些才做的决定罢了。”

“可是,皇上……”

袁团话还不等说出口,身前小人儿忽然嚷了起来,道:“先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找人来把这把椅子抬下去,看着怪慎人的。”

袁团闻言,寻声望去,只见言浔抬手指向那把盘龙镶金椅,面上嫌弃到不行。那人无奈,只得俯身行礼道:“是,属下遵命。”

……

蒙素与凌非繁一同前去练兵场领罚,军棍打了不过三十几下,凌非繁当场昏死过去。

执杖官跑去皇帝面前禀告请示下,言浔说知错便可,刑罚可免。

就这样,凌非繁被姜省带人来抬了回去,蒙素则满口嚷着自己皮糙肉厚,一点儿没事,大摇大摆的回了军帐。

入夜时分,太尉军帐。

“非繁醒了吗?”风泽询问。

一桌之隔,对坐姜省叹了口气说,“醒是醒了,不过那孩子毕竟是在帝京城里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的,被打了这么多杖也是伤的不轻。”

“打就打了吧,也让他长长记性。知道知道以后在军营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风泽倒是很理智的开口。

只是,此话一出,姜省却忽然坐不住了,不满道:“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非繁可是老凌的亲生骨肉,咱们兄弟几个一起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你是最疼他的,怎么如今竟说出这种话来?”

“对了!还有,今日军帐闹事,你怎么也不去帮我们解解围呀?”前一声问方才止住,后一句问便接踵而至。

“嘿!你这人,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风泽做一派无辜相,为自己分辩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这事就是非繁那小子胡闹而为。”

“林将与的那些私军,如今都充给了风家军,便是自家兄弟。他可到好,三天两头的找人家麻烦,往日里大伙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今天却把事情给闹大了。”

风泽摊手,接着说,“你去了,林将与也去了,若我再去,不就明摆着是要以权压人了嘛!林将与的那些人,虽说是反贼,但如今都已经是改邪归正了,我们不该欺负人家的。”

姜省闻言,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能让非繁挨打吧!皇上下旨降罪的时候,若你前去说情,皇上没准就不会打他了。”

“这话你就说错了。”风泽心事澄明,“今日就算我去了,皇上也绝不会饶过他的。”

“不可能!”姜省大手一挥,当即反问道:“你是太尉,你去说情,皇上会不卖你三分薄面?”

“呵,”风泽无奈,笑了一声说,“你真当以为皇上看不透吗?如今边疆战事在即,军中有隙,便是隐忧。皇上又是第一次挂帅亲征,她要树立威势,要将士齐心,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打破僵局呢。”

说到此处,风泽话锋一转,“谁曾想,今日非繁那小子直接把事情给闹大了,他这不是上赶子拿自己献祭嘛!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放着这种大好的机会不用。给我卖面子?我这面子能值几个钱?”

“白日里皇上将此事上升到动摇军心的地步,摆明了就是要杀鸡儆猴。如今立了威不说,还喝住了风家军。哎呀!”风泽笑着搓了搓膝,调侃道:“老姜,中计了吧!你这是上了小皇帝的当了!”

“啊?是这样啊!”姜省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皇上是在这儿等着咱们呢。”

“也罢,也罢。”风泽摆摆手说,“这也算是件好事。再怎么说,以后也没人敢挑头闹事了不是。”

姜省在得知自己中计之后略有愤懑,真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屁孩儿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人撇了撇嘴又问,“那非繁的事,咱们该如何向老凌交代呀?”

“这有什么的。”风泽无所谓的说,“老凌让非繁从军不就是为了出来历练的吗?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他若真想成器,必定要经历一番苦难雕琢。一点儿苦都吃不得,还谈什么建功立业。”

“成器。”姜省点头,自顾自的念,忽然又说,“欸!你一说到成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风泽问。

姜省紧忙说,“就林将与身边的那个近侍,叫蒙素那个,我看他就是个上根大器。力大无穷,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白日里他同我对打,我竟不是他的对手。”

“蒙素。”风泽颔首轻声念了一句,若有所思道:“林将与的那些义军我也都见过了,也有不少好苗子,不必风家军差。说实话,林将与的眼光比我好。”

……

与此同时,大营中最偏僻的一处军帐中,姜省口中的上根大器正趴在床上。

此时只见其褪去了战袍,后背处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眼下小七正给他擦药。

“嘶――”也不知是哪一下擦重了,只见床上人登时便皱起眉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七一见,忙停下动作,又俯身在伤口处吹了吹。

蒙素扭头嚷,“没事,不用吹。”

对面,林将与坐在椅上,手执一卷兵书,长指翻页,口中还不忘调侃一句,“疼吧?”

“不疼。”蒙素嘴硬,只是话还不等说完,便又忍不住张着嘴“哎呦!”了一声。

“我的小祖宗啊!你轻点儿行不行呀?”

蒙素这边痛的龇牙咧嘴,小七举着药膏已是不知所措。

林将与无奈一笑,拿着兵书走上前来,一卷打在那人头上,嗔道:“这回知道疼了。”

背上痛意未去,头上又添一捶。眼下蒙素真可谓是“腹背受敌”,抬手揉了揉头顶,一脸埋怨的嚷,“哎呀!公子,我都受伤了,你还打我。”

林将与抬手,接过小七手中的药膏,对其温声说,“这儿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小七闻言,点了点头,又转目看了蒙素一眼,见那人正对自己挥手,便起身离去。

转眼之间,帐内便只剩下了林将与和蒙素二人。

林将与接替小七为蒙素上药,药水点落伤口,又引得床上人一阵哀嚎。

瞧着蒙素疼得左右扭身,林将与叹了口气,说,“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我就是受不了这窝囊气。”蒙素面上有些许的落寞,低声道:“同样是随军出征,凭什么他们风家军就是要事事压咱们一头?军帐是他们先挑,军妓要他们先睡。咱们一忍再忍,到头来却还要受他们的欺负。”

说到此处,蒙素忽然转过头来,神色见怒,对林将与道:“公子,你是不知道,白日里我赶到的时候看见他们正把小七……”

蒙素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也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手中动作一顿,林将与垂头默声许久。

小七是义军中最小的孩子,自小无父无母,又不会说话。当初在北疆,林将与救下他时那孩子也是奄奄一息。

林将与心疼他,可怜他,这七年来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视他如亲生兄弟一般。如今小七受辱,他心里的疼又有谁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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