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林寻所知,拳山只是个小宗门,创派不过七十余年,规模大概有三百来人,论名气远不及枯神宗和玄武宗等大宗门。
在以前,林寻极少听人提起拳山,因为拳山收徒门槛极低,乃至载体境都照收不误,故而都认为此派绝非修行圣地,没人愿意去。
但此刻眼前所见,颠覆了他对拳山的认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竟达到了太玄境的高度?如此妖孽资质,相信就算是法幽宗都不一定能培养的出来。
在同乘期间,林寻偶尔也跟女童闲聊,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小脸傲娇地告诉了林寻姓名。
名叫李子讥,今年刚满十一岁。
至于那老者名叫裴常载,是拳山的一位长老,那贵妇与壮汉都是他的徒弟。
不过李子讥可不是裴常载的徒弟,林寻方才亲耳听到裴常载称呼李子讥为小师祖。
林寻惊掉了大牙,原来李子讥是拳山掌门的亲传弟子,辈分极高。
由于裴常载太过讲究,每次跟李子讥说话,都是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小师祖,至于他那两名徒弟就没有那么见外了,出门在外,都是以喊子讥为主。
“林寻哥哥,引雷塑体我也干过,但效果太差了,后来我就不那么费事了。”
李子讥如此惊才绝艳,林寻自不能落后于人,闲聊中,说出了他干过最疯狂的事情,在野冢外引雷塑体。
哪想李子讥毫无激动,反倒是撇嘴摇头。
林寻倍觉尴尬,才明白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面前这位小妖孽。
“你也修体?”林寻惊奇询问。
“嗯,偶尔修过。”李子讥抬起小拳头,发现上面星光闪烁,涤荡出雄厚爆发力,摄人无匹。
林寻动容且心惊,如此可怕的能量,在李子讥的口中,叫偶尔修过?
可怜他炼体了十几年,也没有这种效果。
“雷电塑体效果太差了,后来我就去了星辰洞以星光炼体,但是很累。”李子讥撅着小嘴巴,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星光炼体?你们拳山还有这种好地方?”林寻吃惊。
他手里的重经,精髓就是讲吸收星辰力度,可积累起来十分缓慢,非常年累月不可行,听到李子讥之言,顿时让他心中一喜。
“有啊。”
“林寻哥哥你没去过不知道,我们拳山好地方多着呢,不光有星辰洞,还有灵兽洞,剑洞……”李子讥童言无忌,没有心眼,在跟林寻熟络起来后,把关于拳山的知识一股脑的告诉了林寻。
林寻听在耳里,心中却是胆战不已。
如果真如李子讥所言,那拳山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只怕是名门大派都没有那么多洞天福地。
“子讥,别胡说了,把人家小哥都吓到了。”马车外,贵妇的提醒声传来,她名叫慎月希。
“哦。”李子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林寻适可而止,道:“子讥,等有机会我去拳山看看,现在我先休息一会。”
“嗯嗯。”李子讥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而后,林寻打坐吸灵,李子讥时不时在一旁指点,似能一眼看出林寻吸灵时的漏洞,这可又把他吓坏了。
但很快他又是一顿狂喜,在有了李子讥的指点后,他吸灵起来出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裴常载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在无人区的路途中,又碰到了许多陷入困境的修士,他都照单全收,有些负伤者,他还免费赠送灵药。
两日过去,他们一行人的规模发展到了二十多人。
因为林寻碰到的早,所以他一直坐在马车里,其余人只能走路跟随。
裴常载性格温和,修为虽高深,却不愿得罪人,连林寻这个高武境都不“敢”得罪。
他曾跟林寻隐晦的提出把马车位置让出来,给一位负伤者暂坐。
林寻却装疯卖傻,表示听不懂,一个劲的摇头。
他肯定不能让,跟李子讥待在一起两日,对以前所遇到的瓶颈和难题,在李子讥的提示下,他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心神都清明了起来。
时间一晃,又是两日过去,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无人区,来到了一座城池。
走到这里,除却林寻以外,其余人在向裴常载道谢后,便四散而去。
林寻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跟着裴常载他们去大历殿见见世面。
他很想见见荣登剑仙的天狩大人有多威风。
而且这次去大历殿祝贺的人不光有城池,还有宗门,听说法幽宗都派长老过来恭贺宗黎了,甚至还有太古门阀也有派人前来送上贺礼。
对于寻常人而言,法幽宗与太古门阀皆是只能仰视的势力,他们传承久远,底蕴雄厚,族中子弟各个堪称人杰,如此众多的大势力齐聚一堂,想来场景会相当热闹。
在城池中歇息了一夜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拳山的那位长老吗?”
刚出城门不久,忽然间有个刺耳的青年男子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满的嘲笑意味。
林寻探出头看去,见到了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辆华贵马车,在马车上坐着一名头戴蓝冠,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他举止高贵,唇红齿白,见到裴常载,似是想起了什么,故而出言嘲弄。
在他周围,既有大批甲士持刀护卫,也有十几个青年男女相随,皆对他恭敬有加。
“哈哈哈……杨晨师兄,你不说我还差点没想起来,就是他。”又有一个青年人大笑出口。
一名俏丽女子满脸惊奇,问道:“杨晨师兄,他到底是做出了何事啊?能让你们这般大笑。”
杨晨看着裴常载嘲笑道:“三个月前,他竟然拿着一个烂鼎去我们枯神宗拜访,却连山门都没进去,就被我宗的长老给轰出来了。”
“哈哈哈……”
“竟有此事。”
“拳山的长老自然没法跟我们枯神宗的长老相提并论,含金量太低了,还是我宗长老火眼金睛。”
“就是,拿个烂鼎去我宗,岂不是羞辱我们吗?”
一群年轻男女的嘲笑声不绝于耳。
可是,裴常载却充耳不闻,淡淡而笑,竟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林寻无语至极,裴常载这都能忍?林寻都忍不了了,就连李子讥都是小脸鼓起,握紧了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