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有些疑惑,“身份有问题?这是何意?”
“咚!咚!咚!”林场内的打鼓被敲响。
晏南风连忙道:“一时半会儿我跟你解释不清,总之你只要记住今日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个人便是了。”
江文乐虽是不解,但因为知晓此刻距比赛开始所剩时间无己,也就没多问什么。
林场内,众人整齐有序的站成了一列,元君曜则是悠哉悠哉地望着众人。
“咚!咚!咚!”鼓声又响了三下。
“诸位皆是习武之人,亦是有志要报效元昭之人,往年的骑射比赛都是选在了围猎场上举行,有些人参加的多了,便会觉得太过简单,没有难度。”
说到这里的时候,元君曜特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南风,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新激起你参赛的兴趣。
“故今年朕特意换了个地方,选在了仙禹山。不仅如此,朕还特意将此次骑射比赛的范围进行扩大,这一次我们的比赛范围不止是一片林场,这一次,整个仙禹山皆是比赛范围,诸位可在这里一展武艺,让朕看看,大昭的这些铁血男儿心。”
晏南风闻言不禁汗颜,若还是往年的围猎场变好了,那地方他去过许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在那里他可以说赢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今年元君曜偏偏又不打一声招呼地换了个地方,这下是真的完了
江文乐则是左右观望了一遍,这群贵公子看起来倒不似她想象中那般细皮嫩肉的模样,这群人看起来也如晏南风一般是血气方刚的男子。
看来,元昭国的这些世家公子倒也没像景明国那般走纨绔公子的路线。
晏南风见她的眼神一直在众多男子中飘忽,便忍不住开口道:“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江文乐连忙收回目光,佯作认真地听元君曜讲着什么东西。
元君曜好不容易将要说的话说完,这场骑射大赛终于开始。
“咚!咚!咚!咚!咚!”这下是极其响亮的五次打鼓声。
伴随着阵阵打鼓声的响起,有些人已经将早已备好的弓箭背好,纵身一跃便上了马。
江文乐看到不同的人背后的弓箭也各不相同,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说这些弓箭都是自备的吗?怎么没人提前跟我说上一声?”
晏南风无奈的笑了笑:“你放心,这么多年以来,我和你一样,都是从未准备过弓箭。”
“啊?”江文乐讶异道:“难不成你是空手打白狼?不用弓箭便能打猎?”
这就很厉害了,可惜她江文乐就算是用箭也不一定行。
晏南风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声道:“想太多。”
他话音落下,江文乐便注意到有一人正缓步朝着她走过来。
那位公公恭声开口:“将军,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江文乐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那位公公将他领到了帐篷里之后便退下了,江文乐在进入帐篷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晏南风这么多年以来参加骑射大赛都没准备过弓箭了,原来是因为这些东西元君曜早就帮他备好了。
果然,和皇帝交朋友就是好,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得很。
元君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够意思吧!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也不用你辛苦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够意思!”江文乐弯下身,瞧了一眼那弓箭。
这弓箭虽一眼看过去看起来和平常的弓箭没什么两样,但若是一仔细看,便能看到弓上和箭上那些细小的纹理。
元君曜道:“这把弓是你这几年以来一直用着的那一把,我知道你喜欢这一把,所以就一直小心存放着。还有这些箭,都是我命宫中匠人特意制作的,这都是你平日里用的最顺手的,你放心,这一次你肯定没什么问题了。”
江文乐的手摸了一下这箭头上刻着的祥云纹,笑道:“好,我尽力。”
元君曜目光坚定,“我不管你是否拼尽全力,我只要你带着这一把弓,将这一次的比赛给我赢下来。”
只要晏南风能将比赛赢回来,他便能将骑兵兵符交给他。
那不仅是权利,还是一份信任。
在元君曜的眼里,只有晏南风一个人能拿得了这兵符。
其他人,都不配。
出了帐篷之后,江文乐便骑上了马,晏南风则是在她身旁同行。
这一次每一个人只能带一个人随行,陆离便只好在元君曜帐中等候着他们回来。
历年以来,晏南风参加骑射比赛带的人都是陆离。
这一次晏南风带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书童一起,着实是令人大吃一惊。
江文乐问:“晏南风,你和元君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晏南风点了点头,“嗯,我们两个自小便一同长大。”
“怪不得他那么信任你。”
江文乐忽然有些感慨,宋永和和元君曜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元君曜可以无条件地去信任一个人,而宋永和永远都不可以。
宋永和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信任任何人。
此时此刻,其他公子已经猎杀到了不少猎物。
而江文乐和晏南风,则是继续悠哉游哉地在山上的林子里聊着天。
两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出来参加比赛的,看起来更像是出来遛弯的。
江文乐问:“骑射比赛是要比谁最后抓回来的东西多么?”
“是,也不全是。不仅要看最终谁猎杀的猎物多,还要看最终谁带回来的猎物稀少珍贵。”
“这么难啊过去的几年里,赢的人一直都是你吗?”
晏南风点了点头,“其实不难的,交给我就好。”
江文乐叹了一口气,刚想说难道是自己太笨了这样的话,便瞧见不远处别家公子的满载而归,于是忍不住道:“可是现在已经到正午了,别人家都已经带着一批回去了,你为什么还是一个猎物都没拿到?”
晏南风笑了笑,“方才不是说过了,多,不见得是好的。”
路过的那人恰好听到了他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铺到的山鸡雀鸟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