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风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元君曜,你说错了。我会选择她,并不是因为她与我合不合适,我选择她只是因为我只要她一个人。
倘若你拿合适的标准去寻找自己要娶的那个人的话,那你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
元君曜道:“有这么夸张吗?可你们两个人不合适的话,日后生活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没有两个人是天生的合适的,只有互相包容,慢慢磨合,两个人才能走得长远。所以,如果她很强势的话,那我就愿意去理解她,让着她,尊重她的想法。”
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天微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欢她。
前世的遗憾,他绝不能再次发生。
陆离悠悠道了一句:“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将军执拗得很,他认定的事情认定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更改的。
所以这一次,您就别劝他了,还是先想想办法该怎样让他们两个人见一面吧。”
元君曜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也罢,明晚,我会安排你们二人相见,届时你做好准备。”
晏南风点了点头,旋即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只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够多花点时间想想该怎么样把你自己给放出去。”
说完,元君曜拍了拍晏南风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在他走到门口的那一刻,晏南风忽然开口:“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元君曜的脚步微微一顿,不曾回头而是直接道了一句:“我等你。”
暗夜无声,江文乐坐在石阶上发呆。
坐在她身边的是同样失魂落魄的介不二。
自她发觉柏岑已然不记得她的那一日开始,她便每晚都坐在这里发呆。
而如今,她们已经确定下来,如今的柏岑不再是从前的他。
介不二目光呆滞,望着夜幕之上的点点繁星开口问:“大人,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哪?”
江文乐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我不知道。”
或许,会变成夜幕之上的点点繁星,在天上看着曾经的亲人朋友。
也或许,会到达另外一个世界,开始新的生活。
但这些,谁也不知道。
江文乐侧过眸,望向身边的介不二,开口道:“不二,你这几天是不是很难过?”
介不二双手环膝,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事的,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坚强。”
江文乐说完,便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又靠近了她一点点,把肩膀借给了她。
介不二把头埋进了江文乐的肩膀处,低声道:“大人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给你写过很多很多封信,可是一次都没有得到过回信。我当时都快要急死了,我都准备回到景明国去看看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放心,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不是好好的过来了吗?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往元昭国赶的路上,就没给你寄信,也没看到你寄来的那些信,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不二。”
早知道,她应该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不二的。
不二道:“我不怪你,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大人,前些日子我寄过去一封信,上面写着晏南风被招亲一事,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那封信。
但是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我都得告诉你其实那封信是假的,我那天正准备给你回信,元君曜他忽然来了,非要让我把这些话写在上面,我没办法,只好写了。”
江文乐了然道:“原来是他啊,我当时就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没想到,竟然是他搞的鬼。”
看来,这位元昭国陛下,还真是不正经得很。
她当时就差点以为晏南风真的在招亲了
过了一会儿,介不二又问道:“大人,晏南风他现在被关在慎刑司,你就不想去见一见他吗?”
江文乐垂下眼眸,低声应道:“想,但是我没法去见他。如今最重要的是救他出来,但是这毕竟是元昭国的国事,我们到底还是不方便插手。”
救晏南风这件事情,只能元君曜来想办法。
他是一国之君,总该有些办法的。
“说的也有些道理。”沉默了片刻,介不二又道:“大人,这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景明国?”
江文乐愣了愣,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才道:“我还没想好,再等等吧,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再回去。”
介不二道:“大人,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柏岑的魂魄会再次回到他的身上,他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江文乐垂眸望着她,问:“不二,你是不是想要留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要和大人您待在一起,但是我也想在这里守着里面的那位柏岑,等我们的柏岑回来。”
她不敢想象以后的生命里若真是没有了柏岑,她该怎么活下去。
“那这一次,我们就待得久一点。”江文乐声音低沉,又接着道了一句:“等到他出狱的那一天,等柏岑回来的那一天,我们就回家,带着他一起回家。”
夜色浓稠,永安城内却依旧有人未眠。
晏家,晏世煊书房内。
晏清替父亲整理好了书架,又帮他将今日练过的长剑收好,才走到晏世煊身旁,低着头小心翼翼问:“父亲,您是不是还在为救二哥哥的事情感到烦忧?”
晏世煊长叹了一口气,烦躁地将刚刚写上什么字的一张宣纸揉成了一团,朝着前方丢了过去,拧着眉头冷声道:“你二哥到现在还在慎刑司里,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父亲,您不用担心。”晏清将那个纸团捡起,扔到了纸篓里,又道:“二哥哥他和陛下关系这么好,过段时间陛下肯定就会把他放出来了。”
“你想的还是太过简单。”晏世煊烦躁地将手中狼嚎丢到了一旁,“也是,你终究是个女子,到底比不了你两位哥哥的聪慧智谋,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些事情还是没法想得通透。”
晏清原本正打算帮他把狼嚎挂到笔架上,她刚准备拿起狼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