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走远之后,那梅熄灭烛火,又重重地关闭了意念之门,在意念深处,大量能量因子重新结成了一张网,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可是今天,这层网只维护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轻易地被撕破了一道口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钻进头来,朝那梅怪笑。
“你是谁?”那梅一惊,回到了现实。敏锐的感知力在石屋中搜索,可是石屋依然很空荡,黑暗的石屋之内没有别人,除了那梅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那梅好生奇怪,明明刚才有人闯进了意念屏障,为什么又不见了。那梅重新在石床上坐定,她的手触摸着石床,感到石床似乎更冷了,那种渗入骨骼的清凉。
那梅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好冷呀!外面可是娇阳似火啊,石床却是如此之冷,简直就是一张冰床。
那梅看着石床,感觉它变化如此之快,就跟前一个时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能,难道说它有灵性?这忽冷忽冰的石床,真的比‘异能测量碑’还要有具有灵性吗?
那梅抚摸着石床一圈,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除了冷。这就怪了,无缘无故它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冷的?
那梅在石床前站定,闭上了眼睛,其实闭不闭都无所谓,因为四周一片漆黑。她又重新凝结心底意念深处的那种能量。
如果石床能够有什么变化影响我的话,那我不在它上面不就行了吗?
很快,念想结成的网再次成形,在这层网里,那梅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白发老人;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受到了母亲刚才到来的影响,那白发老人,或者就是父亲的样子成形的吧。
那梅重新放下所有杂念,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存在了。此时意念深处的能量再次涌来,那梅把这些能量统统收集在一起,往潜意识的深处猛冲,她要冲破这百分之十一。
旋起的能量重重地冲过去,可是瞬间又退了回来,那梅感觉到潜意识深处也有一股力量,这两股力量正在相互较量,如果那梅所拥有的能量冲破这层潜意识的屏障,那么就能够吸收那股能量,而为已所用。
其实,潜意识的开发就如同一战争,战场就在意识的深处,我方就是当下所拥有的意识能量,敌方就是顽固的还没开发的潜意识,战线是模糊的,也是清晰的,没有明确的界限。
如果我方能够冲破敌方的潜意识,就能够获取敌方那部分能量,就跟胜利的一方抓获失败一方的俘虏一样。
“呵呵!”突然一声怪笑,再次出现在那梅意识深处,彻底捣乱了战争步骤和计划。那梅朝笑声出现的地方看去,又是那个白发老头。
那梅心底的那种气呀,简直恨不得把这老头一掌劈了。那梅一急,刚刚结成的意念之网再次支离破碎,她又回到了现实。
黑暗的石屋还是很黑暗,同时也十分安静。那梅感应不到周围有什么东西,难道还是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
那梅在石桌上摸索着火匣子,点亮了蜡烛,顿时,整个石屋一片红通通的。
石屋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那梅不相信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以前修炼时是出现过问题,但也仅是些杂念碎片而已,从来没有出现过象今天这种情形,竟然成形,竟然两次成形白发老人。那梅百思不得其解。
那梅沿着石屋的墙壁四处查找了一番,甚至连细小的石头缝都仔细勘查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按说,那白发老人怎么可能蔵在这细小的石头缝里,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那梅自嘲的苦笑。
是不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会在意识里出现那些荒唐的景象?可是那梅丝毫没有感觉到累,刚吃饱了食物,正精神抖擞,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呢。
哎——那梅叹了一口气,再来。
她吹灭了烛火,正欲重新结起意念之网时,一件怪事出现了。
整个石屋突然充斥着一种蓝荧荧的光,这是怎么回事?那梅到处寻找光源,慢慢地,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那里——石床。
石床什么时候发光了?光不是很强,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石床的清晰轮廓,甚至连石材的那种纹路也是清晰可见。
那梅慢慢的走近石床,原来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张石床里面,她的心中充满无限好奇,还有隐隐的一点恐惧,她走得真慢啊,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石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通体发出蓝荧荧的光,就象这石床根本不是石头做的,而是一块巨大的天然蓝色翡翠。
那梅伸出手去,想细细的触摸下石床,看还有什么变化没有,可是刚一触摸到石床便“倏”地一下收回了手。
石床变得更冷了,因此带动了整个石屋中的气流。那梅感到石屋就如进入了寒冬,而此刻的屋外,却艳阳依然。
那梅咬咬牙,加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她再次伸手抚摸着石床,仔细地勘查着,虽然很冷,但是如果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什么。
除了石床发出的蓝光之外,那梅并非感觉到什么异样。这是怎么回事?那梅想不明白。
就在那梅犹豫迟疑片刻之时,石床里竟然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那梅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退后两步,再仔细的观察。
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出现了白头发,白胡须,原来是他,原来就是意念深处的那个白发老人。
那梅静静地看着那个嵌入在石床里面的白发老人,也不对,应该是说石床里面的那个白发老人的影子,看他还有什么动静。
半晌,那梅的意念深处走来了那个白发老人。白发老人还是那个怪怪的笑。
“丫头,胆子挺大的嘛!”白发老人说。
“你是谁?”那梅问。“为什么打扰我的修炼啊?”
“呵呵!”白发老人又是一阵怪笑。“我没怪你,你倒怪起我来了。”
“你怪我什么?”
“本来我一直住在这清静的石屋之中修行,没想到你这黄毛丫头来打扰了老夫的清静。”
“我怎么打扰了你?这本来就是那氏家族的禁闭石屋,怎么说打扰了你的清静?”
“那氏家族?”白发老人迟疑了片刻。“那氏家族现在到第几代传人了?”
“你也知道我们家族吗?”那梅觉得这老头话里有话。“我父亲现在就是家族的族长。”
“你父亲?”白发老人问。“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告诉你?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梅道。
“呵呵呵呵!”白发老人道,突然觉得这丫头还有点意思。“我告诉你你也不认识,我就是你们那氏家族的祖师爷。”
“祖师爷?”那梅气得不行。“这祖师爷都死了几百年了,怎么轮到是你?”
“我真是你们祖师爷!”白发老人一脸无辜道。“哦,对了,你们现在族长叫什么名字?”
“族长就是我父亲呀!”
“你父亲?”白发老人一脸怪怪的表情。“父亲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关在这黑暗的石屋呢?”
“这不用你管!”那梅气咻咻地说。
“你有这样的父亲,你恨他吗?告诉我待老夫有空时去教训教训他!”
“你要打我父亲,还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休想!”
“只是睡得太久了,身子骨痒,手脚痒得很。”白发老人活动活动了下身体,骨头关节“咯咯”作响。
“看,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价了,还教训人呢?我那梅是嫌你太老了,懒得跟你计较。只求你速速离开,别在打扰我修炼。”
“我怎么打扰你修炼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前就住在这里了,人老了,犯糊涂,记性也不好,我都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久了。”
“你就继续冒充祖师爷吧!”那梅道。
“不相信是吧!好,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心法!”
白发老人说完,竟然倏地不见了。那梅也回到了现实之中。那梅看了看那石床,石床里的蓝光还在,可是不见了白发老人的影子。
“请随我来!”那梅在意念深处听到一个人叫,那梅随即感应到就是那个白发老人。
那梅根本不予理会,心想,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已经被白发老人紧紧地捆绑着,根本无力挣脱。
“我们去哪里呢?”白发老人说。“就去海边玩玩吧!”
白发老人话刚说完,那梅突然感觉自己就来到了海滩边。白发老人牵着那梅的手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呼啸而至的海浪一波波地打在沙滩上,远处的海面上有无数的海鸥飞过,沙滩边上也栖息着无数的海鸟,白发老人与那梅所经之处,海鸟纷纷惊飞。
“大海,沙滩!”那梅心想,幻术,一定是幻术。可是她又不得不推翻这个假设,眼前惊飞的海鸟,以及实实在在摩擦着自己脚丫的细沙。怎么可能是假的?她拧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这不是在做梦!
“这里好玩吧!比起那石屋来,如何?”白发老人道。
那梅这才细细地打量一番眼前的这位老人,如果说在石屋内更多的是出现在自己的意识深处的话,那么,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这位白发老人已经看不出他究竟多少岁数,除了白发白须以外,就剩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了。
他的双颊饱满而又白晰,就似几岁的孩童的脸,步法如腾云驾雾般轻盈,顠缈。
“好象在哪见过你,却又一时记不起来,老爷爷。”那梅毕竟与人没有仇恨,对长辈的尊重还是要的。
“呵呵呵呵!”白发老人笑道,“现在可知道爷爷有本事了吧!跟爷爷拉套起近乎来了。”
那梅扭怩的笑笑。
“这样吧!丫头,如果你告诉了我你父亲的名字,我就教你一种心法。”白发老人说。
“有这么便宜的事,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就可得到一部心法秘诀?”那梅心底早已乐不思蜀了,可是表面上还假装正经,老爷爷不会是忽悠我吧?要知道,听父亲说,市场上,心法可是贵得不得了,要几十万蒙币才能购买得到。
“嗯,对于你可以,其他人可不行!”白发老人道。“我的心法可是从来不卖的,倘若碰到有缘人,分文不收也倾囊相授。”
“这么说,我算是有缘人啦!”那梅笑呵呵的说。那么以后在石屋修炼也不会孤独了,有了老爷爷陪伴,肯定会增加不少乐趣。
“恩,你那大族长父亲叫什么名字?”
“那顶天!”
“什么顶天顶地的?好嚣张的名字!尽是些狂妄自大之徒。”
“爷爷,你怪我父亲做什么?名字也不是他自己叫的。”
“我说的就是你爷爷,肯定就是个无能之辈!”白发老人摸了摸胡须,望着海面远方,一声叹息。“我那氏家族如今却是衰退到如此地步!”
“呵呵!”那梅轻笑。“你让我叫你什么?”
“爷爷。”
“你说我爷爷无能不是说你自己吗?”那梅一脸的坏笑。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