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开了一个包厢,再次相聚,什么都不用说,感情依旧很真。
“大姐,你五年前冬天走的,一走就是五年半,现在都夏天了。”杨蜜感叹:“真好,你回来了,我和小梁都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准备去局里报道了,继续当我的小警察,对了,想问你们个事情。”
杨蜜和小梁对视一眼:“什么事情?”
“感觉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以前是不是将许氏集团的总裁许小鹏当成梦中啊?”
杨蜜脸色极其不自然:“怎么……这么问?”
李玉莲站起来,脱掉自己的鞋子,将自己的左脚放在椅子上,给她们看:“这里有个纹身,什么时候刺上去的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上面名字是许小鹏,名字旁边还有个心形呢。”
小梁靠过来,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她蓦然笑了起来:“这个纹身啊,我和蜜姐知道,有一次,你碰伤了脚踝,留下了疤痕,然后就说好丑要去纹身,本来开始你说要纹一朵花,我和蜜姐就说那多俗啊,不如纹名字,然后你就纹了他的名字,好像那会你真的喜欢他啊。”
小梁编不下去了,眼色示意杨蜜继续,接到指令,杨蜜接着说:“没错,你那会喜欢人家,但又见不上他的面,所以就默默做出了这样脑残的事情来,不过也只有一阵子,后来你就不喜欢了。”
李玉莲若有所思:“我喜欢过他?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大概忘记了,也不是啥重要的事儿,再说许小鹏现在儿子都四岁半了,人早结婚了,你大概现在觉得当初自己是个脑残吧,所以……哼哼,不好意思在我们俩面前承认?”杨蜜挤挤眼睛。
“不……我说……”
小梁急忙打断她:“大姐,别说这个许小鹏了,不是啥好东西,成竖心生不说,富二代有的毛病他都有。”
杨蜜确认:“没错富二代没的毛病他也有,听说是个呢,不是啥好鸟,你这个纹身改明儿去洗了吧,我现在觉得还是花好看。”
李玉莲赞同的说道:“我以前真的很脑残吧,谁会弄一个纹身刺在脚踝上,大概是不能和丽靖在一起,然后整个人受到刺激了。”
“对了,丽靖过的貌似也不大好。”小梁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继续说道:“费雪梅生了一个儿子,反正上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
李玉莲唔了一声:“我明天再去拜访朱家,咱们三个人的小窝还在吗?能否容留我这个不速之客?”
“啊呀,大姐,说什么呢,那里随时欢迎你回去。”
“好,我先去洗手间。”李玉莲一笑,心里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竟然喜欢过许小鹏?开国际玩笑吗?
待她关上门,小梁蹙眉:“怎么脚上还有个纹身名字?尼玛,刚才咱俩是不是解释错了?”
杨蜜压低声音:“不那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谁神经病将一个男的名字刺在脚踝上,还后面弄个心形,明摆着的。”
“不过,大姐真的不认识许小鹏了,你看她说话语气都很轻松,跟以前判若两人。”小梁欣慰不已,随即不免担忧了起来:“对了,如果许小鹏知道大姐回来,会不会?”
“哼,别忘了,是他当初先结婚的,后面还有孩子,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咋的,反正大姐不认识他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大姐还能重新爱上他不成?”杨蜜不屑一顾:“不过……你家解文龙不是跟他关系很铁么,等他发现咱们大姐回来的时候,你让解文龙干脆告诉他好了,就说现在咱们大姐不认识他了,让他见面就当做没看见不认识,少来打搅。”
“这样也行,那我现在给解文龙打电话,先说说。”
“嗯……”
…………
许小鹏到妇科办公室的时候,解文龙正在坐诊,他是科长,平常很少坐诊了,但是今日该小梁的班,小梁不在,他顶替。
“小梁呢?”
解文龙义正言辞的冲他招招手:“坐下,老子有话给你说。”
看他凝重的脸,许小鹏察觉到了什么。
便过去坐下,等他开口。
“你来可是因为……阿莲的事情?”
这一句话已经证实了,那个白衣女子便是李玉莲无疑。
“她真回来了……”
解文龙吞咽了一下口水:“小鹏,我刚才看见她了,她不认识我了,听小梁说,她不仅不认识我了,但凡跟你有关系的人和事情全部都忘记的一干二净,小梁让我告诉你,阿莲现在很快乐,你也结婚有孩子了,不要再打搅她了,让过去就过去吧……”
许小鹏手骤然握紧,目光黯淡无光,喃喃道:“她把一切都忘了,我呢……”
孩子呢?
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四岁半的儿子。
那是他们的孩子。
许小鹏站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解文龙的办公室。
开车直接回了家。
徐晓疼坐在客厅里看书,看到他回来,当即站了起来,轻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许小鹏坐下,翘起腿,双手放在腿上,眼珠带了一缕复杂之色,但很快被隐没了。
“生下乔润小公司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对你说了,他不是你亲生的,当时我也说了,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只要不超过我的底线,我都满足你,你当时只想保留我老婆的名分,不愿意离开。”他沉吟了一下:“现在,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了,这里容不下你了。”
徐晓疼紧紧地攥着书皮,仍然镇定自若:“这五年里,我没有做出一件对许家不利的事情,也很尽心的照顾乔润,并且,深深的将这个秘密埋在我的心底,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对我?小鹏,我嫁给你,绝不仅仅是因为我一个人的脸面,还有我们整个徐家的脸面,这几年,我一直本本分分的守在家里,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吗?”
“没有合理的理由,如果说一定要有理由,那就是我要亲手撕毁这个郎才女貌的伪面具,这个门当户对的横梁,这个名存实亡,本就不该存在的婚姻,最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否则,我只按照我的标准补偿你了。”他站起来,刚走两步,身后便响起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声:“许小鹏,我也是女人,我嫁给你,也想得到丈夫的疼爱,你那么对我,我都没想过离开,我们这样不好么?这五年我算什么,我不答应离婚。”
他扬起残暴的嘴角:“这可由不得你,乔润虽然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但自从出生就一直在那个院子里长大,来你这里屈指可数,尽心照顾?尽心照顾会表面很慈爱,背后冷眼相对,本来我也没有指望你把他当亲儿子,因为本来就不是,他有亲妈,不是一家人,何必硬拖着,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明天我会让杨再峰将离婚协议书给你送来,要求你若不提,我就替你做决定了,但有一点,我必须要替你说明了,没有我的发话,你敢说出孩子的秘密,我让整个徐家彻底在这片土地上消失。”
徐晓疼嘶吼,名媛闺秀气质殆尽:“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别人的丈夫,对自己的老婆总是温柔的呵护的,还会做早餐,两个人吃过饭手牵着手一起散步,而你,却一次好好的笑容都没有给过我,更别说牵我的手,给我做早餐,我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我这几年就是在等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融进家庭中来,你对我太残忍了……”
许小鹏面无表情,他太残忍了么?
和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辈子,互相耗着彼此,就不是残忍了么?
他出了门。
徒留徐晓疼一个人将积压已久的情绪尽情释放。
突然想起来一个叫做贺明珍的女人告诉她的话:小鹏这样的男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看的出来,他娶你,却不会爱你,无论你如何努力。
那个许小鹏的初恋女友,跟他纠葛了十年的感情,同样和他分道扬镳。
好像贺明珍二年前出现最后一次她面前后,也突然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去了哪里。
徐晓疼起身,一步一步转身上楼,回到卧室。
与其说这是婚房,不如说这是她一个人的房间。
广木头上很大的婚纱照,只有她一个人在笑,他唇抿成了一条线,就像是在完成一个使命似的。
她坐在广木上,思维一片混乱。
掏出手机,思前想后,她拨打了许家老宅的座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