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忧抚摸着手中三寸多点的飞刀，感觉里面的寒气正顺着他透明的指尖渗到心底。
“好刀！”他不禁脱口而出，却又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因为这刀竟钝得可以，顶多只比水果刀锋利一点。
而那摄人心魂的寒气流向他的身体后，刀渐渐变得平淡无奇了。
“不愧是零度，自身的力量能够影响到武器。无论是什么凡品在你手中都会变成利器吧。”
萧寒没有回话。尽管对面对他满是赞美之词，这一次他的确又上当了。两次失手令他怀疑起自己是否巅峰不再。
“你远比我想的要深奥，零度。”陈忧将匕首抛还，“以你的实力，如果这刀被稍加打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你杀不死的人，哪怕那人全副武装也得留个洞下来。但你偏偏用着玩具一样的武器，将将好把人杀死就够了。你的偶像是楚留香吗？哦不好意思，楚留香是不杀人的。”
“做不到那么大义。行了，陈少有什么话要跟我谈？不会就是和我在这谈论一把破刀吧？”萧寒微笑，找个沙发坐了下来。心里的紧张感却越来越重。
程悦莹，快逃。
“那我长话短说，你来杀我这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我希望你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真相。”陈忧取过一只高脚杯，往里面倒上红酒。
“真相恐怕跟我这个忙有关吧。恐怕不能算条件哦大少。”萧寒扭了扭脖子，昨晚在沙发上睡得真难过。
“有条件你可以提。先听我说。”陈忧把酒推到对面，“我并没有我爸留给我的任何东西。”
“哦？”
“那条传言是我叫人放出去的。就是为了引来那些唯利是图的高手，但我没想到会是你。”
“我不怎么挑食，哈哈。”
“总而言之，我想报仇。”陈忧捏紧拳头。
萧寒有些汗颜：“你要杀我这种事，有必要当面这样略带含蓄地讲出来吗？”
“不是的。”
陈忧的双眼突然变得深邃。
“之前将我爸投入狱的那封信，很执行命令的警署里的一整支派系，都是杀死我爸的罪魁祸首。你所接到的单子的委托人应该也是他们。杀手是雇主手中的一把枪，人死了没理由怪枪。”
“所以你的报仇对象是？”
嘭！陈忧后面的门突然炸开。隐隐听到大厅里的惊叫声。
“操！”萧寒已从座位上弹起，双手各持一把枪。
“不准动！特警！”“双手抱头！”“蹲下蹲下！”一时间涌进无数持枪特警。
似乎并不是陈忧的埋伏，因为他先被拷了起来。
陈忧看向面前空无一人的沙发，面无表情。
“报告队长，房间里只有一人，现已擒获，是否收队？”
“等会，先将屋子里查个遍，将几个出口封锁。应该还有一个。”
陈忧暗道不妙，这支特警队背后的人是有备而来。
自己不可能出问题，一定是零度被跟踪了。
可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盯住零度又不被发现呢？
陈忧眉头皱起，余光竟发现零度的身影。
萧寒突然出现在特警队长的面前，从天而降，双手大咧咧地平举而起。
“现在可以收队了吧。”微笑。
无人注意到，萧寒背后的汗珠缓缓滑下。
为什么要出来呢？陈忧表情变得丰富起来。这时候被抓住了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嗯……”
“等会。”像是凭空出现的女声，紧跟着一个长发女人从门外被押进来。
明明被拷上了，女人却毫无感觉，竟高傲地走到队长面前，直视着零度的双眼。
原来如此，陈忧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却有些无语，这零度着真的是杀手？怎么跟拍电影似的？
萧寒叹了口气：“为什么不逃？连耳机都不拿下来。等不及给抓了？”
“费什么话，都押走！”队长接过黑色的布袋，要给程悦莹戴上头套。
黑暗前，最后一个表情的时间里，程悦莹竟笑了。笑得光彩夺人。
“因为我不愿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