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四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把帐篷口的拉链拉开，外面已经大亮了。
简单的洗漱后，三人吃了些干粮，赵四平和胖坨便去村里继续找古董。这次，于小婷没有和两人一起去，而是留在了营地与黄凯他们联系。
中午，赵四平和胖坨灰头土脸地走了回来。赵四平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胖坨手里拿着个缺了口的破碗，一回来就把碗递给于小婷，要于小婷给他看看这个碗是不是古董。
于小婷对古董确实所知有限。翻过碗底一看，碗底上光光的什么字也没有，她也吃不准这个碗到底是哪年的东西了。
“这个碗我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你看，都缺了口了，就算是古董应该也值不了多少钱吧。”于小婷摇摇头把碗还给了胖坨。
胖坨接过碗无所谓地道：“没事，不值钱就拿回去哄别人玩。我看这上面也是青花，应该跟那个瓷罐子是差不多的东西。我还是带回去请人看看再说。”
“你姐家里不是养猫吗，把这破碗给她喂猫算了。青花瓷碗喂猫，说出去多有面子，绝对符合茵姐的身份。”赵四平在一旁出着馊主意。
“是啊！”胖坨眼睛一亮，旋即就黯淡了下来，“她那么讲究的人会看上这么个破碗？要是把她们家咪咪的嘴巴弄破了，她不找我拼命才怪。”
“怎么会呢，你这可是古董！”赵四平继续怂恿。
于小婷见两人尽说些没营养的闲话，不得不打断了两人互贫，“行了，上午有什么发现吗？”
“除了这个破碗，什么都没发现。”赵四平在地上坐下来，顺手点了根烟。
于小婷似乎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脸上没有显出失望之色。她拿过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边看边对两人说道：“上午我去石屋把暗格底部的标记拓印了一份发给了黄凯，他从一些古时候文献里找到了几处相似的图案。初步推断这个标记有可能是马家使用的某种象征符号。通过这个标记我们可以找到之前没有注意的一些关联资料。可以说，这个标记是我们这次出来发现的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赵四平心说这些我早就知道，只是没告诉你而已。但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惊喜的样子，搓着手道：“我们冒着被野兽袭击的危险为国家找到了线索，你们部门是不是也要考虑拿出点奖金什么的慰劳一下我们啊。”
于小婷瞪了他一眼，“那行啊，我们部门做事向来一码归一码。等这次出去，我陪你们去凤翔的办事处聊聊你们上次夹带毒品的事吧。”
赵四平没想到于小婷居然来了这么一记猛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胖坨在一旁挪瑜道：“四毛，我就拿这两件破瓷器算了，奖金我就不要了，都留给你吧。”
“好好，算我没说。”赵四平苦着脸。他不知道于小婷又是哪里不对劲，好像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这两天自己貌似没有得罪过她呀。
于小婷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夹带毒品这件事赵四平他们其实是受害者。而且，在主犯落网之前，这件事始终是扎在赵四平他们心里的一根刺。不管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提起，都会让他们再一次受到伤害。
于小婷也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对赵四平的话特别敏感，总是下意识的阻止自己与赵四平过于亲近。难道，自己还在为进村那天误会赵四平的事耿耿于怀？
“四毛，关于那个暗格，你怎么看？”于小婷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岔开了话题。
“不就是个暗格吗，还能怎么看？”赵四平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于小婷继续说道：“如果是你在自己的床下弄了个暗格放东西，会在最底下刻上你自己的名字吗？”
“告诉别人这个暗格是我的呀。”赵四平想也没想顺口说了个理由。
胖坨笑道：“别人都把你的东西掏光了，最后还告诉他们你就是这个***，也亏你他娘的想得出。”
赵四平想想也是，讪笑道：“那你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村里规定不管谁家弄暗格都必须统一使用刻有商标的底板啊。”
“哟嚯，这回你说不定还真猜对了。”胖坨故作震惊地道：“村口那石兽的肚子上不也有这个商标吗，搞不好这个村子里的马家人早就有了品牌意识，到处憋着劲为他们村打广告呢。”
于小婷见两人说着说着又扯得没边了，不得不维持了一下会场秩序，“哎，跟你们说正经的呢。”
赵四平笑道：“我们真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要不，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于小婷没功夫跟他斗嘴，沉思了片刻道：“这种标记我们现在也只找到了两处，一处在村口石兽的小腹根。。。下部，另一处在石屋暗格的底部。”说道石兽“小腹根”的时候，于小婷脸上又有些发热，临时改口说成了“下部”。好在赵四平和胖坨仍在互相挤眉弄眼，都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
“这两个地方的共同特点，就是极其隐秘，除了把标记刻上去的人，别人是很难主动发现的。”
胖坨点了点头，“不错。特别是那个暗格，要不是那只山猫恰好躲在那里，我们还真发现不了。”
“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出这么一个假设。刻这两个标记的人，并不想让别人，嗯。。。或者是外人发现这两处标记。”于小婷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你的意思，是这两处标记其实是马家人刻了给自己人看的？”赵四平还是不太明白，“大家都是自己人，谁没见过这样的标记啊。难道马家人闲着没事尽往这些个死角里做记号，给村里的小孩找着玩，找到一个，来来来，表现不错，奖励俩鸡蛋。。。不至于吧。。。”
于小婷没好气地道：“我说过是让人看标记吗？标记的意思你懂不懂？”
“不懂！”赵四平回答得很光棍。
于小婷幽怨地看了赵四平一眼，“标记的意思，就是告诉你这个地方比较特殊，看到标记以后要多加留意。”
“哦。。。”赵四平和胖坨同时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刻着标记的地方才是关键。”胖坨终于开了窍，“不过那暗格里没有特别的地方呀，砖后面都是实心的，难道要从那里挖下去？”
于小婷也皱了皱眉。这也正是她没有想通的地方。
按理说村子里她们前后找了两次，也就这次在石屋里发现了那个暗格和里面的标记。马家人把标记刻在那里，肯定是有其用意才是。
但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再把手头上的这些线索理一理。或者，你们觉得我开始的分析有哪里不太对，也可以提出来，大家再讨论讨论，说不定就能获得一些新的思路。”于小婷觉得有必要再次调动赵四平和胖坨的主观能动性。这两个人办正事靠不住，但动歪脑筋却都是好手。现在眼见又走进了死胡同，说不得需要这两个人的歪论来启发思维了。
“我觉得你说的都很对。”胖坨不太爱动脑子，赶紧表态。
于小婷斜了他一眼，无奈地将目光转向赵四平。
“我觉得吧。。。”赵四平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开始说的那两个刻标记的地方都很隐秘，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