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亦穿着谷丁的衣服,所不同者,只是都戴了面具,这些人走到麻脸身前,打头一人将他看了一看:“古瑶花少爷,”
那麻脸立即点头:“是我是我,”
那打头的人取出一封信來,在他面前一抖:“是你说有稀罕物事要敬献,那东西在哪里,”
麻脸此时也不敢再提大补丸不大补丸了,赶紧将刘恩恩奉上:“这就是这只兔子,会跳舞,不吃草,竟吃肉,这东西好玩的紧,希望能博圣大人一乐,”
那打头的将刘恩恩接过,点头道:“你有这番孝心,圣大人很高兴,今日事繁,说改日定会好好谢谢你,”
麻脸一听这话难免喜色一泛:“岂敢岂敢,只要圣大人喜欢就好,”
眼看到手的兔子就这么飞了,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齐妈妈悄然靠近朗红烈道:“大人,看來千远凡圣布这个阵,竟是为了从咱们手中夺食……”
朗红烈竖起手掌做了个休要多言的姿势:“我对千远凡圣并无把握,这里是他的地头,先放过她走,”
既是朗红烈如此说了,齐妈妈只好点点头,
……
刘恩恩跟着一众谷丁一路到了山谷深处的一座宅院前,虽是宅院,却写了吐玉洞三字,进了大门,转过回廊,便瞧见一间正堂,两边的折门皆是开着的,远远的便看到站了一屋子的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远远见一众人來了,微微的颔了下首,示意他们进去,
打头的谷丁把刘恩恩领到门口,便沒再往里领,让她自己进去,里面静的很,一屋子的人,像是都不用喘气一般的死静,刘恩恩一看也沒人再來引领,索性低了脑袋就往里蹦,她从侧门那里蹦进高槛,一眼就看一个熟悉的身影,
见到那个身影她心里莫名一悸,不知是欢喜还是陡然放下了悬着的心,一股酸酸楚楚的味道直冲脑门,虽然她知道他能平安归來,但就是有些不受控制地潮了下眼眶,
她有些欢地咧起三瓣嘴,向那个人蹦去,
那人靠坐在东边的椅子上,正是天晓星,他依旧白衣如雪,面无表情,他身旁还有一人,不是毛团,那人她沒见过,那人穿了一件明绿色的锦袍,上面隐隐有些凤鸟呈祥的图案,袍子上束着玉带,罩着层白纱,他歪着靠在大椅上,半支着肘,长发高束,长长的发尾抖在身侧,微尖的脸,狭长的飞凤眼,鼻子也是尖尖,唇半抿着,似是含笑一般,生就一副祸水相,眼微睨着向上,一副勾魂的模样,年纪很轻,不过二十上下,
在他边上,站着一个浅紫衫的女子,面容如花,身似拂柳,简直比天雪绮还要柔媚无骨一般的,站在那里,就像随时要歪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一样,
西边的椅子上,老远坐着毛团,似乎是睡着了,支着头,半眯着眼,天雪绮坐在他左手边,正冲着刘恩恩挤眼,
屋里站着皆是青衫男子,以纵开两势立成两排,
天晓星打从她一进來,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她毛发散乱,头上有包,原本她还沒觉得有多疼,被他这样一盯,简直觉得骨头都要散了一样,脸更是火辣辣的窜痛了起來,
“能走能跑,就是沒事了,”坐着男子瞥了一眼刘恩恩:“天君东西,我已经完璧归赵,至于天君带來的云门之路,我不能承纳,天君这就请吧,”
刘恩恩已经蹦至天晓星面前,天晓星先俯身将她抄起,手指摩挲理顺着她微乱的玉毫,过了良久无言,那边厢毛团似是睡醒,伸下懒腰开口道:“圣大人不是一直想得到天极正空草么,如无云门之路,如何入云流空界,又如何能得着这天极正空草,”
圣大人,刘恩恩有些讶异地看向青袍男子,他居然就是闭关不出的谷主圣大人,她总以为大家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他,这人起码也应是个耋耄老者了,沒想到,看上去似乎比天晓星还年轻些,
不过想了一会儿,就又想起看过的修真,上面说人修到一定境界,就会返老还童,看不出真实年纪,天晓星不也说他在虎族大营就丢了一千二百年的功力吗,这里的时间长度貌似与地球界不一样,想到此,也就不以为意了,
圣大人眯着眼睛笑:“我不是想要天极正空草,而是非得到不可,我的破身子,可等不了多少时日,但,我亦得罪不起这拥有云门之路的主人,你从她那里将云门之路盗了來,她本來只是对你恼羞成怒,想把你抢去先奸后杀,如是我接了礼物,只怕连我也得被恼羞成怒进去,那女人却是比死更可怕,如此,本大人倒宁愿去死,”
听他如此说,天晓星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指:“圣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毛团哼了一声,声音讥诮:“你难不成是想让咱们帮你把那天极正空草夺到手,”
圣大人淡淡:“我可沒这么说,但如是小兄弟不嫌麻烦,愿意做坏人做到底,我也不反对,”
他们的话,刘恩恩大体听明白了,这圣大人老谋深算,既想得到天极正空草,又不想惹麻烦,竟是要天晓星、天晓风兄弟俩将麻烦惹到底,
只不过,不知道天晓星有何事求他,竟被他如此要挟,
天晓风咦了一声,声音有叹服,但听到耳中,谁都知道那是对圣大人无耻地讥讽,
刘恩恩听着想笑,觉得这会儿怪里怪气的天晓风,很是可爱,
天晓星一直不语,等圣大人将话说完,他才盯着圣大人,平静道:“有云门之路在手,流空界应是不难找寻,我可以去拿天极正空草,圣大人只需陪同,夺草之时,圣大人不必出手,如是出了事,天某一力承担便是,”
对于圣大人让他们兄弟去拿天极正空草的提议,天晓星提了折中的办法,,将天晓风换成圣大人,但是他也说惹出事來他一力承担,算是给足了圣大人面子,
他的话虽然轻,却让圣大人微微扬眉,过了半晌,他懒懒伸手,从边上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來,她显然不太愿意,却不敢看天晓星的眼睛,
……/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