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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赐婚余波(1 / 1)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上……”听到皇上下旨让岳珊做敬肃郡公的侧室,安国公大惊,他一个头重重磕到地上,焦急的叫了起来。

隆兴帝冷冷看着安国公,沉声道:“岳卿还有何言要讲?”

安国公想说皇上你不能让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宁国公府的嫡外孙女儿做妾,可是这话他又说不出口,若是岳珊德行无亏,他当然能争上一争,可如今岳珊失节在先,他又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话不说又不行,毕竟岳珊底下还有三个妹妹,若身为一品国公府的嫡长女去给个三品公爷做妾,那岳珊的三个妹妹就更得低嫁了,三品以上的人家绝对不会再为自家的嫡子和安国公府议亲事。安国公府从此会被彻底踩到泥里去。

“求皇上给臣留点体面吧,臣家中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要议亲事。”安国公伏到地上痛哭起来。

隆兴帝冷哼一声,在开国十二家国公府中,除了靖国公府信国公府穆国公府和勇国公府之外,其他的八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他们与其他勋贵官员已经结成了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隆兴帝动任何一家都会牵连甚广甚至于会影响朝政局势,否则隆兴帝早就收拾那八家国公府了。

“看来岳卿对朕的决定很不满意,也罢,淳亲王叔,您辛苦一回,将这事审个清楚明白,朕也好向百官公示,老六虽然是朕之子,可皇子犯法也庶民同罪,朕绝对不会姑息于他。王叔查明真相之后自可按律处置。”

淳亲王爷当然明白隆兴帝的意思,立刻躬身道:“是,老臣领旨。可是皇上也知道老臣不长于断狱,可否请刑部马尚书与老臣同审?”

隆兴帝点点道:“准奏。”

跪在地上的庄烃和岳珊齐声惊叫道:“不要。”庄烃叫着不要,是不要到宗令府受审。刑部尚书马志明断案无数,什么样的奇案到他手里都会被审的一清二白,庄烃自知被反算计后,他的计划便出现了极大的漏洞,根本经不起审问,若是被审出真相,他连现在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而岳珊大叫不要便简单的多了,一想到会当着许多陌生男人的面去复述刚才在京华楼大江东去里发生的一切,岳珊便觉得无法忍受,若真的被送去审问,她情愿一头撞死。

安国公没有想到皇上竟如此决绝,根本不顾忌六皇子庄烃的名声,甚至连皇家的名声都不顾了,要知道以国公府嫡长女为三品普通公爵之妾,皇家是要承受很大非议的。

可是安国公又不能不争,他若不争,安国公府便是最最丢脸的一方。好好的国公府嫡出大小姐怎么就给了敬肃郡公做侧室呢,还要向一个身世远不如自己的侯府孙小姐执妾礼,而那个侯府嫡小姐之父身上只有个六品同知的虚职,严格说起来那锦乡侯府的嫡孙小姐都算不上什么贵族小姐,锦乡侯府的胡二爷到现在也没个正经出身,他的孩子自然没有高贵的身份。

在京城的亲贵们必会拼命打听内情,今日之事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被遮掩住,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孤身赴约婚前失身,这个消息绝对可以在京城贵夫人的圈子里流传开去,从此安国公府的小姐们便会被打上淫贱不守妇道的标记,这样的小姐便是给人做妾都不会有人敢娶的,谁不怕自家的爷儿们头顶的帽子变色呢。

争,却又怎么争呢,是自家女儿失节在先,已经被皇帝拿住了把柄。况且又是这种打折胳膊往袖里藏的事情,死死瞒着都来不及,如何能大张旗鼓的往外说去。安国公进退维谷,陷入两难之间。

就在安国公纠结之时,岳珊已经在向隆兴帝磕头了,“臣女谢皇上恩典。”这句话,岳珊几乎是咬断了后槽牙才挤出来的。

隆兴帝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岳珊一眼,只沉声道:“岳卿之意呢?”

安国公吓的一激灵,忙磕头道:“臣遵旨。臣……请万岁恩准臣将逆女岳珊族谱除名逐出门墙。”为了保住安国公府的名声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未来的亲事,所以安国公忍痛决定舍弃岳珊这个他曾经最为疼*最为看重的大女儿。岳珊已经成了安国公府的羞耻,再不会给安国公府带来任何荣耀,只有舍弃她了。

隆兴帝冷声道:“岳卿觉得朕之皇子还没有资格纳汝女为妾?”

安国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若六皇子庄烃被封为郡王,不,那怕是被封为国公,他也就咬牙认了,可是六皇子却只被郡公,低的不能再低了,可见这六皇子将来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出息,安国公当然不愿意让女儿做他的侧室,若没有京华楼的那一出,便是许以正室之位,安国公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这样的话安国公万万不敢说出口。

“臣不敢,臣绝无此意。”安国公赶紧拼命磕头,若是让隆兴帝就此记恨上,安国公知道自己再没安生日子可过。

庄烃听到安国公欲将岳珊逐出安国公府,心中恨意顿生,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人情冷暖让庄烃很快就明白了安国公的心思。不就是因为自己爵位低么,若此时是让岳珊去做睿郡王庄煜的小妾,只怕安国公会欢天喜地的磕头谢恩。

岳珊听到一向最疼*器重自己的父亲竟然要将自己逐出家门,又急又气又怕之下,只悲凄凄叫了一声:“爹爹……”便眼前一黑又晕倒了。

隆兴帝只是命人进来将岳珊带下去救醒,连传太医的旨意都没有下,只是传个积年老嬷嬷过来照顾一二。安国公虽然说要将大女儿逐出家门,可岳珊到底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站在一旁的淳亲王爷也是个*女之人,虽然岳珊铸下大错,可她现在的样子也着实的可怜,淳亲王爷便缓声说道:“皇上,不如让安国公先带其女回家吧。”

隆兴帝点了点头,安国公赶紧跪下谢恩,隆兴帝却冷冷说道:“赐岳氏一碗避子汤,用过方可出宫。”陆柄应了一声赶紧去准备。从前隆兴帝临幸妃嫔之后,若不想让被幸妃嫔有孕,便由陆柄亲自看着她们喝下避子汤,这事陆柄做的再熟练不过了。

安国公带着喝过避子汤的岳珊出宫回府,淳亲王爷见事情有了结果便也告辞出宫。他今天可真够倒霉的,无端端被卷入这皇家丑闻之中,回家定要好好喝几壶老酒去去晦气才行。而庄烃还跪在御书房的地上,隆兴帝没有叫起之前,他断断不敢起身。

此时御书房中只有隆兴帝父子三人和陆柄,隆兴帝沉默良久方才沉声说道:“陆柄,送敬肃郡公回东四宫房养病。”

庄烃大惊,慌忙拼命磕头叫道:“父皇开恩饶命啊,儿臣知错了……”

隆兴帝冷喝道:“住嘴!朕何曾要杀你,还不与朕滚回东四宫房静心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宫半步。”

庄烃听说只是禁足,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磕头谢恩,然后跟着陆柄回了东四宫房,从此开始过“静心养病”的日子。庄烃知道自己也不过就被禁足四个月,重阳节之前他便能出宫开府了,所以也没有太过担心。

庄烃与陆柄走后,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怎么说话的庄煜来到隆兴帝面前双膝跪下请罪,“父皇,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隆兴帝淡淡问道:“你有什么错?”

庄煜坦然说道:“回禀父皇,儿臣知道六皇弟算计儿臣,原本儿臣可以抽身离开不去理会他的算计。可是儿臣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将计就计,让六皇弟自食恶果,儿臣如此行事,不止有失悌*之心,更让皇家损了体面,请父皇责罚。”

隆兴帝缓缓叹了口气,低声道:“煜儿起来吧。”

庄煜抬头看向他的父皇,只见隆兴帝脸上尽现疲惫之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庄煜心中极为难受,赶紧磕头道:“儿臣让父皇失望了,请父皇重重责罚儿臣。”

隆兴帝长叹一声,走到庄煜面前将他拉了起来,缓声问道:“煜儿,把今日老六算计你之事仔细说与父皇。”

庄煜点点头,便认真的说了起来,他素来是实话实说之人,只用了一刻钟便将经过叙述了一遍。

隆兴帝听到被请到京华楼的不只是淳亲王爷和安国公,还有无忧无忌姐弟之时,脸上立刻现了怒意。

庄烃的用心何其歹毒,不只想让庄煜身败名裂,还要让他众判亲离。隆兴帝知道亲眼目睹与听别人转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听旁人转述之时,无忧无忌或许还能维持一份理智的心态,可是若他们亲眼看到庄煜与别的女子行苟且之事,必然会让情感战胜理智,庄煜再没有和无忧在一起的可能。隆兴帝知道庄煜到底有多在意无忧,若无忧绝然离开,只怕庄煜就此便被毁了。

“煜儿,你的做法虽然不妥,可朕也不能就说你做错了,为将之人,懂得因势利导将计就计,这样很好。只是……这样到底会伤了皇家的脸面。此事你于理无错于情有失,倒叫朕不好处置了。”隆兴帝有些艰难的说道。

庄煜立刻磕下道:“父皇,儿臣知道此事儿臣处理的不好,只是若再有一次,儿臣依旧会如此处理。”

隆兴帝皱眉道:“为何?”

“回父皇,儿臣自开府之后,这才短短十数日,便屡次被人算计,儿臣知道那些人算计的其实并非儿臣本身,而儿臣的郡王爵位,若儿臣不出重手处置,只怕日后再没有片刻安宁。今日之事,不论怎么遮掩都会有些痕迹,想来已经足够给那些存心算计儿臣之人一个警告。儿臣不想整日分心去躲如此的算计。”庄煜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隆兴帝看着风华正茂的儿子,心中涌起骄傲欣赏之意。庄煜不论相貌和性情都很象隆兴帝年轻的时候,应该说庄煜的性情更飞扬一些,这十几年以来,隆兴帝总是对庄煜很宽容,他不想让这个最象自己的儿子象自己年轻之时过的那么小心翼翼。看着庄煜,隆兴帝就象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隆兴帝一直有种在庄煜的身上去弥补自己年轻之时的遗憾的情结。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直心直性不管不顾的,惹下麻烦便丢给朕来处理,亏你还说的理直气状。也不想想打小朕给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如今都是开府的大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上了性子就不管不顾的。”隆兴帝笑骂了一句。虽然从理智上说庄煜的做法并不是最正确的,可是从情感上来说,隆兴帝也倾向于这样的处置方式。庄烃既然有害人之心,便应该去承受害人不成反害己的恶果。

庄煜忙低头道:“父皇,您责罚儿臣吧。”

隆兴帝摇摇头道:“罢了,你好好当差为父皇分忧也就是了。什么责罚不责罚的,难道朕愿意看到你中了算计?此事就此揭过不提了。煜儿,你在兵部干的怎么样?”

庄煜如今在兵部武选司当差,他忙将这一次武举科考的事情细细说一遍,隆兴帝听说此番武举科考,中举之人没有一个是勋贵子弟,不由点头微笑起来,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满意。

那些勋贵子弟早就没了祖上之风,自然受不了那种艰苦,况且中武举之人,最高也只能去军中做八品武官,而那些勋贵子弟承袭祖荫,怎么也能混个七品六品的虚职,与留在京中逍遥快活相比,去军中受苦当然不会成为勋贵子弟们的选择。甚至于从军在他们来说都被看做是流放处罚,只有没有本事的人才去军中拼命搏出身求富贵。对于他们这些已经有富贵之人,何必还去受那份苦。

大燕旧勋贵们都是以军功起家,祖上都立下过从龙之功,他们在军中都有一定的影响力。隆兴帝并不能一下子将之彻底拨除,因此只有采取掺砂子的办法,开武举科考,让中举之人到军中从最低级的军官做起,如此坚持数十年,便能将那些旧勋贵在军中的影响力全部清除,将大燕的军队全部彻底的控制在皇帝的手中。

可叹那些勋贵之家为眼前的富贵安宁所蒙蔽,完全没有意识到家族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他们还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花天酒地,却不知道隆兴帝已经在暗暗磨砺钢刀,只等时机一到便会架到他们的脖子上。

也不是没有人意识到隆兴帝的用意,只是在绝大多数勋贵们都醉生梦死之时,意识到的极少数勋贵除了严格要求自家子弟之外,也管不了其他人了。就象穆国公冯至忠,他将儿孙们都送入军中,从最低级的军官甚至是从普通士后做起,如今穆国公府的子弟之中已经有三名中级军官和五六名低级军官,有这些人撑着,穆国公府便不会走向衰亡。可以想见十几二十年后,穆国公府绝对会再次辉煌。

对于象穆国公府这样上进又知道进退的,隆兴帝自然会另眼相看,况且穆国公娶了淳亲王爷唯一的女儿,他也算是皇亲,隆兴帝虽然不会太重用于他,却也是放心的。

庄煜见他的父皇陷入沉思之中,也没敢打断他的思绪,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隆兴帝忽然开口道:“煜儿,你愿不愿意去鬼方?”

鬼方?庄煜想了一下鬼方的情况,便点头说道:“儿臣愿往。”

隆兴帝沉声道:“鬼方郡扼西南门户,该地终年弥漫瘴疬之气,从来驻于鬼方之军的拆损是最高的,太平之时也有三成之多,煜儿你不怕?”

庄煜沉稳的说道:“父皇,儿臣怕,但是儿臣还是愿意去鬼方。”

隆兴帝奇道:“这是为何?”

庄煜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儿臣曾听大哥说过天大下势,如今四夷臣服,十年之内边境上应该不会有大的战事,可是国内却没有那么安宁,自父皇登基以来吴王叔便就任蜀中,如今已经有十三年了,听大哥说吴王叔是个极有能为之人,他又独掌蜀中多年,难保不会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鬼方是出蜀必经之要冲,若扼住此地,吴王叔便飞不出蜀中十方大山,他纵有天大的野心也成不了事。所以镇守鬼方之人必须是父皇极为信任,绝对不会背叛之人。儿臣虽然没多大的本事,可对父皇的忠心却是天日可鉴的,有儿臣守住鬼方,父皇必能安枕无忧。”

隆兴帝看向庄煜,欣慰的轻叹道:“煜儿真是长大了,你正说中了父皇的心思。当初父皇继位之时,不得不封吴王于蜀中,这些年来不诏吴王进京,父皇就是不想让他有机会与朝中之人勾结,可是朕听说吴王在蜀中减赋开矿,将蜀中治的如铁桶一般,这让父皇不得不担心啊。”

庄煜立刻跪下道:“父皇,儿臣愿去镇守鬼方,扼出出蜀要道,将吴王困死在蜀中。”

隆兴帝笑笑道:“煜儿起来说话,这些来年朕一直没有放松对鬼方的关注,如今鬼方的镇守将军正是当年你岳父麾下最得力的*将王守仁,他镇守鬼方已经整整七年,真是难为他了。朕听说他染了重病,打算派人去接他回京治病,煜儿,朕已经下旨如季光慎回京述职,然后会调他前往鬼方暂时接替王守仁之职,你与季光慎一起去鬼方将王守仁接回京城,也好向他多学学如何镇守鬼方,等你学的差不多了再去鬼方接替季光慎镇守鬼方。十年之内,朕必削吴王王爵,煜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庄煜激动的脸色涨红,立刻大声应道:“儿臣明白,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隆兴帝拍拍庄煜的肩膀笑道:“煜儿,去鬼方之事先不要告诉你母后,让朕以后慢慢告诉她的。她素来疼你,必不舍得你去鬼方那种地方。”庄煜自是没有不答应的。他学武的初衷便是做横刀立马的大将军,如今马上就能得偿心愿,庄煜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

隆兴帝看到儿子兴奋的满脸通红,心情也好了许多,只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把京华楼之事细细告诉无忧。”

庄煜疑惑的看着隆兴帝,他原想只是简单说一说的,怎么他的父皇却命他细细的说,那岂不是要把庄烃和岳珊的不堪之事也得细细的讲给无忧听?

看到庄煜一脸傻乎乎不明白的样子,隆兴帝打趣笑道:“煜儿,该表的功是一定要表的。”

庄煜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高兴的应了一声:“是,儿臣告退。”便开开心心的出了御书房。隆兴帝看着儿子的背影,欣慰的笑了,他真心喜欢这个最象自己的儿子。

庄煜出宫之后直奔忠勇郡王府,无忧无忌都已经等不及了,一见到庄煜前门,无忌便扑上前抓住庄煜叫道:“五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处处都透着古怪?”

庄煜笑道:“今日有人在京华楼设下圈套陷害我,却被我将计就计还了回去,刚刚才跟淳王叔祖进宫向父皇禀报了此事,这不一出宫就来告诉你们发生什么事了么。”

无忧笑道:“无忌,别只缠着五哥,先让他喝杯茶顺顺气再慢慢的说。想来今日之事必是很精彩的。”

无忌点点头,亲自给庄煜捧过一盏茶,庄煜接过来一口喝干,笑着说道:“再来一杯,今天说的话多,我说的口都干了。”

连喝了三盏茶,庄煜才长长舒口气,笑着说道:“这下子好多了。”

无忌急急叫道:“五哥你还不快说。”

庄煜便从庄烃到兵部相邀说起,一直说到他暗中调换了酒杯,然后便停下来喝了口茶,惹的无忌着急叫道:“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庄煜笑道:“后来六皇子便自食恶果,与他安排来算计我的女子做了苟且之事。再后来你们和淳亲王叔祖安国公便到了。”

无忧蹙眉轻道:“那女子是安国公府大小姐对么?”

庄煜点头赞道:“无忧你真聪明,就是那岳大小姐。”

无忧瞟了庄煜一眼,半是含酸半是打趣的说道:“果然是她,难怪这几次赴宴,那岳大小姐一见到我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上眼的,原来根源在五哥你的身上啊。”

庄煜赶紧陪笑道:“无忧你快别这么说了,我哪里知道那岳大小姐是圆是方啊,我与她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无忧抿嘴一笑,便不再说了。倒是无忌往下追问道:“那后来呢,皇上姨丈是怎么发落他们的?”无忧听了这话也看向庄煜,这句话她其实也想问。

庄煜笑道:“父皇下旨赐岳大小姐为六皇弟的侧室,等六弟妹过门之后再安排纳岳大小姐之事。”

无忌不太满意的哦了一声,无忧却低低惊呼道:“竟是如此处置的,那岳大小姐可再没了生路。”

庄煜和无忌齐声问道:“为什么没了生路?”

无忧轻叹道:“人言可畏积毁销骨,姨丈颁下这样的旨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岳大小姐德行有亏,女子名节重于泰山,岳大小姐没了名节失了脸面,还要在比自己出身低许多的正室手底下讨生计,她岂会有活路呢?”

无忌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怎么不见皇上姨丈这么发落别家小姐呢,敢算计五哥,不杀了她就算是便宜的。”

庄煜见无忌这般向着自己,心里很是高兴,立刻笑着说道:“无忌说的极是,想算计别人,就得做好算计不成去承受失败后果的准备。”

无忧嗔道:“我不过白感叹一句,又没要怎么样,你们两个干嘛这么激动。五哥,你将计就计,姨丈有没有怪罪你?”

庄煜摇摇头道:“父皇并没有怪罪我,与中了算计相比,父皇还宁愿我这么将计就计。无忧你不要担心。”

无忧轻轻点了点头,只要庄煜不受影响,别人如何她自不会怎么上心。只是如此一来,庄煜便与安国公府结下了难解之仇,虽然庄煜身为郡王不怕他们,可是那些勋贵们联合起来的影响力却也不容小觑,还有六皇子庄烃,他也会往死里恨庄煜。这些,无忧都要为庄煜考虑到。

无忧暗暗决定,回头就命春竹去收集一切有关安国公府和六皇子庄烃的消息,如果他们对庄煜有什么算计,无忧也好抢在他们算计之前先消除隐患。

看到无忧有些发呆,庄煜便笑着说道:“无忧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了。父皇没有怪罪我,还打算重用我呢。”

无忧疑惑的看向庄煜,他年仅十五便被封为郡王,领兵部之事,这已经是够重用的了,还能再怎么被重用呢?无忧轻声问了起来。

庄煜忙低声道:“父皇有意派我到军中历练。”

无忌一听这话便兴奋的跳了起来,抓着庄煜叫道:“五哥带我一起去。”

无忧皱眉轻斥道:“无忌别闹,听五哥把话说完。”

庄煜亦笑道:“无忌,你年纪还小,我大燕对从军之人是有年龄要求的,要年满十五方可从军。你今年才八岁,便是我想带,军法也不允许啊。”

无忌失望的松开手,撅着嘴坐回自己的位子生闷气,无忧见状忙给了庄煜一个眼神,不叫他再往下说,只笑着说道:“无忌,你该不是现在就想丢下姐姐一个人在家里吧?”

无忌小脸涨的通红,急忙叫道:“姐姐我没这个意思。”

无忧笑道:“没有这个意思就好,无忌你要从军继承爹爹的遗志,姐姐从来都没想过要阻拦你,只是你如今年纪还小,而且武功兵法都未大成,你这样便上战场,岂不是会让姐姐日夜悬心不安么。姐姐答应你,只要严伯伯说你可以从军了,姐姐一定放你去。”

无忌低头耷脑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学成,师傅是绝对不会放自己去军中历练的。

庄煜见无忌闷闷的,便不再说起自己将要去鬼方之事,只笑着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在忠勇郡王府消磨了一个下午,与无忧姐弟一起用过晚饭之后,他又与无忌去书房推演阵法研究战例,直到二更时分方才回睿郡王府安置。

次日,隆兴帝颁旨赐安国公嫡长女为敬肃郡公侧室,待敬肃郡公大婚后由其夫人操持纳娶之事。

此旨一下满朝震惊,除过昨日在场之人,再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国公夫妻带着绝望的心情咬牙接旨谢恩,传旨太监走后,安国公夫妻抱头痛哭。虽然昨日安国公夫人已经听丈夫说了皇上将要颁旨一事,可他们没有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原本安国公夫人已经打算好今日递牌子进宫求太后为岳珊周旋,好歹也得让岳珊做正妻,以维持安国公府那已经丢的快没有了的脸面。

隆兴帝颁旨之后,慈安宫中的太后也得到了消息。不知内情的太后果勃然大怒,立刻冲到懿坤质问皇后。

“皇后,哀家已经说了命安国公之女自行聘嫁,你竟敢阳奉阴违,媚惑皇上下旨赐其为六皇子的侧室,你们……你们太……”

太后气的脸色发青,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虽然帝后二人素日里对太后只是面子情,却也没有这样下过太后的面子,一想到皇后那日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脸便让皇上下旨给岳珊安排了这么一桩极为羞辱的亲事,太后便觉得全身的血都往头顶上撞,直气的她头晕眼花耳朵嗡嗡直响。太后的身子也颤抖起来。

昨天隆兴帝已经将京华楼之事细细说给皇后知道了,皇后也料到太后会有此反应。对于太后说自己媚惑之事,皇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与隆兴帝之间夫妻情深,万事有商有量,何需媚惑呢。

“太后息怒,此事别有内情,容妾身慢慢向太后回禀。”皇后淡笑着说道。

太后哆嗦着挥了挥手,便近身服侍的人都下去。皇后这才低声说道:“太后有所不知,岳氏昨日于京华楼中与六皇儿做下丑事,偏偏又叫淳亲王叔与安国公撞了个正着,皇上也是不得以才颁下赐婚旨意的。”

“竟有此事?老六不会是被什么人算计了吧,他平日里看着也是个好的,怎么会……”太后疑惑的问了起来,昨日淳亲王爷和安国公等人请旨入宫,太后也曾听了一耳朵,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在意。

皇后垂眸回道:“皇上亦怕委屈了六皇儿,便暗查此事,可是查出的结果却让人很是失望。”

太后急道:“哦,是怎么个结果?”

“京华楼的酒宴是六皇儿派人定的,岳氏也是被六皇儿约出来的,甚至淳亲王叔和安国公也是六皇儿派人去请的,只不过六皇儿派出之人全都打着煜儿的名头,皇上已经查出来,那小子是六皇儿外祖家的家生子儿,与煜儿没有丝毫的关系。”

太后听到这里岂有不明白的,这必是六皇子庄烃算计兄长庄煜,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给折了进去。想到庄烃此举倒是极合自己的心意,太后对庄烃和岳珊便起了维护之心。她皱眉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赐婚遮掩过去也是应该的,只是为何是赐岳氏做妾,这岂是活活打了国公府的脸?皇上也太意气用事了,岳氏做老六的正室也是尽有资格的。”

皇后心中不耻太后之言,只淡淡说道:“若没有闹出昨日那一出,岳氏自是有资格做正室夫人,只是她已然失节,如何还配做正室?让她做六皇儿的妾室,便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了,若是依律处置,岳氏若不削发为尼入广慧庵终身苦修,便得被配与披甲人为奴。”

广慧庵是京城北郊的一座庵堂,专门接收犯了过错的大户人家的女眷,犯了过错的女眷一旦进入广慧庵,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只那些严苛的律条规定和极繁重的体力劳动再配以差的堪比猪狗之食的饮食,便足以让犯错女眷熬的油尽灯枯凄惨死去。

太后被皇后堵的无话可说,只能恨恨道:“既然皇上已经决定法外开恩,何不把情面做足了,让安国公府嫡女为妾,这岂不是寒了勋贵们的心。”

皇后淡淡道:“太后,是岳氏失节在先,皇上已经法外开恩了,总也得有个限度吧,若是太过宽容,岂不是助长了此等歪风斜气,若大燕女子个个都学岳氏所为,岂不是坏了大燕的根基,此等失节女子,是万万宽恕不得的。”

太后听着皇后连着说了几次“失节”二字,眼神微微有些闪烁,她不得不是违心说道:“既然有此内情,那便罢了,哀家回宫了。”

皇后恭送太后离开懿坤宫,对于太后突然弱了声气,皇后心中也暗暗觉得奇怪,这不象是太后的素日行事的风格了,她怎么没有再闹下去呢?

太后回到慈安宫,连李嬷嬷都不许近身服侍,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之中,太后狠狠撕扯着被子,压低声音嘶吼道:“贱人,该死的贱人,等我铖儿回朝,必将你打入烟花之地,让你受千人骑万人压……”

皇后哪里知道自己无心之言竟然戳中了太后的心病,让太后对她的怨恨之意已经积累到了顶点,只要再稍加刺激,太后便会立刻暴发出来。

锦乡侯府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原本二房的嫡女胡碧芸被赐婚之后,整个二房便觉得扬眉吐气,一改往日被大房死死压住局面,连二房的猫儿狗儿走起路来都威风了许多。谁成想还没威风几天,便得到了皇上给六皇子赐妾室的消息。准敬肃公夫人胡碧芸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气的哭红了双眼,将自己锁在房中不肯见人。还没成亲便被赐了小妾,这是对正室的最大侮辱,胡碧芸自从被赐婚之后便自觉身份高涨,自然受不了这些的委屈。

受了憋屈的大房众人却是心中暗爽,锦夫侯世子夫人徐氏摇摇摆摆走到二房夫人李氏的面前,含笑说道:“弟妹千万不要生气,敬肃公可是皇子龙孙,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服侍着。说起来皇上也是真心疼儿子,知道在正室的安排上委屈了敬肃公,便赐了贵妾给他找补些脸面,弟妹,皇上如此疼*你的女婿,可真正是福气呢。”

李氏气的脸都变了形,只咬牙冷声道:“是啊,皇上是心疼我们二房的姑爷,芸儿再不济都是堂堂皇子之妻当家主母,总比寻个挂榜尾的小进士之妻体面,大嫂你说是也不是?”

徐氏听了这话气的脸色铁青,原本为二房胡碧芸定下的礼部侍郎韩大人府上的嫡次子,因为皇上赐婚之事而成了大房胡碧莹的夫婿,韩大人生恐锦乡侯府反悔,一早便放了小定,胡碧芸的赐婚圣旨颁下的第三日,韩府便敲锣打鼓的放锦乡候府过小定,由不得锦乡侯府反悔,所以胡碧莹就成了今科第一百三十九名进士韩绰的未婚妻。

这是徐氏心中最痛恨最不能提的事情,为了这门低嫁的亲事,徐氏抱着女儿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如今李氏还说到徐氏的脸上,徐氏岂能容她,劈手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李氏整个人都傻了,她们做妯娌也十多年了,吵过闹过却没有动过手。如今,徐氏打了李氏这个皇子的未来岳母,李氏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如疯了一般的扑到徐氏身上,与她疯狂撕打起来……

等锦乡侯老夫人闻讯赶来之时,徐氏和李氏已经将对方的头发扯散衣裳抓破,两个的脸上都有看着极吓人的鲜红指甲抓痕,渗着细细的血珠子。

锦乡侯老夫人气的脸都青了,一叠声的大叫道:“与老身将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关到柴房去静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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