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我楚族的大好男儿,这气魄的确非凡,让我心中感叹。原本我心中还在犹豫,在此时将这种种秘辛与你全盘托出,你稚嫩的肩膀是否能够扛得住这如山岳一般压力,却没想到族长我却还是远远的错估了你如今的担当和勇气,如今,疑虑全无。”
“楚御,你的成长的确让我大吃一惊。族长绝对有理由相信,哪怕你依旧是曾经那般低劣的武道资质,也定然会成长为不凡的人物。在我的阅历看来,哪怕单论,这份心胸和担当,也足以让我南离楚族对你倾力培养。”
楚远山丝毫不吝啬话中的赞赏之情,对于楚御,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一丝与地位丝毫不符的佩服情绪,那是一种极为古怪的错位感。
楚远山知道。
武者本就是逆天而行,荆棘遍地。
武道一途更是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想要走向最强,往往能够抵达终点的也不过是一两个人而已。在任何一位立志争夺最强的武者眼中,该争的不能让,该让的也要去争上一争。
甚至,他一度觉得将整个族群都托付在楚御的肩膀上,对于他来说恐怕实在太沉重了一些。
毕竟,按年岁而言,楚御方才十八岁。
对此,身为楚族族长,楚远山的心中曾经也曾有过几分犹豫,纠结着是否将心中积压了千年的纠葛和期待全盘托出。但是现在,他却是恨不得畅怀大笑,以抒发内心的喜悦情绪。
楚远山望着楚御眼瞳之中迸发出的闪亮之光,其中蕴藏的坚定,甚至,同样是让楚远山更加对于心中早已做好的打算也笃定一分。
闻言,楚御也笑了。
“族长不必如此夸奖,楚御身为南离楚族的一份子,归心楚族,自然有义务为楚族分忧。若是没有与之符合的修为战力,连半分机会也没有也就罢了。但是此时,楚御自然义不容辞。”
“不过,这并非全是为了楚族,哪怕我个人也不得不争上一争!”
楚御笑着点头。
他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自己一路走来,远远超过了南离楚族能够给与扶持的上限,想要走的更远,自然要解开血脉,至于那洗龙池,楚御心驰神往,如此神妙之地,楚御自然也有争上一争的打算。
争,不仅为族群,更为自己。
毕竟,他能够走到现在,楚族能够给与他的帮助极为稀少了,而日后的路,也需要靠他自己来走,这争,是必要的。
况且…
楚御心中并不觉得南离楚族寄予的无限厚望,放在他肩膀上的是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反而他觉得,这激起了自己的奋斗之心。
压力即为动力。
暂且不提中州楚族宗族之上的洗龙池究竟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单论是南离楚族的血脉羁绊也足以让他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回归宗族之中。也只有解开血脉封印,才会让自己未来的武道之路不会因为血脉的限制而无法寸进,顺畅而通达。
在楚御看来,这一点,无论对公还是对私,他都完全不能漠视。
“好,不愧是我楚族的大好男儿,真是唏嘘啊。当日八族联考,你引气冲天之时,我虽然震惊你的天赋,但是也未曾料到你今日能够走到如此惊人的地步,甚至被族群寄予无限期望。”
“不过,族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如何考虑。”楚远山笑着说道,对于楚御,他几乎平等相交,并没有与族群之中的小辈那般等级严明,和慈爱。
在楚远山心中,对楚御他和颜悦色,这并非是对于小辈的慈爱之心,若是非要找上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倒不如说是对于同等地位的人物的欣赏。
楚御的天资和潜力已经拥有了与一族之长平起平坐的资格。
“哦?”楚御挑了挑眉头。
不过,楚御方才连宗族秘辛那么大的事情都听说了,他虽然好奇族长楚远山倒是并未觉得心中有些什么不妥,反而是本着一担水也是挑,两担水也是抗的心思,听着楚远山的下文。
“楚御,我且问你,我楚族如何?”
楚远山笑着,他眉目铮亮似光,笑道。他并未第一时间说出心中的请求,而是问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问题,仿佛有大事要说一般。
“楚族如何?”
望着楚远山勃然的面容,耳边,族长话音郑重如山,楚御甚至心中闪现出一抹错觉,仿佛这位执掌楚族百年的楚氏族主将他这位嫡系族人的位置抬到了与之平齐的位置上。
楚御眉目低沉,思量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好,那么我再问你,楚御,抛开宗族的问题不谈,我南离楚族分支比之那南疆府城之上动辄拥有万年底蕴传承的豪族世家又如何?”
话音一定,仿若周身环绕着他的微风都霎时间汹涌澎湃起来,这股微风变得凛冽,环绕着,沸腾着,有一股气在阁楼中涌动。
“这,自然无法相比!”楚御摇了摇头。“南离楚族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自然无法仰仗宗族的声望。若是抛开这一点,我楚族底蕴不过千年的积累,虽然能够在八百里南离重城之上拥有不小的声威,但是与那些动辄拥有万年底蕴传承的豪族世家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