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心!”
球笔直向吴玉飞来,她反射性地站起来想一脚把球踢回去,结果踢空了,身体失衡摔得四脚朝天。热门
众人哈哈大笑。
她郁闷地站起来,把球扔回去。
“快把球传给我!”
“截球!截球!”
“你的腿抽筋了吗!”
“说了多少次,干脆把手给我绑住!”
“偏了!你个蠢才!”
……
总觉得球场上的周杜凡特别热血,嗓门大,不过统领全局的效果意外好,就算吴玉不懂蹴鞠,也能看出这些人的技巧好,整体配合也不错。
应该能赢吧?
接下来的每天吴玉都被强行拖过来看他们练习。
她习惯和周围的人打好关系,所以会给他们带吃的喝的,还准备了毛巾和伤药。他们一下场休息就能享受到贵宾待遇。
这些人都是周杜凡那一批年龄段的,十五到二十岁不等,虽然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公子哥脾气,但她每日笑脸相迎和贴心服务,久而久之,她成了他们的哥俩好。
都是些单纯的孩子呢。
吴玉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慈祥的光辉。不小心和她对上眼的人都忍不住恶寒,按住鸡皮疙瘩,赶紧走开。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日,不知为何,国子监集体放假,所有人都聚到射圃,身着白色球衣的周杜凡一行人和红色球服的沈朗众人争锋相对地盘踞两地。
吴玉坐在白方场地的选手候补席上,与她遥遥相对的是对方候补席上的肖清雅。
切,居然是候补,真渣!
和周杜凡一伙人关系越好,她对肖清雅沈朗这伙人的敌意就越大。不说别的,肖清雅那边的人都在二十岁以上,已经超过了她可以关爱的年龄,光是以大欺小这点就非常令人不齿。
她的座位旁堆满了水壶和毛巾,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正在仔细清点药品。那画面太过居家,周围一干大小男人不忍直视。
“吴逸才。”
她转过头,惊喜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吴逸轩眉头青筋直跳,低声道:“你怎么和这些人搅和到一起了?”
她无辜地耸肩,“周杜凡硬把我拽来的,”顿了顿,她更小声告状:“他对我姐有意思,所以缠着我不放。”
吴逸轩若有所思,思量一般道:“算了。周杜凡是世子,记住不要和他对着干,他的事情你能躲就躲,明白吗?”
她连连点头。
吴逸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开了。
她回头,不经意对上肖清雅的目光,如同深潭一般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
哨响之后,两方人马都动起来。
白方开球,周杜凡率先带球向对方球门跑去。本以为会是一场殊死较量,岂料红方根本没有配合精神,一个个横冲直撞,在白方的灵活配合下显得僵硬又被动。
很快,现场比分拉大,三比十一。
沈朗的娃娃脸铁青一片,显然没想到局势会变成这样。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坐到肖清雅身边,咬牙切齿:“太丢人了!”
肖清雅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练习了一周,周杜凡本就是以蹴鞠见长,你们这几天在干什么?活该!”
“喂,清雅,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是一队的好不好?哦!难怪你坚持做候补,是不是早料到今天的情形?”
“我又不是预言师。”
“你的表情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你想多了。”
……
另一边,吴玉给运动员们送上毛巾,笑盈盈道:“各位哥哥好棒啊!”
简单一句马屁拍得所有人身心皆爽,他们洋洋得意地夸耀自己的功绩,顺带大声讽刺敌方。
沈朗那些人看着他们冷笑。
“这些小子太嚣张了。”
“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清雅,你别干看着,我们都被人打脸到这地步了。”
肖清雅翻了个白眼,“办法有,只是你们不肯罢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一人咬牙道:“不管了,老子豁出去了!”
“我也拼了!”
……
看了上半场的情况,吴玉对比赛结果早就心里有数,这时她想上厕所,反正现在没她什么事,她就先离开了。
拜这场热闹的蹴鞠比赛所赐,国子监的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吴玉快步走到茅厕,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她一直很感谢古代的茅厕没有性别之分,这让她更容易在国子监蒙混过关,只是洗澡问题一直是她的心腹大患,最近想找不一样的理由把秦傲泽打发出房间越来越困难了。
叹了口气,吴逸才那个臭小子!不过看在他和吴夫人决裂的份上,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好心支持一下他的事业吧。
回到赛场,那里的情形令吴玉大吃一惊。红方气势汹汹带球屡屡攻破白方防线,分数迅速拉平,相较之下,白方的人一个个跟没浇水的秧苗一样焉焉的。
怎么回事?
“啊!”泰仁惨叫一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啧,又一个。”旁边的人道。
她急道:“什么意思?”
“红队的人发动猛攻了呗,专门对着人踢,都人高马大的,白队的人几乎都受了伤。”
吴玉一惊,这才注意到白方每个人身上都有血迹,且大多数在腿上。
她下意识地看向肖清雅,对方正专注地看着赛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杜凡抬手暂停比赛,一伙人怒气冲冲地走下场,破口大骂红方的人。
“没有实力就来阴的!”
“人家用的是阳的!”
“卑鄙小人!”
……
吴玉不敢插话,他们现在都是爆竹筒,还是点燃了的,一不小心炸到她这里来就悲剧了。
她低头默默地给他们处理伤口。
周杜凡有气无处发,对吴玉吼道:“你刚才溜到哪里去了!”
她小声嘀咕:“人有三急嘛。”
“啪!”周杜凡一脚踢到椅子上,她吓了一跳,肉眼可辨地哆嗦了一下。看她瑟瑟缩缩的样子,周杜凡火气更盛,举起拳头半响却没有打下去,又踹了椅子一脚。
吴玉松了口气。
她准备给泰仁包扎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泰仁突然一把推开她,“再也受不了了!我不干了!”想跑走,被周杜凡拉住,冷冷道:“不干也得干,要是我们是因为人数不够输掉比赛,你自个儿掂量!”
泰仁又惊又怒,面色扭曲,他不敢反驳周杜凡,看了一眼红方,发现他们也都看着他似笑非笑,想到他们踢人时的狠辣,他不由自主一颤,指着吴玉大声道:“她是候补!我受伤了让她上不是很正常吗?”
“泰仁你个孬种,我们谁没受伤啊?”
“她这种小身板上去了就是送死。”
“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准走!”
……
吴玉瞥了泰仁一眼,突然声音不轻不重地开口:“他没有受伤。”
所有人一愣,泰仁脸色大变,转身要跑,被周杜凡抓住,另一个人扒开他的裤子,小腿上哪有一点伤痕?瞬间,所有人看泰仁的目光更厌恶了。
另一边,红方的人聚在肖清雅身边,对发生在敌方的闹剧指指点点,或投以轻蔑一笑。
沈朗趁机鼓舞士气,“你们尽管踢,出了什么问题肖哥给我们兜着,是吧肖哥?”
肖清雅不置可否。
“他们这样不是明显犯规吗?”吴玉问。若说裁判被红方收买了也不现实,毕竟周杜凡世子的身份摆在这里。
岂料她这一问,众人显出不自然的神色。一人愤愤出声:“我说他们为什么要签什么生死状,原来在这里等着!”
吴玉嘴角抽了抽,“那你们踢回去就是了。”
“踢不过。”有人叹了口气,“那些人都是骑射课程的佼佼者。”
周杜凡脸色很难看,这场比赛出自他和沈朗的私怨,输比赛事小,伤自尊事大。泰仁的表现更让他脸上无光,狠狠踹了泰仁一脚,“给小爷滚!”
泰仁连滚带爬地跑了。
吴玉一直不喜欢这人,看他被所有人耻笑,心中很是畅快。这时就听周杜凡命令道:“吴逸才,你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