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那哪里是解决?本就知道他爱吃,吃的多,如今恢复了味觉更是想什么吃什么,这些也都不奇怪,可食欲比平时多了三四番,就不得不让她顾虑了,女子是适合少食多餐,可她也记得柳依梵一直叫他不要暴饮暴食,不想眼前这男子一不留神就总会找着各种理由吃去一盘又一盘。
究其原因,巴娥也自然明白那是因为惦念着柳依梵而产生的精神状态,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皇兄,你就别再吃了,刚刚你可比我吃的还多,那个核桃鸡腿汤,肉片炒慈菇,对了,还有那个蜜。汁葫芦和水果点心,可基本都是你吃的,看着我都饱了。”
“那些,是那女人的味道。”
说到这,秦辕止的神色上才有些许精神,他也知道自己近来吃的较平常多,可若不一直尝着那些味道,总怕会自己会承认了这疏远的距离。
听男子这么说,巴娥也少了些抱怨,手抵在下巴上抬头望着梅花轻声问道,“皇兄,你说那些人说的话保准吗?柳依梵会定居在一个小镇上,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可能,依她那性子,怎会甘愿埋没了自己的才华隐居起来呢?”
秦辕止端起酒杯的动作有了少许停顿,巴娥所指正是早上他们走在街上听来的,那时,路过的两个人正热络的谈论着前些日子棕熊的事件,从那两人的对话中,他隐约听到提及了与柳依梵太过相像的女子,不论是做菜的技巧还是参与事件的架势,都是她无疑,让他几乎打算放弃离开这里的心情又有了希望。
而最让秦辕止感到意外收获的是这其中一人更与那女子在酒馆共事过一段时日,学来了不少东西,这才有了此时他能尝到的熟悉口感,虽未及那女子的美味,却足够他贪恋许久。
弥梨镇,那的确是他忽略的地方,本来就是坐船过来的路程,自然错过了那个地方,可想到那里的小吃虽多,却基本都是融尔城的食物,还以为她会待在这里。想到她可能定居下来的理由,秦辕止心里闪过一丝慌乱,面上仍镇定道,“难得在这有了可循的线索,若不确定一下,朕会心有不安。”
“皇兄,万一柳依梵同阳星已经。”巴娥的话还未说完,却见秦辕止皱着眉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走到梅树下指尖轻点一枚半开的花骨朵,语气固执道,“不会有那种万一。”
话说的自信满满,可巴娥还是听出那话里隐含的淡淡惆怅,那是这男子在自信的外表下掩藏的脆弱,因为自责,此时才会如此忐忑不定吧。
“皇兄,这次一定会把那丫头接回来的。”
秦辕止微侧回头凝向坐着的女子,对于她的鼓励只露出微微浅笑,长发吹散,那画面如沐春风,伴着开满的芬芳,百般难描。然而他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朕到街上走一走。”
秦辕止说完,转身便步出院落,身后侍卫正欲跟随却被他抬手屏退。而同一时刻,弥梨镇里,柳依梵端着刚做好的糖醋素鸡和杂粮饭准备给祭师婆婆送去,迎面就见镇长急匆匆向自己走过来。
还不等她开口问候便担忧的说道,“小柳啊,你和你哥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这突然的疑问弄得柳依梵一头雾水,她本着安居乐业的想法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也尽量少出风头,这一个月来与镇上的人又相处十分融洽,何来惹到麻烦一说。忽又想到阳星,怀疑着紧忙问道,“是我哥哥同庙里的工人起冲突了吗?”
“没有没有,你哥好得很,干活也很卖力。”
“呃,那镇长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
柳依梵刚问完,只见镇长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凑到她的耳畔,“刚刚有个带着剑的男子在四处打听你们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惹。我担心是否你跟你哥招惹到那种人,人家来寻仇的。”
“……”柳依梵原本的担忧听到这才稍许安心,笑了笑,“镇长多虑了,我跟哥哥没结交过什么仇家,不会有那种江湖中人来找我们的,许是之前我拿走了熊掌,有想来寻觅的吧。”
“若是这样最好,熊掌是小,这命可赔不得,不过你也放心,镇上的人都口风紧,就是见到画像也不会坦白告诉他的。”
柳依梵并未把那个人放在心上,毕竟最近因为她料理而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各种人都有也就见怪不怪了,可就在她打算离开时,身后老人的话却又让她忍不住在意起来。
“镇长,您刚刚说什么?”
“恩?哦,就是那个剑士啊,其实这是他今日第二次来了,一副非找到你们的样子,还拿了画了你的画像,不过那画还真是逼真啊,若不是他口气生硬,我还以为是你亲戚呢。”
“……”提到画像,柳依梵敏感的想到秦辕止,可他会如此来找自己吗?又是态度强硬的人,与印象里的他着实不符,若真说能同这人对上的也该是龙修和舒尉,只是龙修的自尊应该不会这么做,至于舒尉……
想到这,柳依梵猛然惊醒一般眨了眨眼,又觉得这想法有些荒诞,既然秦辕止都已经放她自由,又岂会叫人来找她。
呵,柳依梵,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教训没吸取够么。
这样自嘲着,柳依梵刚想回答镇长的话,却见远处一抹月白色身影闯入自己的视线,渐渐向着这边的路口走来,她心中一震,下意识就拽着身旁的人躲了起来,直到那人走出镇子,远远的身影晃荡在她的眼里,仍未有相信的想法。
那个人会找她这种事,她一直潜意识奢望的事,真不是她的自以为是吗?
“小柳,躲起来做什么?”顺着柳依梵的视线,镇长看到的正是刚刚提及的那个男子,不禁惊道,“果然是仇家的人吧?”
听到身旁人的话,柳依梵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反应是有多可笑,连忙摆了摆手,“不是,认错人了。”目光重新落在那仍在视线范围内走远的男子,攥紧了手心。将食盒递给镇长幽幽的开口,“镇长,这个帮我给祭师婆婆送过去可以吗?我忽然想到还要去融尔城办点很重要的事。”
镇长自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可看着柳依梵的神情又担忧的关切道,“小柳啊,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恩,没事,对了,我哥哥若是问起我来,还望镇长替我解释一下。”
说完,柳依梵鞠了一躬算作答谢,转身便急匆匆向着镇子口跑出去,走远的男子还是能追上的距离,她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想要上前叫住那人,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候,说许久不见则显得有些做作,直接问是否是来找她回宫的又过于自命不凡,结果只能如此一直保持着沉默,又怕舒尉那过于常人的警觉性发现她的跟踪,只得隔着一段较远的距离。
好在舒尉前行的速度并不算快,一路跟过来也就到了融尔城,眼看着对方走进城里,柳依梵停下脚步望着城内深吸了口气,好似是在面对人生重大的抉择。
跟着对方来到一个宽大的富家宅第,她停在院落的小巷对角望着门内的情况,玫瑰色的熟悉身影晃荡至男子的面前,巴娥开口便是询问,“可有找到柳依梵?她在那里吗?”
舒尉平静的摇了摇头,“拿了画像去也都说没见过,进到酒馆里,那里的人也是同样答案,不过在我看来似是隐瞒了什么。”
巴娥露出失望之情颓然坐到石桌旁,气闷道,“那丫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那些人故意包庇她吗?”
远处听着巴娥说话的柳依梵苦涩的扯动嘴角,无奈笑起来。又不是犯了错的要犯,竟然说包庇她。感慨之余转念却又蒙上淡淡失落。原来不是秦辕止在找她,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期待跟过来的啊。虽然看到了巴娥,可如此才会更让她觉得难过吧。
那个人,对她果然连一丁点的想念都没有啊。全当是匆匆过客,只字片语就可以结束的关系。自己朝朝暮暮的思绪不过是证明自己愈加卑微而渺小的存在罢了。
懊丧的垂眸转身准备离开,不想一头撞进身后走过来的人。柳依梵暗责自己的心不在焉,连忙低头同其道歉道,“对不起撞到你,我在想事情。”
许久未得到回应,柳依梵只以为对方正生着气,抬头望过去正欲重新致歉时,却望进一双微怔的双眸中,对方略显意外的情绪悉数表现在面上,看得柳依梵慌乱的后退一步,紧接着就被眼前男子牢牢抓住手臂拉进宅邸里,顾不得同巴娥和舒尉说些什么,就这样直接被他拉至院落后的一个淡雅房间里挂上了门闩。
男子迟迟没有转回身看她,只是面对着门板垂首不语,却不曾松开握在柳依梵手臂上的手,她稍有动作便会加紧了力度,生怕她逃走一般。
凝着熟悉男子的背,柳依梵欲言又止,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搭在他的肩上看看他的表情,却只是僵在半空中,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音,“秦,秦辕止。”男子依旧毫无反应,使得柳依梵更加慌乱,不想气氛如此凝重,心里暗叹过后,面上却扯出笑容看着他的背轻松道,“呀啊,哈哈,好,好巧在这里碰到你,微服私访吗?”
原本正在思索心里的千言万语如何对这女子诉说的秦辕止听到她如此说完,眉心紧蹙,手上又加了力道,猛然转回身想要斥责什么,却见女子因他过于用力而显疼痛抿嘴的表情时,心软下来,随即松了手。
“你想对朕说的就只有这些?”
“呃,难,难道还有别的要说?哦,或许该问今天吃了么,更适合你一点。”避开男子逼视的目光,柳依梵心跳更显慌乱,下意识就在后退,想要说的何止表面那般简单,可她是被抛弃的人啊,难道要她理直气壮的问他为何抛弃她吗?尤其还是毫无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她的身份不过是给他做菜的厨子,从头至尾都未曾改变过,她也不可能仅因为得过那授赐的金簪就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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