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幻想过后,柳依梵忍不住又自我哀怨起来,怎么又是颠倒过来的情节啊,告白的是她,解救任务的也是她。难道自己没有成为公主的潜质?
胡思乱想导致的结果就是注意力不集中,柳依梵脚下一滑险些跌落下山坡,好在阳星及时抓住了她,“小心,西面的山路比较崎岖,不是那么好走。”
“恩,我没事,多亏有你在。”
“我走前面探路,你抓着我的衣服走。”
“好。”
柳依梵刚要抓着阳星的袖子向前走,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绿色晃在那斜坡的树下,“等等。”
叫住阳星,柳依梵有些怀疑的开口,“好像找到了。”
“找到了?”顺着她的视线,阳星也看过去,的确有一个少见的草株摇曳着。柳依梵紧忙从怀里掏出苗孤岚画给自己的画像,虽然扭曲了一些,不过那草的形状几乎与那无异,她惊喜的连连欢呼,“啊……就是那个,就是那个,没错,阳星,我们找到了,哈哈,找到了,真的让我给找到了,我简直是天才呀。”
面对女子的欢呼雀跃,阳星也不觉有些欣喜,即使这种感觉是为了那位大人而流露的。“我去取回来。”
“等一下,你在这等着,我去。我要亲自去摘下来。”此时的柳依梵已经不在乎这究竟是不是一种考验,只是当她看到那株乌风草出现在眼前时,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是逃不掉秦辕止这个人了,只要是跟他有所联系,自己的心情便会如此起伏,哪怕只是一株小草,也不希望被别人抢了功。
阳星自是明白柳依梵的心情,可还是劝道,“路不好走,还是我来。”
“没关系,我会小心的。”说着便拽着低矮的树枝一点一点向下蹭着脚挪动,到达那斜长着的树旁时还对山坡上的人挥了挥手才蹲下身子去拾那株乌风草,然而因为身体向后的力度以及靠在树旁摩擦带来的疼痛使得柳依梵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好不容易正了身子却因为周围没有可以抓附的东西而直直滑下山坡。
“柳依梵。”眼见着柳依梵向下坡滑,阳星紧张的跳下追了过去,可是由于对方的冲劲越来越快,每次愈抓住她的手时,彼此又都错了过去。而柳依梵眼里看着向后晃过的树影,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溢出,手里下意识的护着那株小草,直到下坡平路才终于停下来,屁股因为颠簸而显得疼痛,更疼的则是左腿脚踝。
阳星很快来到她的身边慌张的上下检查,面对男子的紧张,柳依梵倒是冷静许多,也顾不得脸上脏兮兮的成了个小花猫,扯开嘴角笑起来,“阳星,我的脚扭伤了。”怕是同秦辕止在横积山那会儿受的旧伤因为这次的事情复发了,柳依梵连动也不敢动。
“我看看。”听她这么一说,阳星连忙撩开她的裙角,脚踝处红肿而略带血痕的伤势刺着他的心,撕开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去擦拭伤口,却换来对方痛苦的呻吟。
“唔恩。”
阳星惊的收回手,不知如何再动作,若不及时处理伤口,只怕会化脓生疮,可他若用力,这女子便会疼痛不已,这里不是行军打仗的战场,柳依梵也不是他手下的将士,他不能像对待那些男儿身的士兵们一样。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阳星隐忍着开口,“在这里等我,我去附近的水源处取些水回来,至少先把伤口清洗干净以免发炎。”
“恩。”
“你一个人在这没事吗?”
“我没事,你快去吧。”
看着阳星快速离开的身影,柳依梵叹口气,自己究竟是受老天眷顾的幸运儿还是衰到家的倒霉蛋啊,弄得跟煤堆里出来的似的,衣袖也被扯破,又是灰头土脸,不过还好,乌风草没事。
低头看着那株绿油油的草叶,柳依梵还是笑了起来,因为扯动脸上的伤口,笑容僵持一阵才缓过来,可视线却愈加模糊。
“欸?奇怪,怎么越来越觉得头晕。”有气无力的掩着头,柳依梵感觉手上好像摸到湿湿的液体,拿到眼前一看,殷红的血渍染红掌纹,原来是刚刚摔下来时头部撞到了石头,“糟糕,这可真是倒霉到家了……阳星。”轻声低喃,柳依梵的最后一点意识消耗殆尽,终究沉重倒地。
嗒嗒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过来,十多人的队伍不消一会儿时间走到柳依梵附近,其中一个人跳下马跑到她的身边蹲下去在她鼻处试探一下回头对队伍里的另一人开口,“王爷,这个少女受伤昏迷了。”
“把她带上,继续赶路。”
“是。”
将柳依梵背上马,队伍便继续向前行进起来。
河溪边的阳星正焦急的灌着水冷不防的回头望着那个方向,山顶上的秦辕止焦急的立于山口盯视山下,心里没来由的慌张疼痛,然而接下的际遇却成了柳依梵在归辕国里的另一段转折点。
绑缚了谁的心,陷落了谁的情网,思念的是剪不断的结,执着成就了谁的债,终是化成束手无措背离了初衷。
淡淡紫檀花香刺激着鼻息,隐隐疼痛传遍周身证明自己还活着,又一次死里逃生,这种感觉没有那么激动人心,只是显得更加茫然,还以为会像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醒来之后双目失明,或者失去记忆忘却周边什么的,头上的伤口那么严重,流出的血明明十分触目惊心,可自己还活着,还呼吸着这大地上的空气,老天爷又一次眷顾了自己,让她得以停留在这个世界去牵挂那个男子。
柳依梵睁开眼时想到的便是第一个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不是那个人,可除了木质床顶以外什么也没有,朦胧的床帘遮挡着外面的情况,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因为每动一下都感觉浑身要散掉一般,明明从山上滑下来时还没有这么疼痛,这会儿怎么就严重了?
最重的伤还是脚上与头部的地方,可以感受到伤口处都被很好的处理包扎了纱布,意识虽未完全缓过来,可至少还能够确认一点,那株乌风草依然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也不知昏迷了几天,这里又是哪里,难道是阳星带她下山了?有没有通知秦辕止他呢?
“呼……还好,还好这个东西还在。”庆幸的低喃一句,柳依梵试着慢慢转了转头,用不算那么疼痛的右手撩起纱帘望向外面,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简直就像是哪里的客栈,或者可以说这就是客栈,只是房间要比她住过的更宽敞一些,距离床不远处还摆着热气腾腾的碗碟,看上去像是菠菜猪肝粥和当归乌鸡煲。肚子很应景的叫起来。
再看过去便瞧见靠墙一边的座椅上杏红色衣装的少女正趴在桌上睡着,柳依梵清了清嗓子还有声音可以发出,便唤着那少女。“喂……喂,醒醒,那边那个人,醒一醒。”
少女睡的并不是很沉,听到响动张开眼望过去,瞧见床上的人正看向自己先是惊呼一声,随即猛的站起身,还不等柳依梵开口便急匆匆跑出门外。
“喂,等一下。”
唉,跑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见到诈尸了,我只是想吃东西而已。无奈许久不见那少女回来,柳依梵只得撑起沉重的身子,自己拉过放着托盘的桌凳自顾自吃起来,果然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这粥熬的又黏又软,入口还没咀嚼就已经化没,简直同放了点材料的汤水无异,可此时喝着却意外可口香醇,乌鸡虽然只是普通饭店里的味道,但因为有当归调味,还不至于太差。
都是补血的食材,不管是谁吩咐照顾的,都很有心呢。
不消一会儿功夫,一整只乌鸡就被柳依梵消化干净,粥也喝的见底,气色上没有刚刚醒来时那般惨白,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柳依梵试图走下床想到外面去,可双脚刚踏上床边的踏板,一阵锥心的疼痛就传遍周身,使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伤筋动骨一百天,果然现在就起来有点太勉强了,这里也没有石膏可以防护的,唉。”
柳依梵刚要重新躺倒床上,房间门便再次被推开,她赶紧抬头望过去,见是那少女回来了,连忙说道,“那个……可不可以再给我做个归芪蜜膏?就是用火麻仁捣碎,同当归、黄芪和陈皮加水煎取汁液,再煎至浓稠,入等量经煎炼的蜂蜜搅匀,煎溶的那种东西。”在柳依梵看来,既然要求别人替自己做东西总要详细说明一下为好,可那少女却只看着她微笑一下随即低下了头。
“呃。”也不用给我行礼啊,又没有压岁钱。
却不想这时从门外又走近一行人,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直至柳依梵面前,而他身后跟着的人则行至外室便停下了脚步恭敬的站着。
柳依梵心想自己这是遇到什么大人物了,便也下意识的严谨起来,眼里不时打量走进来的男子,皮肤较秦辕止更显白皙一些,虽不至于像令狐子濯那般细腻,可也如同刚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正红色的华服,手上白金色的扳指散发着淡淡光芒,那双桃花眼半眯着,却清晰透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冰冷与深邃,左眼眼角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比秦辕止更显邪气。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最让柳依梵在意的是,这个人竟然与龙依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眼角的那个伤,她几乎脱口而出喊着龙依的名字。
此时,男子也同样打量着柳依梵,余光瞥见凳子上的空碗,嘴角挂起坏笑。
内心忐忑的抬眸瞄向男子,此时他已经收起了坏笑,直接坐到不远处刚刚那少女坐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茶才淡然道了一句,“你醒了。”
“啊……是的,你救的我?”男子的声音太过冰冷,更显得有些居高临下的傲然,柳依梵只觉得浑身仍在打着寒颤低声回答。
“算是吧,你一个人待在那个山里就是为了手里的那株草吗?”男子又审视一眼有些防备的柳依梵平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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