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还好我没冲撞他。”长生不老丹……还真会有人认为有那种东西啊,柳依梵面上感慨,内心却唏嘘不已。
“哈哈,你若真冲撞了他,日后小心饭里有人会给你下毒也说不定。”
“呃……呵呵,呵呵,这玩笑可不好玩。”
柳依梵打了一阵寒颤,转念又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说他是十年前离开的,那秦辕止中毒的事,他也应该在喽,若是医术那么高怎么不医治他呢?”
摇摇头,巴娥遗憾的回道,“娄老虽医术高明,可也有他办不到的事,选择离开皇宫不但是因为年事已高,更是因为他想去为皇兄寻访偏方良药。”
“欸……秦辕止真是意外受人爱戴。”
“呵呵,话说回来,你可真是捡了个宝回来。”
“恩?什么意思?”不明白巴娥为何突然这样说自己,柳依梵歪头疑惑不解的反问对方,却见她笑着将视线转移到空旷院落里,柳依梵二人所处的地方是贤王府花园角落的凉亭里,而此时,凉亭外的空地上,正有一男子在专注舞剑,眼神犀利,出剑果断,动作流畅,无形中透着一丝霸气,与其平日里的憨厚形象丝毫不同。
看着如此行云流水的阳星,柳依梵总觉哪里透露着一副痛苦的神色,却也只当是自己看错,调笑道,“确实啊,当初也没想到这小子能有这么多能耐。”
“又是救你,又是帮你打理酒楼,干脆,最后娶了你吧,你也不愁没好人家要你,这人身世虽是个谜,但为人不坏,只可惜了我皇兄,苦心不为人知啊。”
巴娥的故作哀怨惹的柳依梵一阵心慌,连忙摆手道,“你胡说什么啊,先不说秦辕止,就是阳星他,也不会对我有……感觉。”
“怎么,怎么,话里可有犹豫,难道被我说中,你们两个。”
“去去去,竟瞎猜。”柳依梵的慌乱更加明显,她隐约感觉到阳星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特别,可也只是当那是他看到她穿过奇怪的内依而造成的,并未多想,如今被巴娥这么起哄,自己也忍不住往那边怀疑了一下。
见柳依梵沉默下来,巴娥也不多开玩笑,否则,这女子若是认真起来,那她岂不是反而给皇兄添乱,转而又看向那舞剑的男子说道,“你这老板娘也真够吝啬,好不容易皇兄让你多休息一天,你也给圣仙楼的人放假,怎么就是带着你的掌柜来我这里打发时间啊?也不说去城郊好景处游玩去。”
“嘿嘿,这有什么不好,你这既有吃的又清净,阳星也没特别地方想去……啊,说起来,他要找的人不知道找到没有。”
“他要找人吗?”
“是啊,听说他来京都就是为了找人的,只是暂时在我那里落脚,好有个住的地方。”
“这好办,他要找什么人,我叫家丁去帮他找。”
柳依梵这才发现自己从未问过阳星这种事情,他究竟要找什么人,那人住在哪里,一切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吧……问人家**不太好吧?”
“是吗?我看你还挺关心他,怎么偏偏这种事不问呢?”
“咳咳咳。”佯装喝水却因巴娥的话而呛到,柳依梵擦了擦喷出来的水,瞥一眼阳星,无奈道,“别开我玩笑了,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见自己想法被看出来,巴娥淡定的笑笑,又观察一会儿阳星舞剑的动作才对柳依梵说,“要他去参加武举考试吧?这样的实力,就算不是武举状元也能拿个榜眼,这样对他自己找人也容易吧。”
巴娥只是一心为皇族物色可造之材的想法,当然这想法也是他父王在见过阳星之后对她提出来的,虽不知其父王真正用意为何,对巴娥来说,这只不过是牵线的过程而已。然而柳依梵却直接理解话中后面的意思,看着阳星的动作反而觉得这是可行的。自己从未帮过他任何事情,而对方似乎总会为她着想,再这么想后,柳依梵就更觉得应该替阳星考虑一些事情,而且武举考试也是考自己的实力。
“不过,他从未经过什么类似乡试那种考试,可以吗?”
“武举不必文举,没有那么多硬性的要求,只要有出处,便可直接来京参加初试,我父王可以作为他的推举人,让他以贤王府的人入试就可以了。”
“这不好吧,怎么说也是我店里的伙计,怎敢麻烦王爷帮忙。”
“你啊,顾虑怎么多起来了,你我还要分那么多吗?再这样跟我计较,我可是生气了。”
见巴娥似是认真的表情,柳依梵知道自己再推却下去就真有些见外,如此对彼此来说也没有什么吃亏的地方,想想也便答应了,只是自己这边说的轻松,还不知当事人那里是何想法。
于是当傍晚柳依梵和阳星一起走回圣仙楼时,柳依梵试探性的问道,“阳星,你对武学很喜欢吗?”
“恩,以前每天要做的事情,也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放下却会觉得少些什么。”不疑有他,阳星只老实说着自己的想法,毕竟让这女子主动谈及自己的事情实在是难得,心中难免有些欣喜。
“哦,这样啊,那你觉得去试试武举怎么样?你这能力委屈在我那小店里太浪费了,而且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吧,若是考试高中,对你来说也有好处不是。”
听到这里,阳星的眉间蹙起,面容显得凝重,“你不喜我在店里?”
“啊,不是不是,你千万别误会,我当然很喜欢你留在我这啊,帮了我大忙了,只是觉得,那样子的生活更适合你也说不定。”
“我拒绝,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说着,阳星便快步走在前面,柳依梵却有些不知所措,这突然变僵持的气氛让她心里觉得闷闷的,很明显就能感受到对方生气的态度,可是为何会如此生气呢?即使真不参加,也不至于如此坚决彻底,柳依梵甚至感觉到阳星的口气中透露着怒意,是她哪里说错了?
为何,会觉得自己好像触碰了这男子伤痛的地方……
“唉……唉……唉。”
漫长的叹气声从内苑御花园里传出来,再加上阴天,致使途经的太监宫女皆因这哀怨绵长的叹息声而略感恐惧,细看过去才发现是柳依梵一个人坐在低矮树丛包围的石凳上盯着那池塘里的鱼发呆。
秦若炎走过时险些以为自己看到幽灵,再加上柳依梵正巧穿着自己的厨师服在别人眼里更显的怪异。前后瞧了瞧御花园里,见无人同她一起,秦若炎不免也不想理会这神经的女人,装没看见似的刚欲迈步向前走,那哀怨的叹气声便又飘过来,以至于他纠结许久才抱怨一句走过去。
“蠢女,不要再将你的蠢样子公之于众了,吵死人了。”
“啊,宣……王。”听到终于有人接收到她想吐苦水的讯号,柳依梵死死盯着被她颤悠的声音吓的停住脚步的人上前一步抓住便不放手,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倒霉的愿意听她说说,怎么能放他离开……咳,千万别说她坏,只是这种话,实在不知在宫里该对谁倾诉的好。
然而,被柳依梵抓住衣袖挣脱不开的秦若炎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走入了泥藻里无法挣脱,“我一定是头脑发热才想过来跟你说话,喂,放开本王。”
“别这样嘛,这么久不见咱们来叙叙旧,过来你看,我这有好吃的酸奶紫薯跟杏仁松糕哦。”
“既,既然你这么想让本王品尝,就勉为其难陪陪你。”
食物诱惑成功,柳依梵嬉笑着拉着秦若炎走到石桌前,递给他一块糕点便不再言语,发觉对方沉默,秦若炎抬眼打量对方,她却只是看着自己毫无动作,受不了这种被人盯着吃东西的感觉,秦若炎凛起眼眸故作严肃道,“你不可能只是为了让本王吃这些才叫我过来的吧?有话快说,本王可不是闲人。”
“嘿嘿,我说王爷,你跟桃瑛现在怎么样了?”
“噗……咳、咳、咳。”一口气被堵住,秦若炎只觉得这女人是故意来调理他呢,扔下糕点起身便欲离开,“那,那种事情谁要你多管。”
见他还真脸红,柳依梵发觉调侃他这种事情真是有趣,小孩子不坦率起来还真是可爱。一上午的烦闷心情也因此而豁然开朗。“好好,我不问你们有没有进一步发展了,反正桃瑛这两天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样子,有人还送她一对珠花嘛,哎呀真是羡慕。”
“喂……你……你烦不烦,再不说我走了,本王。”
“我说,我说,这糕点凉了不好吃啊。你继续。”
“……”犹豫片刻,秦若炎只得又板着脸坐回柳依梵身边,瞥见她的笑意轻哼一声,“事先声明,本王只是看你一副要死的表情,才随口问问。毕竟让你这种情绪继续散播下去,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
“当然,我明白。王爷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嘛。”这个小傲娇,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是出于关心呢,柳依梵心里偷笑,却也因他的出现而找到发泄的地方。“我问你啊,如果你有一件事想要桃瑛去做,可是桃瑛却又不喜欢那么做,甚至还会生气对你发脾气,但是那件事却是对她有好处的,你是为她着想才那么说,结果因为这样你们两个关系变僵了,你该怎么办?”
重新拿起一块松糕,秦若炎瞥着柳依梵,“说那么多废话就是你和别人因为什么事闹矛盾呗。”
“嘿嘿,差不多,其实也不算矛盾啦。”
“我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不过如果知道对方不愿意做,自然是不能勉强的,即使有好处,本人没有那种意愿又有何用,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越是强迫越不会有好结果,更何况,我不会做那种让桃瑛不开心的事,桃瑛也不可能会对我发脾气。”
“所以说是假如嘛……可是不再劝说吗?”
“当然不,你是要你们两人关系继续僵持,还是保持平时样子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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