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看出裴辰州有心事,她轻轻地说,“傻瓜,我会永远陪着你啊,除非真的有什么不可抗拒的意外事情发生,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裴辰州凝眉,“不,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也有我挡着。”
她如此的柔情,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愧疚,他不应该在心底这样揣测她,感情本来就是要双方彼此深深信赖,这样才会真正长久。
是啊,邵丰庭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也愿意为她豁出去全部,可是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不是吗?
至少现在,绝对是这样的,所以他要把握住,不能因为瞎猜,生出不安和焦灼,甚至失态,把她推到别人的怀中,那是蠢货才干的事情。
邵丰庭的恩情,他们两个一起报答。
秦容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唔哇,睡啦。”
“还不够。”
裴辰州轻轻哼了一声,低头,在那玫瑰般嫣红粉嫩的唇上重重辗转两番,这才放过她,“有什么情况,就叫我的名字。”
秦容戳戳他的胸膛,“你就你就睡在我的对面,我还怕什么呀?那是别人怕你才对。”
“最好那些想要害你的人都怕我。”裴辰州目送她走进房间,这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有个女娃子被人放冷箭,中毒不治身亡的事情,开始在镇子上传开,大家渲染得越来越夸张。
“你知道吗?昨天镇子上,出大事了,有个女娃子也不知道招惹了谁,被人躲在暗处用冷箭偷袭,这剑上啊,涂了剧毒,那女娃子才几息之间,就没了命,倒地身亡啊,惨惨惨,惨死了。”
“那个被冷箭暗杀的女娃子,才十四岁左右,倒地的时候浑身流黑血,七窍都是血,可吓人了。”
“咳,别说了,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害怕,听说那女娃子全身腐烂,消失,最后地上只剩下一点点血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死亡方式。”
大家越说越玄乎,听得人心一跳一跳。
只要是经过这里的人,都有几句耳闻,并随着足迹,把这件耸人听闻的事情带向不同的方向。
消息传播需要一定的时间,第二天一早,秦容他们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打算等到中午。
到那个时候再去往县城,时间也差不多了。
吃过早饭之后,秦容和裴辰州去看邵丰庭。
邵丰庭休息了一个晚上,毒性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已经消失了,行动没有什么问题,他立在药馆的后花园里,看着树梢上停留的一只飞鸟,眼眸苍茫,有几分惆怅。
现在是大冬天,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很少看到鸟儿,所以比较稀罕。
邵丰庭只觉得羡慕,这只鸟儿来来去去自由,可是他却被自己的心囚禁,不得安生。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他会趁着还未沦陷,抽身而出,这样就省去了许多烦恼。
“邵大哥,感觉怎么样了?”
一个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邵丰庭回头,看到秦容和裴辰州一起来了,果然,听说这种事情,裴辰州是根本坐不住的,应该是昨晚走路连夜赶来。
“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你的关心。”
他微笑。
“你因为我受的伤,我只是问候你一句,你还感谢我,这样可不行,等回家后,一定好好招呼你一顿。”秦容说。
“好啊,秦姑娘的厨艺,可真叫人念念不忘呢。”邵丰庭勾唇。
秦容将手中的提笼递给他,“我们给你带了早饭,你的身体才好,应该还有点虚弱,想吃什么,我们再回酒楼拿。”
带来的早点,有蟹黄汤包,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个驴肉鲜包,一碗豆浆,一份黄焖牛肉,完全够一个男人吃饱了。
“嗯,够了。”邵丰庭在石桌边坐下来,打开提笼,早餐丰盛。
“你们吃过了没有,一起?”乐文
“吃过了。”裴辰州说,“昨天多亏你救了容丫头,这份恩德,我铭记在心,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只管说一声。”
邵丰庭眉梢一挑,“咋,只允许你对秦姑娘好啊,我可没想过要什么报答。”
裴辰州脸色一沉,这是狼子野心,丝毫不掩饰啊。
“人不是万能的,你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邵丰庭抬眼,他的唇角有一丝诡谲,“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
两人对上视线,火药味升级,弥漫在空气中。
秦容,“咳咳,邵大哥,你吃着,我们就先回酒楼了,等吃好了,好客聚会派两个人和你一起回去,昨天你帮了我,不定会引起那些想害我的人的仇视。”
“关于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计划?”邵丰庭问。
秦容也不隐瞒他,大致地说了。
这个法子虽然简单,可却是最有用的,邵丰庭也赞同,“有裴兄弟,欧大哥陪着你,我就不去了,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会尽我一切所能,给你提供帮助。”
三个人都是朋友,如果他也去,未免会尴尬。
中午吃过饭后,欧锦言,裴辰州,秦容,一起去了县城。
两辆马车,一辆马车车厢里,绑着那一名杀手,除此之外,还有欧锦言和另外三名手下,另一辆是秦容和裴辰州乘坐。
实际上,这件事情,秦容和裴辰州去就足够了,不过欧锦言有言在先,要守信用。
而且,这一次去县城,他自己也有点事情,在县城,他名下还有几间铺子呢。
那个被绑着的人,看了好几眼车门,眼珠子转来转去,
欧锦言的手下见状,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想跑,跑得掉吗?不想死就安分一点。”
这人被踹,果然不敢再动了。
他忧心忡忡道,“老板,我是怕,怕对方见我配合你们,要杀了我怎么办?”
欧锦言抿了一口茶,将杯盏轻轻放下,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面上。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道,“指使你办事的人,你果真是连他一点底细也不知道?”
“是不知道,他蒙着面,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怀疑,他的背后还有人。”
欧锦言沉吟,秦容和县令府的恩怨他多少知道一些,县令府不难对付,要是另有其人,还是势力强大的,那就麻烦了。
只是,除了县令府之外,秦容又会和哪些人有过节,或者利益纠葛,从而被对方盯上呢?
看这人不像是在说谎,事情的真相,需要时间来揭晓。
快要到县城的时候,欧锦言让人把人放了,由几个人暗中跟着,对方和那个收买他办事的人接触的时候,手下就可以将人抓个正着。
几人就在街头附近的一座茶楼里,观察情况。
秦容说,“我总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件事,藏着我们所不为而知的人,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上了我,到现在他终于动手了。”
“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裴辰州脸色冰冷,他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容丫头。
“那个人究竟是谁,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伤害容妹子的人,我也绝不会轻易饶过。”欧锦言道。
下方,街道转角,连接巷子的一处,那人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出现了,他蒙着面,一身黑衣服,衣服还有一个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以说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听说永乐镇死了一个女娃子,被冷箭射中,中毒而死,是你干的?”那人开口,声音透着沙哑。
“我接的就是这个任务,不是我干的会是谁干的,我说,你可不要把这个功劳算在别人的头上啊。”暗杀秦容的瘦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