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锤子拼命挣扎着,还是被押出酒楼。
“我就是想去上个茅厕,你们这是干嘛?”他大叫,可是脸色却隐隐发白。
“茅厕不在后花园,你这小子分明是做了亏心事。”林大厨冷哼。
裴辰州身后的两名士兵上前,把人按着。
“是这个人,让你偷秦姑娘的银子么?”
欧锦言凉凉道。
瘦子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堂兄,“堂哥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看着他尽心尽力为酒楼做事的份上,老板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串通外人,偷窃酒楼合作人的银两,也算得上是尽心么?这是叛徒。”欧锦言冷哼。
“我没有做这种事情,死刘铁锹你诬陷我。”刘锤子大叫,“你说是我让你偷的,你有什么证据。”
刘铁锹叹了一声,“堂哥,你还是认了吧,尽快认错,求老板原谅,不然以后都不能在酒楼里做事情了。”
刘锤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严重的后果,所以他才不认。
只要他不认,这件事情就赖不到他的头上,他就不会被赶出酒楼,今天才又涨了工钱,他怎么会甘心离开?
“拿不出证据,空口诬陷,这种事情谁不会?都把自己做的错事推到别人的头上,天下不是要乱了?”刘锤子这下子一点都不怕了,腰杆儿都挺了起来,反正他是嘴巴上说说,也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见他不认账,欧锦言脸色黑得像锅底。
的确,这种事情如果不认,就没有办法认定罪名。
秦容摸着下巴,看来,要搬出那一套了。
“小天小天,准备好了吗?”
这种事情已经第三次了,小天不用问都知道她要干嘛。
“准备好啦,主人尽管使出天打雷劈招。”
还天打雷劈招,秦容嘴角抽了抽。
“咳咳,那个,你敢指天发誓,说你没有指使刘铁锹来偷我的钱袋子?如果你做了这种事情,就被天打雷劈,全身冒黑烟吗?”
发誓而已,老天又不会灵验,刘铁锹在心里笑了。
“如果老天爷没动静,是不是就证明我是无辜的,可以继续留在九楼做事情。”刘铁锹腰杆儿顿时直了起来。
“可以啊,如果这事情老天爷都不管,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秦容眉梢一挑。
欧锦言脸上不解,“容妹子,老天哪有轻易灵验的,用这种玄乎的办法,容易出漏网之鱼,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算是便宜他了。”
“欧大哥,你就等着看吧。”秦容勾起唇角。
裴辰州是见识过这种事情灵验的,容丫头在冥冥之中有老天庇佑,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欧大哥,相信容丫头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欧锦言见他们两个这么自信,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也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未必会是天打雷劈,或者是其他招认的途径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心存疑惑,这位姑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越是无知越是好奇,大家看热闹的情绪那叫一个高涨。
刘铁锹一天更加激动啊,当即就举起了手,“如果是我指使刘锤子偷窃秦姑娘的钱袋子,我就被天打雷劈,全身冒黑烟,不得好死。”
这话音才落,就听到天穹上方响起几声惊雷,有闪电穿梭期间,天地之间似乎都震颤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是要灵验的征兆啊。
刘铁锹也是脸一白,一颗心悬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这一定是偶然。
“今天是大晴天,却有雷声闪电,难道老天是要真的惩罚人?”
“就是,大晴天出现雷电,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天天
刘铁锹本来在自我安慰,一想到是大晴天,顿时就稳不住了。
眼看着天穹上方电闪雷鸣,隐隐有往下劈的趋势,他惊叫一声,就往酒楼里冲去。
然而,还没有跑两步,就被士兵按住了。
那两个士兵有点慌张,不会连累到他们吧?
“你们放心好了,老天爷是长眼的,不会劈到你们身上。”秦容说。
刘铁锹害怕得浑身颤抖,“不要,不要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
他低着头要往一个士兵的怀里钻,想要把被雷电劈的危险转到别人身上。
头发一下子被揪住了,他被迫挺着身体,看着天际,雷电腾耀,眼里是满满的惊恐。
死了,死了,要死了。
随即,轰隆隆,一道凌厉的闪电携带着万军之势,就从他头顶上劈下来,贯穿他的全身。
刘铁锹整个人一下子就糊了,头发都竖了起来,浑身冒黑烟,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人们惊呼一声,往后推了好几步。
“还真的天打雷劈了,老天爷灵验了。”
“活该,这就是做坏事不认的下场。”
“开眼了开眼了,头一回看到天打雷劈。”
那两个士兵也被吓得不轻,看一下自己毫发无损,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刘锤子目睹这样的情景,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眼睛翻了两圈白了,抖抖嗦嗦的,太吓人啦,真的有天打雷劈这种事情。
欧锦言也愕然,转脸去看秦容,秦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真的会有雷劈下来,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她有先天预知的本领?
“欧大哥,我说得没错吧,老天爷是会灵验的。”秦容抱着手臂,脸上带着小傲娇。
欧锦言现在也不好问她,淡笑道,“若是天打雷劈这种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灵验,那世间就没有敢做坏事不认的人,偏偏只有容妹子有这样的好运气。”
这话里似乎藏着什么暗示啊,秦容一下子听出来了,欧锦言怀疑这件事有猫腻,而且是她搞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老天显灵。
也是,天打雷劈这种事情,还几乎没有灵验过,可就在刚才,这么多人都瞧见了,她不给一个解释也说不过去。
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就算老天爷不亲自降惩,做坏事的人,也会在其他时候受到应有的惩罚。”秦容说,“现在真相大白了,欧大哥看着怎么办吧。”
欧锦言的目光落在地上浑身焦黑的刘锤子身上,一片冰冷,“给我卷铺盖走人,这半个月的工钱,都给秦姑娘,算是对她的补偿。”
刘锤子方才被雷击,昏厥了一阵子,现在才好不容易转圜过来,幸好还活着,雷劈下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可是他还想留在酒楼。
他爬过去,跪在欧锦言的面前,“老板,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这份活儿做,他们可怎么活啊,我再也不干这种亏心事了,求求您了。”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从黑炭一样的脸上流下来。
“我前面鬼迷心窍,也是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我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啊。”
欧锦言没有一丝动容,“酒楼里的规定,你们进入酒楼三天就背熟,行窃不问缘由,一缕开除,当日工钱无论多少,都不予发放。”
很快,管家带着两个小二,从酒楼后花园的一个小房间走出来,把卷起的铺盖和行囊扔在刘锤子的面前。
“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酒楼的跟前。”
刘锤子不想走,伸手要来抱着欧锦言的大腿,欧锦言皱眉,后退一步。
“把这个人扔出镇子。”裴辰州冷冷吩咐。
刘锤子立刻被两个士兵抓住肩头,带走了,另外两个士兵抱着铺盖和行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