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腰不酸腿不疼。”邵丰庭冷冰冰地拒绝,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秦欢小拳头都捏起了,堪堪地停留在半空,旁边的人嘲笑的眼神看过来,她的脸一阵一阵一阵白。
“笑啥笑,关你们什么事?”
秦欢气急败坏地嘟囔。
裴辰州和秦容换了位置,邵丰庭玩牌的兴致显然不高了。
小诚嘿嘿一笑,“秦姑娘,邵少尉昨晚上做梦了,喊你的名字我们大家都听到了呢,少尉对你的心意,可真是没得说。”
秦容,“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不信你去营地上问问别人,邵少尉可能是做了不好的梦,焦急得很,对你十分担忧。”
裴辰州脸色越来越黑,就算真的做了那样的梦,也没有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这个,梦也只是梦,我不是好好的吗?”秦容淡淡道。
“秦姑娘当然要好好的,这样少尉才会放心呀,营地上谁不知道,少尉对秦姑娘的那份心思,可没有几个人比得上。”
小诚说着,见邵丰庭唇角微微勾起,心想邵少尉真的很在意秦姑娘。
他在邵少尉的手下做事情,肯定是希望邵丰庭能赢得秦容。
“你说够了没有?”裴辰州冷着一张脸,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来。
小诚打了个哆嗦。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简直叫人害怕。
“我只是说出实情,有什么错?”小诚不服气地说,“我们家少尉就是喜欢秦姑娘啊,见不得人吗?不能说吗?作为一个大男人你也太没有气度了吧。”
裴辰州冷笑,“这种事情还有气度的话,那算是什么男人?你以后娶媳妇了,难道要心胸宽广地让给别人?”
这一番话戳到心窝上了,小诚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才不会呢,可秦姑娘也不是你的媳妇呀。”
“迟早有一天会是。”裴辰州斩钉截铁地说。
要不是容丫头太小,他们早就成亲了,还轮得到邵丰庭打她的主意,还轮得到别人指指点点?
邵丰庭笑了笑,这小子看起来很自信啊。
“但愿会如裴兄弟所愿。”邵丰庭笑笑,眼里掠过一丝轻蔑。
“自然,属于自己的人,不可能会属于别人。”
裴辰州面无表情地说。
两人背对,可是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却很浓,不用对眼神,也知道对方的内心杀气腾腾。
秦容嘴角抽了抽,这两个大男人,连打个牌都能吵起来。
“大堂哥,这一把让我来嘛。”秦欢缠着秦旺达。
秦旺达就坐在邵丰庭的对面,这个位置,方便两个人眉目传送。
那样的场景,秦欢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就差点没有流下口水。
“不行,没有看到我玩得正开心吗?”秦旺达一口拒绝。
不是他故意不给他的堂妹玩,邵丰庭不欢迎,他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秦欢又嘀咕着埋怨了几句。
不远处的林子,树叶动了一下,秦容察觉到了什么,往那儿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坝子的周围,是一圈林子,这一圈林子有些地方比较密,生长着冬青树,有些地方比较稀疏,可以直接看见山上坐落的房屋。
秦容看的地方,正是冬青树。
她从小就比较敏锐,对危险的察觉也比一般人厉害,难道刚才真的是她多想了。
秦容摇头,继续玩牌。
“呀,我赢啦。”小葵喜笑颜开,把大伙面前的铜板儿都抓到她的面前。
这一把本来应该秦容赢的,只是她走了神。
“容丫头,怎么了?”裴辰州知道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然,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会给两个孩子放一点水,小孩子脸上都是笑容,天真无邪,他们看了也会愉快,但不至于明显要赢的情况下秦容还会输。
秦容摇头,“应该是我多想了吧。”
这一天相安无事。看书网
第二天下午,天气还是晴朗,大伙儿都到坝子上休闲,打牌的打牌,唠嗑的唠嗑,就连万氏,也拿了衣服到这里来绣。
万氏很少这样出现在大家伙儿的面前,她身段婀娜,容貌柔美,一出现男男女、女的目光都朝她这里看过来。
男的怀着歪心思,女的一个个使眼色,什么表情,什么话都有。
“三十岁的寡妇,死了老公,还不嫁人,一个人在家里,图啥?”
“就是,像这种狐媚子,男人只敢看不敢娶,娶了也不顺心,说不定哪天给大一顶绿帽子都不知道。”
“没个男人傍着,还是可怜,村子里头最可怜的女人,唉。”
这些女人本来对万氏没有这么大的意见,可是看到自家男人的眼睛都往她身上飘,一个个的就坐不住了。
万氏听到了,笑了笑,“不图啥,图个清静,也不想去伺候人。”
短短的一句话,让女人们都变了脸,万氏这是在嘲讽她们不得安生,要服侍男人一家老少呢。
“切,你还没个服侍的人呢,你这是在羡慕我们。”
万氏不气不恼,“把服侍人当成荣耀,这种福气还是你们拿着好了。”
妇人们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秦容勾起嘴角,她这个娘看起来冷静,待人还算客气,但却不是个好招惹的,谁要是主动撞到她面前,都是一头的刺。
这天她还是和裴辰州,还有小礼小葵两个娃子玩牌,昨天小礼赢了四个铜板儿,小葵赢了五个,两个小屁孩别提有多高兴了。
秦容也乐得给他们赢,打牌嘛,就图个开心。
今天她又带了四十个铜板出来,一人分十个,不管赢多赢少,到最后在手中的,都是两个孩子的。
菱花和王庚也不阻着两个孩子玩,整个早上他们都在学习,再加上又是过年,是得好好放松一下,等小礼送去学堂,玩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们本来有点担心,今年凑不够束脩,可现在手里头有沉甸甸的十两银子,供孩子读书完全没问题。
这一切,都得仰仗秦容,在他们的心目中,秦容就是一尊活菩萨。
一群男人从坝子口子处走来,说着荤话,相互锤来打去。
突然,一声轰隆的巨响在他们脚底下响起。
大伙儿震惊地看过去。
直接两个人被高高抛起,其他几个人从四面八方被震开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
妇人们也没有心思针对万氏,一个个脸色煞白。
自家男人在其中的,哭着喊着跑过去。
那些男人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一动不动。
地上炸了一个大坑,散落着石块,泥块。
秦容昨天就觉得那个方向不对劲,没想到危险还是发生了。
这个地方被埋了炸药,前面人稀稀疏疏地进入坝子,躲在暗处的人应该是觉得人太少,没有点火引爆,这一群男人来了,就遭了秧。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恐惧又愤怒。
邵丰庭刚刚赶来,还多带了几个士兵,如果前面几个男人不被炸,被炸的就是他们。
对方就是为了挑人多的时候闹事,对他们来说,事情越大越好。
看到这样的一幕,邵丰庭脸色一下子黑了。
经过检查,受伤最严重的一个还有一口气,这个有点悬,其他几个应该是能活下来。
天一下子他的,大人小孩都在哭,女人哭得昏天暗地。
“这是咋回事啊,好好的咋遭了殃啊。”
“是谁要害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家,是谁的心这么狠毒?”
邵丰庭吩咐,“去叫几个人来,出动推车,尽快把人送到镇子上治疗。”
“是。”小诚赶紧行动。
“你们去查查,附近有什么可疑人等。”邵丰庭对其他人命令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看到秦容和裴辰州朝一个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