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让我如何去信你……又让我如何能确信这段婚姻能够持久?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这盒子有古怪的?
苏衍止望定陌希,眸中神色微转。他又何尝真的确定里头有古怪呢?
只不过是太过于疑惑,疑惑到心里头隐隐不安。
尤其是见到她成天揣着这盒子,吃饭睡觉甚至上班都要琢磨一下……
伊章年在他的心中,早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他不认为他在被他如此恶整之后坐了牢反倒消停下来甚至还能变得如此具有慈和的父爱光芒。
从他那里拿来的东西,该谨慎时还是得谨慎对待。
当然,他会提早做下这一切,一定程度上,也与洛婳告诉他那条威胁意味十足的私信有关……
洛婳对陌希做下的一切他不会忘记,可她的提醒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若伊章年真的和伊怜兮联起手来做下些什么对陌希打击报复,那么,他必须得采取手段。
若他的猜想仅仅只是猜想,那么他提前做下的这一切也便没有意义,就当是虚惊一场。
若他的猜想被证实,那么一切也便算是打了预防针。
事实证明,这预防针确实得当。
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他的猜想发展。伊章年,即使是在监狱里,也并不老实。
而伊章年对陌希如此步步紧逼,也进一步证明,伊章年身上确实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他血型的突变以及他性格的大变,也许,已经说明了一切。
究竟事情结果如何,还是得看洛易郴那边的调查。
去掉了洛婳那一段,苏衍止将心里头的想法和陌希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你从伊章年那里取来的盒子我放在书房,需要我现在用强行手段将它打开一探究竟吗?”
毕竟也有很大可能他的猜想只是猜想,所以他并没有自作主张将那盒子用利物从外部打开,以防里头的东西被破坏。
沉吟片刻,陌希再抬眸时,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想看。”
她只是想确认一遍,让自己彻底死心。
一切怀疑的源头都指向那个曾经让她无限依赖现在让她不知如何以对的人,她想,她该看一眼那里头究竟有没有假币,确认究竟是不是他在陷害她,让自己彻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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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当苏衍止带着那个盒子重新走进房内,陌希明白,她真的不该对伊章年再抱有任何希望。
她的父亲,也许……真的早已不是她的父亲。
不是当年的那个父亲……
将盒子随意往旁边一放,苏衍止坐上/床,轻柔地抚拍着陌希的背际:“无论如何,他不能再伤害你了。”
他,不会给他那个机会伤害她……
气氛本来是极其好的,也极其适合玩一把煽情,只不过……
突然沉寂在过去中的陌希突然便将他的手给甩了开去,一脸严肃:“苏衍止,盒子的事情告一段落,那你能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和人家洛婳大明星当街私会的事情吗?”
苏衍止的车子被洛婳的保姆车堵住,洛婳下车狂奔到他车前的事情,算得上是一个大新闻。
虽然洛婳的名气今时不同往日了,可毕竟和苏衍止牵扯到一块儿,单单是网上的转发数,便极为惊人。
网络媒体早就将其顶到了热搜。
苏衍止是万万没想到,他当即让丹尼斯处理了那件事杜绝了纸媒的传播,也第一时间让公关部的人联系各大网站,让衍丰的技术人员处理一些论坛视频以及言论。
可到底,还是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传到了陌希这边。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句,果真不差。
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可这会儿的他,无缘无故被她如此看着如此质问着,竟有种慌乱的感觉。
无端的,便想起了两人曾经的对话。
“苏衍止,你怎么就不索性吻洛大明星一个天昏地暗,让我彻底心力交瘁呢?”
“那只是一个误会。我保证以后绝对努力避开和她的见面。”
“这话听着,我怎么觉得像是个笑话呢?”听得苏衍止突然之间的这句话,陌希不免一笑,“我怎么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似的?这种话能信?”
“能。”
“不如我来替你做个决定吧。”陌希紧紧锁视着他的眼,浅笑的姿态,仿佛正在谈论的不是什么让人扰人的话题,而是有益身心的好建议。继而,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你们再纠缠不清,你就一辈子不举,至于你老婆呢,自然不可能为你守活寡,从此后一纸协议,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之前他一直避开和洛婳的见面,甚至是她有意纠缠,他也置之不理。
如今,却被陌希亲眼瞧见了两人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道路上有了交集,甚至还被拍下了视频,他还让洛婳上了车。
先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让洛婳上了他的车,在别人的眼中,瞧见的也就只有那点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暧昧。
猜测的,也只是两人之间的粉色信息。
至于真正的原因,也便没有什么人会去真正关注。
若是陌希不提及,他当真是以为那件事算是瞒了下来,并没有令她发现。
如今才知道,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她没开口提及罢了。
一如当年的她,亲眼瞧见他进了洛婳的公寓,整整一夜未归,她都能够若无其事般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一次,她显然并不打算再如同当年那般惯着他,再如同当年那般小心翼翼地谨守着两人之间的那段关系。
所以,她提了出来。
不仅仅是提,可能更多的是,是要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
笑话,他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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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没有主动去见洛婳,是他跑来告诉我有人也许会对你不利。所以,不算是违背当初你我的约定和她纠缠不清。”唇出其不意地吻上陌希,“所以,亲爱的老婆,你想要改嫁的心思还是得放放,别成天惦记着和我互不相干……”
口中突然就窜进来属于苏衍止的舌,唇舌交缠间,陌希有意想要咬他,却冷不防咬到了自己。
吃痛,她蹙眉。
津津有味地流连着她的唇,还待再交缠一番,便见到了陌希那吃痛的表情。他不免结束这个缠/吻,指腹摩挲她的唇畔:“怎么这么不小心咬到自己?要不……我不动让你咬回来?”
谁稀罕他让她咬回来!
陌希将人一推,苏衍止一个不稳,直接便栽下了床。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忘随时随地在老婆面前维持住优雅的姿态:“要不你再推一遍?我不介意取悦一下你。”
从地板上站起身,他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一副“你随意蹂/躏我百分百配合”的架势。
陌希只是静静地躺下,转过身:“你现在出去,带上门,岩岩今晚和你睡。”
“不用这样扼杀我的福/利吧?我会让洛婳上车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你出事……”
“福/利”两字入耳,陌希声音幽幽:“你苏大总裁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了?你处理公事时做任何决定,总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轻易被他人左右。如今,却那么轻易便让洛婳影响了?”
这才是重点……
这说明,苏衍止他即使对洛婳避而不见,可在某种程度上,他依旧没有对洛婳置之不理。甚至是在洛婳不顾形象地当街拦住他时,他到底还是见了她,让她上了他的车。
他分明对她……心软了!
不管洛婳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可他让她上车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听陌希如此说,苏衍止才觉得,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她分析的,又何尝没有道理。
可他心底的想法,她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可能让洛婳上车?
归根究底,她不是他,她提出的带有她主观色彩的疑点,并不代表他的想法。
而他,却不能为自己辩驳。
在她的眼中,他越辩驳,反倒显得愈发无力,理由苍白到了极致。
“真的不需要我为你暖/床吗?我颜好器、粗活好易推倒,真的不需要我服务吗?”
从那张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脸上露出调/戏的神色,甚至是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来,完全便是有些不协调。
可陌希却仿佛习惯了。
“不需要,你可以找其她女人服务。”
看来还真是和他杠上了啊。
居然又让他去找其她女人了……
“没办法,我身体认人,对于其她女人恐怕只能扫兴。所以,你懂的……”
挑了挑眉,苏衍止这才走向门口,临走还不忘长吁短叹:“又得洗冷水澡了……有些人好狠的心啊……”
咬唇,陌希静静感受着他做戏般的姿态。
闭眼,眼不见为净。
苏衍止,我要的很简单。
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不涉及第三/者的婚姻。
可你给我看到的,却是遍布荆棘的现实……
让我如何去信你……又让我如何能确信这段婚姻能够持久?
我连我自己都不信了,又如何能相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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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监狱。
每天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让犯人进行劳动改造。
下午的时候,伊章年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属于伊怜兮的声音,他愕然地挂断。
伊怜兮说,失败了。
仅仅三个字,却让他明白,他费尽心机在自己被捕之前就布好的棋局,宣告失败。
陌希,逃脱了一劫。
如果说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令他提心吊胆夜夜噩梦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陌希了。
他不是伊章年,毋庸置疑。
可他,也是伊章年。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个身份。
这个,能够在T城立足,能够在上流圈中游走的高贵身份。
如果说当初的伊章年一无所有,是靠着和陌似锦一起打拼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声望,那么,他则是他的前身。
他的好弟弟,伊章波。
一母同胞,两人长相像了个十成十。他没有他这位哥哥的好运,能够念完学,父母的偏心,让他只能辍学在家务农,也是到后来父母去世,他才外出打工,进出各大娱乐场所打杂,才明白这个世界上的贫富差距是如此明显。
从那一日开始,他便努力从各个尽兴游玩的纨/绔及参与酒局的商场精英中一点点揣摩商场的规则,又从几个老板身上学到了许多长本事的东西。
他吸烟、喝酒、赌/博、玩女人。
他也抽大/麻玩毒/品……
总之,为了接近有身份的人,他该学的都学了,该玩的都玩了。
伊章年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
他才知道,这些年来他活得像个鬼,而他的好哥哥则一朝得势,过得风生水起,早就忘记了还有他这个弟弟!
不甘心,他不甘心!
可他,却无可奈何。
唯一能做的,便是从这个好哥哥手上要钱。
可拿到了钱又如何?他还是不及他!他还是得像乞丐一样朝他伸手要钱!
他想要得更多,他想要将他所有的钱占为己有,他也想要将他的家庭将他的事业将他的一切占为己有!
不得不说,他是幸运的。
那一日陌希不见了,他恰巧和伊章年在一起,于是伊章年也顺道拜托他一起去找女儿。
两人分头去找,他则默默尾随在伊章年身后。
见到他找到了他的女儿,也见到他们父女俩紧紧相拥地滚落山坡……
一切,仿佛都是上天在给他发出讯号。
他的好日子,该开始了。
瞧着那昏迷过去的父女俩,他走了过去。
探了探两人的呼吸,当他感受到伊章年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时,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最终,他狠了狠心,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山顶悬崖。
推……
他所需要做的,仅仅如此。
然后,只要再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便是。
时间短暂,等到过些天再处理伊章年的尸体……
从医院醒来,他性情大变。
陌希的母亲陌似锦在世时,他生怕行差错步,每日里都是颤着胆子活得小心翼翼,甚至还努力收敛着自己的心性,生怕被她拆穿。
直到陌似锦主动提出搬出主卧睡起了客房,他是愈发确定了陌似锦怀疑上他了。
只不过,她却并没有拆穿。
为什么会这样?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为了她的好女儿陌希。
明白了陌似锦的顾忌,他做事便愈发放开了手脚,之前还胆战心惊地过着每一天,这才稍微活出了点自我。
陌似薇是陌似锦的妹妹,自从丈夫不幸去世后便住进了伊家。
原本见她总是对他抛媚眼献殷勤,他还有些顾忌,根本不敢回应。如今见陌似锦一个劲地隐忍,他也便不再客气。
说真的,陌似薇不似陌似锦美貌,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睡的人是陌似锦。
只不过,陌似锦似乎早就看穿了他不是伊章年,对他的碰触极为反感。虽然没有拆穿他,可从未让他碰过。
既然碰不了他,碰碰她的好妹妹也是好的。
尤其是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姐夫,依靠着他,指甲在他后背留下痕迹,那种正大光明地在落地窗前就着月光乘兴驰骋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