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实话吗？那你保证不能生气。”
“好，我不生气！”
“其实在你求婚之前，我还想过离开，但在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你。我想要的生活方式固然重要，但如果失去你，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大风大浪也好，惊涛骇浪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都不再是问题。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谢谢！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发誓不会再让你流泪，我要让你的生活中只有幸福。”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怎么？上个星期才求婚，这么快就考虑结婚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席宇斯戏谑地笑着。
“哪有！我只是想如果要结婚的话，还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虽然我这边没什么亲戚，但我想你要请的人一定很多，所以要用很长时间来准备。”
“我知道！但再等一段时间好吗？这阵子公司的事比较多，等闲下来，我们可以慢慢筹备。”
“嗯！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我知道我的想法也许很无聊，但我担心是不是又发生了上次苏克年那种事情……”
席宇斯的手臂一僵，但只是笑笑，“不会的，相信我！晞，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当然！”凌缈晞很肯定地点点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富有还是贫穷，我都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谢谢！有你在我身边就好，我已别无所求。”真的，就算失去一切也无所谓，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
咖啡厅内。“你考虑好了吗？”秦殇搅拌着咖啡，掩饰心中的紧张。
“嗯！对不起，我决定留下来，和席宇斯在一起。所以，我不会跟你走！”凌缈晞有些愧疚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我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离开他。”
“这么说，你那天求我带你离开不过是一时冲动？”秦殇还是在笑，但笑容中多了一份苦涩和自嘲。以前他很喜欢喝不加糖的黑咖啡，但直到今天，他才觉得真的很苦。
“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以为自己真的想清楚了，但是后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凌伊晴的诡计。我很爱席宇斯，他也很爱我。”
凌缈晞扬起手背，给他看了看她的戒指，“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他早就知道她今天叫他出来会说这句话，又或者在她求他带她离开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是这种接过，但他还是像傻瓜一样期待着，幻想或许她会改变主意。
可是到头来，一切还是沿着它该有的轨迹行走，根本不会因他改变。秦殇，你真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他在心里嘲讽道。
“对不起，我……”
“如果我告诉你，为了你那句话，我像疯子一样倾尽了所有，甚至改变了几十年来一直坚信的东西，你会考虑改变主意吗？”
明知道这句话是放弃尊严的请求，秦殇还是把它说了出来，并且期待着。期待她能看到他的付出，为他改变。可结果，只是让自己再次受伤而已。
凌缈晞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些什么，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同时，我也想对你说，对不起。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如果可以，我们能成为好朋友的。”
“好朋友？似乎每一个女人拒绝她熟悉的男人时都是以这个为借口。”秦殇低笑了两声，眼神倏然变得决绝，“可惜我不是那种蠢男人，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不是同情，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自从牧闵西去世后，能让我真心当作异性朋友的，就只有你，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是吗？可是我不需要，如果真的感激，就用你自己来回报吧。我要的是你的全部，而不是什么友情，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失去耐心也失去了理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是那种找职责来，挥之则去的男人吗？”
秦殇脸上显现出了少有的怒气，一直以来他都戴着假面具对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不自觉褪下伪装，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席宇斯，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席宇斯？哼！你喜欢他什么？他的皮囊？钱？地位？”秦殇不屑地冷哼了声，“如果有一天他变成一个穷光蛋，你还会喜欢他吗？”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
今天早上席宇斯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难道……
“是不是环宇出现了什么问题？”凌缈晞紧张地问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能他们会说出同样的话的。她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到时我看你还能不能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她不就是看中了席宇斯的钱和财富吗？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她还会喜欢他吗？
就算她还愿意留在席宇斯身边，他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了。终究，她会是他的，秦殇笃定地笑了笑。
“我无法预料未来会面临什么问题，但我唯一确信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席宇斯。不管他是环宇之王也好，穷光蛋也好，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很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我只能说对不起！”凌缈晞起身离开，手却被拉住，他的力道很强，逼得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他。
“你就这么爱他？那我呢？我的爱又算什么？”秦殇刚刚平静下来的怒火又被她的话挑起了，她的每一个字和眼神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让他几乎疯狂。
“我只能说对不起，放开我好吗？”凌缈晞从未看过这样的秦殇，他的狂怒让她感觉到了危险，拼命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不准走！你想这样玩弄我之后就把我一脚踢开？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让你和席宇斯在一起？我付出的真心是可以被你这样任意践踏的吗？凌缈晞！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想到自己为她不惜在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就贸然行动，想到他因为她厌倦复仇，幻想能和她过平淡的生活，秦殇就恨不得亲手将她杀了。
他付出了这么多，她用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吗？
“秦殇，你放开我，理智一点好不好？”凌缈晞挣扎着，可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将她抓住。无奈，她只有用眼神向waiter求救。
“这位先生，请您……”waiter走过来，却被一把推开。
“滚！轮不到你插嘴。”秦殇抓住凌缈晞的手臂就往外拖，“跟我走！”
“不要……放开我！请你放开我！”凌缈晞急得用包砸他，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啊！”秦殇下意识地甩开凌缈晞，她重重跌倒在地，眩晕过去。
……
医院。
“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我刚才……”秦殇充满了愧疚，看到她晕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心抽痛得厉害。
如果不是他刚才的失常，也不会害她受伤，他真的很讨厌那样的自己。
“没什么，你不生气了对吗？”“生气？我有那个资格吗？该生气的人是你才对。”每次看到她虚弱的样子，秦殇就控制不住想对她温柔，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医生走进来，望了秦殇一眼，有些责备地说道：“你是病人的男朋友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现在有了孩子，绝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什么？”凌缈晞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有了孩子，真的有了孩子？
秦殇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半晌才说，“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孩子？她居然有了席宇斯的孩子？这样一来，她更不可能离开他了吧？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医生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前有过流产的经历，现在又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现在根不能再受什么伤害。”
他停了停，又道：“上次的事情造成你身体虚弱，所以现在如果再不小心的话恐怕这个孩子难保。”
“嗯！我知道了！”凌缈晞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内心深处温柔的地方似乎又被触动了。
她又有孩子了，是她和席宇斯的孩子。这一次，她一定，一定会用她的全部来保护这个孩子。给他最多的关爱，看着他一天天快乐地长大。
如果席宇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开心吧？她已经能想象到他狂喜的样子，他和她一样，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秦殇的身子微微一震，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对医生道：“我和你去开些安胎的药吧，小晞，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