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樱再次语塞,龙凰看看他,情绪倒恢复平静,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眼看着龙凰离开,姜沉樱唇瓣动了动,却是觉得解释无力。
他觉得争辩苍白,又感觉龙凰需要的并不是他的澄清,而纯属是为了嘲讽而嘲讽
心底觉得苦涩的同时,又报了一点希望。
她不似几天前那样对自己不冷不热,好似陌生人,看待陌生人的事情一样,是不是说明他牵动了她的心她的记忆正跟着感觉在恢复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姜沉樱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忧。
可是,他知道事情走到如今这步,他能够做的,就是不再让她受到伤害
龙亭玉出了醉枫轩,才没有走几步就顿住了脚步。
因为门外此时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她十分熟悉,却多日不见的人。
走廊里,北辰流聿一袭玄色锦衣,玉冠束发,在枫树妖艳的红下玉立,眉目如画。
依稀记得当年初见,俊美出色依旧,只是如今的他早就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
俊美的脸,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他眉目平和,仿佛韵着一抹柔润如玉的气息,可是又不是阴柔那种。透过他的眼,你仿佛能够看见另一片艳阳晴天在他心底。
而在他眼底那个明媚的世界里,装着的只有你。
龙亭玉突然觉得心底堵的慌,对上他那样的眼,心底莫名升起许多不舍。
是呀,不舍,毕竟莲花村加上昆仑,他们朝夕相处五年
一起经历生死困境,到如今要遇见光明了,却要各奔东西,男女各自婚嫁
“小玉”两个人相望了好一会儿,北辰流聿柔声开口。
龙亭玉眸光闪烁,忙收回眸光,下意识就别开了:“嗯,有事”
北辰流聿见她这有些疏离的样子,心底有些酸。
原来他们明明好好的,却为什么要走到现在这步
想到这里,北辰流聿心底又是一阵郁结。
北辰流聿慢慢走到龙亭玉身边,直接执起她的手。
龙亭玉颤了一下,只是疑惑的看他,对于他的接触并没有抗拒,仿佛对他早就。
北辰流聿接着开口:“小玉,你愿意嫁给我吗,就现在”
龙亭玉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现在”
毕竟北辰流聿说的太简单,而实际上她们面临的问题重重,姜紫玫这个受姜国皇帝旨意的和亲公主还在呢
“我已经找了东楚太子帮忙,请她与温皇后做主证婚,就在东楚举行婚礼,让咱们完婚。之后,温皇后也会以自己的名义写信回北滨给我父皇。”北辰流聿说道,“届时,除非我父皇想与东楚为敌,或者成为天下笑柄,否则的话,你是我正妃的事实便更改不了。”
龙亭玉听完露出惊讶的表情:“让东楚证婚,你这不是在打你母后的脸,还有姜国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这件事我并没有做错,与你的婚约是早定下的。至于什么姜国和亲,我根本不知道”北辰流聿睁着眼睛说的跟真的一样。
“你,你打算耍赖”龙亭玉瞠目结舌。
北辰流聿挑眉:“从北滨和姜国到东楚,路途遥远,出点差错在所难免。不知道,就不算违背。何况,我们成亲本来也没有错呀。”
龙亭玉居然觉得无言以对,因为北辰流聿说的句句在理。
“姜国那边,你师姐本来自己也是要逃婚的,相信只要师傅出马,必定可以说服姜国,你姜师姐就更不是问题。这边算是我们北滨的过错,就是你师姐以后再许人家,也不会责难她”北辰流聿说。
龙亭玉想想,姜沉樱都可以拿回已经纳入姜国版图的古曜,这么严重的国政大事,姜国皇帝也没有怎么样。
那么公主嫁娶比较起来,就更微不足道了。
何况,龙亭玉知道姜紫玫其实心仪谁。
不禁想,要是姜紫玫就此留在东楚,如果能够和北堂荧成事儿,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可是,要违背北滨皇后的意思嫁给北辰流聿
到这点,龙亭玉却又显得犹豫了。
“你母后不喜欢,我硬是这样嫁过去,你有想过,以后我要怎么与她相处吗”龙亭玉问。
北辰流聿微愣:“你都是我的人了,她自是不能再为难你。”
龙亭玉闻言却是笑了:“如果她硬是要为难呢毕竟她是婆母,要给儿媳立规矩,那可是有很多理由的。”
“你放心好了,我母后不会那样苛待你的。就是眼前的事情,我其实也觉得有蹊跷,她本性温和,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否则的话,以她皇后的地位,当初又怎么会被胁迫,从而使得我落入如今的境地”北辰流聿企图劝说龙亭玉,不要对北滨皇后有成见。
虽然这件事他也很意外,并且抗拒,可是他还是小意思想去相信自己的母后。
毕竟,他少年时候沦为质子,映像中的北滨皇后是温柔隐忍的。离别时,她眼底的感伤以及不舍到如今都还在心底。
让他相信多年不见的血亲,变成一个唯利是图,忘恩负义的人,他实难接受,反而更信她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龙亭玉毕竟没有见过北滨皇后,听北辰流聿这样说,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当初她落难的时候,北辰流聿也确实是带着北滨皇后的叮嘱来找她履行婚约的
可是,想到姜沉樱那里看到的信,又不禁怀疑。
想了想,终究将事情告诉了北辰流聿。
北辰流聿听龙亭玉叙述期间,表情从震惊到不可置信,但一直没有打断。
直到龙亭玉说完,北辰流聿才开口:“师傅收到的信是真的,舅舅为何都未曾与我提过”
龙亭玉忍不住看向北辰流聿:“你母后对别的男人诉衷肠,你觉得,这事情适合让谁知道”
北辰流聿张了张嘴,无以反驳。
确实,毕竟他父皇还在。有哪个子女能够接受自己的父母,在另一边还在的时候做出这种与家庭和睦有悖的事情来
这事情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丢的可不止是他父皇的体面,还有整个北滨的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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