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边的船开走了!”
当下面人匆忙来报的时候,北辰流聿正在船舱里喝茶。闻言不禁皱眉:“船开走了?”顿了一下仿佛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恍然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般,连忙起身冲出了船舱。到得夹板的时候,果然看见已经远走的只剩一个黑点的船只。“发生什么事了?”北堂铭琦等人也跟着出了船舱,望着满脸复杂的北辰流聿。
北辰流聿却只是眸光复杂的望着远处的船只,许久才开口:“算了,回岸再重新准备补给吧,都放这一艘船上,不必要的累赘就不要带了。”
这态度和作为让北堂铭琦觉得事有蹊跷,甚至一直觉得北辰流聿身边那个小婢女不简单,并且敢肯定这件事与那婢女有关……但是北辰流聿显然也不知道那艘船会出事,而他既然不直说,也不想闹大,他们也不便多过问。
毕竟,他只是来接人的,不是来多管闲事的!
“是!”尉迟宵领命去吩咐了,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却没有说他话。
虽然北辰流聿表现的很意外,但是他感觉得到,北辰流聿八成是装出来的表情,他肯定知道会发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那个丫头走了也好,省的留下来蛊惑北辰流聿。正好也让北辰流聿看清:大难临头,那些表面的仁善是如何不堪一击,古曜女子就没有一个好的!
就在北辰流聿走后没有多久,北辰宁易也悄悄的到了通城。
听说属下送来的消息后,不禁皱眉:“南陵凌王给北辰流聿送礼?我们北滨的事情与他何干?这手伸的也够长的!”“这件事未必可信!”禀报的亲信说道。
北辰宁易听了不禁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派人去查探查探,今日刺杀北辰流聿的是谁,正对的目标是云默琼还是北辰流聿。尽快给消息给我,并且想办法从黑市买到南陵凌王凤凌楚如今的动向!”
“是!”亲信恭敬的应了,便领命退下。
“二殿下!”这时,北辰宁易身边的随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北辰宁易轻睨了对方一眼:“有事?”
“龙姑娘高烧不退,脑子如今不慎清醒,却一直在喊二殿下您的名字……您看,您要不要去看看?”随侍说道。
北辰宁易闻言皱眉:“本殿下过去有何用,有病就请御医,实在治不好的话,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不过一点惊吓而已,没伤没痛的就成这幅德行,真是没用!”
这话近乎无情,北辰宁易却是不耐烦的口气。
仿佛即使是这样无情的话,也是不想多说的。
“那古曜秘宝的事情……”随侍忍不住提醒北辰宁易龙泷的价值。
北辰流聿听了更是冷笑:“她如果知道古曜秘宝的秘密,她父亲还用联合外人造反?光拿那些宝藏就能招兵买马,凭一己之力推翻古曜女皇了!本殿下留着她,不过是做个幌子请古曜大皇女入瓮。原指望她能够说上几句话,她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本殿下还打算进古曜皇陵找找看,而她曾经是古曜皇室的人,本殿下现在就想丢她出去!”
随侍见北辰宁易如此嫌弃的态度,已经了悟龙泷的价值。遂,再不敢为龙泷说一句话。
“好了,你下去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京!”北辰宁易说道。
——
“什么,他不来?还要明日启程?”龙泷挣扎在病榻间,听得下面人传回的消息不禁错愕。她其实并不如随侍传的那么严重,之所以高烧不退,也不是吓的,而是她自己故意在风寒的情况下又没有盖被子冻了一夜。本想着博得北辰宁易几分怜惜,让他来看看自己。
可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人,最终却等到北辰宁易决定明日启程回京的消息。
一听这消息,龙泷差点气吐血。
哪怕他公务繁忙不来看她也好,但是她还病的这么严重,他居然就要赶路,是将她的安危置于何地?
“你们再去帮我请大殿下!”龙泷气得将瓷枕扔了出去,砸散出一地碎片。
几个婢女吓得退开几步,却没有一个人动作。
龙泷见此,不禁怒火中烧:“你们也不将本圣女放在眼底是不是?”
作为大婢女贴身伺候在龙泷身边的锦红闻言不禁开口:“圣女,您曾经是古曜的郡主,如今是北滨的圣女。而你如今既自称圣女,就该记住这身份地位是谁给的您。二殿下如今已经跟忙乱,您既不能给他分忧解难,就请您安静一点,莫要给他增添烦忧才是。”
“你敢教训本圣女!”龙泷气的脸红脖子粗。
奈何,锦红神色依旧平静的道:“圣女,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如果你病情加重,这回北滨的颠簸奴婢怕您吃不住,到时候受罪的还是您自己!”
说罢,不顾龙泷气红的眼睛,直接对其他婢女吩咐:“将屋里收拾一下,不要惊动二殿下,之后你们就在外伺候,没事不许打扰圣女休息。”
“你这贱婢,这是什么态度,本圣女让你们出去了吗?就算二殿下不理本圣女,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圣女?”
锦红根本也不理龙泷,紧接着便告退出去。不论龙泷怎么怒气骂喊,也不予理会。
龙泷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人退了出去,房门在眼前闭合,只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禁气的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嘴里还是不停的骂骂咧咧。
“你这么蠢,要生存下去,可是个大难题!”突然,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龙泷听得一怔,下意识四顾,泪眼朦胧间,见得一个雪白的影子从房梁上轻飘飘的落下,眨眼的功夫便如鬼魅般到了跟前。
“啊——”龙泷刚刚张嘴欲尖叫,可是才发出半个单音,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原本激动的颤抖的身子都跟着发软,跌靠在锦被上。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想荣华富贵,权利尽享,就按我说的做!”男子面对床里,声音温柔的一如三月的春风柔缓。
可是,龙泷却盯着来人白色的鬼哭面具,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仿佛感受到那份夹带的料峭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