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最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是没找到窍门累死也是白费劲。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烟囱听完小宋的话若有所思,坐起来东瞅瞅西看看,最后眼神停在了那架水车的上面一动不动了。
他眼珠飞快转动,渐渐的面露喜色,不顾疲劳跳起来跑了过去,众人皆知烟囱脑子灵活鬼点子甚多,见他这等表现估计事有转机,也都跟他跑到水车跟前。
烟囱翘着脚,伸出双手试着转动水车,也许是年头太久坏掉了,又或许是他力气不够,水车呆在原地没有动弹,而后他又爬上水车,看了看轮轴,才跳了下来。
“我早就觉得有的别扭,没有活水的水潭里弄个大水车本身就不协调,原来是干这用的。”烟囱煞有架势的说,然后又指了指水车的外沿,“水车就是一个大个的绞索,这上面还有铁链留下的印记,关键是怎么让水车转起来呢?”
众人听完大喜,纷纷爬上大水车查看,确实如烟囱所说水车的内侧中部偏外有一圈凸起,上面留下了铁链缠绕的痕迹,以水车的规模如果有湍急的水流,确实可以产生巨大的旋转力,是我们几个的臂力无法比拟的。
问题的关键也就在于如何让水车转起了,这又谈何容易啊,谁知道它在这里泡了多久,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没有散架已经算不错了,重新启用很不现实。要是再造一架,我们一没工具二没技术,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克服了工具材料的限制,可时间上也不允许,也许那时候我们早让那些猴子啃成骨头架子了。
二毛却对启用水车非常乐观,或许是受我影响的缘故,二毛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非常感兴趣,曾做过一番细致的调查。他认出建造水车用的木料是一种被当地人称作油杉木的高大杉树,这种树木质地轻巧却坚韧,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耐水侵蚀,当地人一般用它来做舟船或者做房屋的顶板。
刚才他也看过了,水车外表虽然侵蚀严重,但内部保存却很完好,而且水车的心脏——中轴是金柚木所做,这种木头非常稀有,坚固异常,是皇家御用的顶梁柱。水车结构简单,只要中轴不坏架子不倒,还是很有可能转起来的。
我说:“行啊,二毛,这二年是出息了,说话调理多了,不像在家那会说点什么都颠三倒四的,我心甚慰。”
既然二毛保证水车质量没有问题,那想办法转动它的重任就交给烟囱了。烟囱义不容辞,满口答应,吩咐我们去弄点吃的,这里留他一个就够了,一会少不了要干力气活,好好休息一下。
因为远离了那棵该死的封喉树,森林里有的是可吃的东西,二毛他们都经过特殊的野外生存训练,不怕填不饱肚子,但是稍远的地方我们还是不敢去,只是在周围找些可吃的菌类,野菜。热带地区的夏季天黑的特别晚,可是森林里雾气浓重,下午四五点钟就会开始变暗,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是很多了。
等我们陆续回到水车旁,发现烟囱砍了很多竹子正在默默的加固着水车。我感到心里一阵热乎,赶忙跑过去帮他,这才是兄弟之间的情义,彼此关爱。
加固水车的同时,老吴把我们收集来的吃食,挑选洗净,浓浓给我们熬了一锅野菜粥。这是进入翡翠森林之后,我们吃到的第一口热乎饭,感觉格外的香。
吃饭的时候,烟囱讲述了他的计划,他发现水车的西侧是一片开阔的低洼地,和水面的落差将近三米,只是中间有段岩石硬土构成的堤坝,需要我们动手挖开一个口子,这样泄洪时湍急的水流就能给水车提供足够的动力。烟囱还提醒我们那段堤坝并不易开挖,遇到岩石多的地方还要上炸药,让我们做好准备。
时间紧迫,囫囵咽下嘴里的东西,大伙来到烟囱所说的堤坝前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一层层红土夯的非常结实,硬的和烧过的陶土差不多,而且能看到露出地面的大块岩石。
大工程啊!
小宋几个拿出挖工事练出的本领,分片包干,我则负责运土方,遇到坚硬的地方烟囱利用炸药爆破,两个小时过去,深3米宽2米的分洪渠才基本告已完工,只留下一段很薄的泥层挡住悬在头顶的涛涛大水。
我和老吴合力把铁链拴在了水车上面,回到岸上等待烟囱的信号,烟囱和大伙交换了一下眼色,众人纷纷推后数米,烟囱取出一枚急速雷管扔进了沟渠,“砰”地一声巨响挡水坝被彻底炸开了。
大水倾泻而下声势惊人,湍急的水流被水车阻挡,巨大的冲击力变成了动能,水车真的“吱嘎嘎”地转动了起来,铁链被一点点的提上了水面,最后铁链被绷的笔直,水车自身不断发出“咯吱吱”的摩擦声,拉力已经接近极限了。
这么僵持了一分钟,石塞子依然没有松动的意思,水车的某些部位却隐隐的发出了断裂的声音,看来古董水车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时小宋吼道:“就差一点了,快上绳子!”
我如梦方醒,带了两条绳子逆流游过去拴在了水车上,大伙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使出吃奶得劲拼命拉,但是还是不能撼动水下的石塞子。泄洪区的水越来越深,水流也随着变缓,眼见着我们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了,没想到意外却发生了。
由于长时间的拉扯和流水冲击,原本腐朽严重的水车最终没能经住折腾,中轴“咔嚓”一声断成两节,水车随之倾倒,但在水车巨大的自重和惯性的共同作用下,石塞子猛的一下子被拔了出来。
随着一声奇怪的巨响,水潭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一个飞速旋转的巨大抽水马桶,不断地把水吞进去,水位迅速下降。
于此同时大地也发出了震颤,岩体深处接连发出了数声金属撞击的闷响,随着水位的下降,水底黑洞洞的洞口显露了出来,无数的尸骨和金银法器被从水底搅动上来,吸入洞中,场面非常壮观异常。
水位下降到洞口中部的时候,洞内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水又被倒灌了回来。水位迅速漫过大堤,逼得我们不得不爬上大树躲避,十分钟后一切恢复平静,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浑浊的潭水。
我从树上下来,看着水潭里还在微微旋转的潭水,一阵发呆。烟囱看我发呆叼着烟跑过来踢了我一脚,说:“这就是你要的生水,你看混的,和我喝高了吐出来的差不多,下一步怎么办吧,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刚想说等水清了下去探探道,可转眼间发现潭水中间如同开锅了一般,冒出了大量的气泡,在八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具巨型棺椁竖直着从水中缓缓的冒了出来。
一连串的突发变故使得众人绷紧了神经,手中有枪不免都打开了保险。巨棺在漩涡的中心树立了半分钟才缓缓的倒下,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水面上雾气飘渺,一口大棺材飘来荡去的特别诡异。
棺椁的质地不详,但是从表面黑色的金属氧化色来看,应该经过了镀银工艺,在古代那就非常奢华了,不是一般人享用的起的。棺椁的两边雕刻了无数的邪神,它们身材高大,面相可怖,或手拿兵器,或手握骷髅念珠,双手结印,身姿奇异。无数螺旋状的花朵包围在邪神周围,中间镂空黑色的花心像人的眼眸般深邃,看久了不由的全是发冷,在佛法昌盛的东南亚怎么会出现这种妖邪的鬼棺?
“老胡,这是啥玩意啊,不当不正的,这不碍事啊。”大个人高胆子也壮,他啥都不怕,说着就淌水过去要拉那棺材。
我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他要犯浑,急的大喊了一声:“不要!”可已经晚了,大个的手刚碰到了棺椁的外沿,棺内就传出了机括开启的声音,随着一声尖锐的巨响,棺盖被弹起了数丈,狠狠的砸在我们所站的堤坝上。棺椁内弥散出阵阵白色的烟雾,经久不散,离着很远我们都能感受到那股凉气。
大个傻呆呆的站在水里一动不动,瞪这一双大眼直勾勾看着棺椁里面,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小宋连喊数声,他好像一点也没听到。
二毛见状喊了我一声,我会意的和他一起走过去,想拉大个回来,结果只迈了一步,又吓的缩了回来,因为我们同时看到棺椁里伸出了一只白森森的人手!
那是一只煞白煞白的枯手,没有一点人色,如同飞蛾身上的莹彩一样,白的耀眼白的透亮,完全不似自然界的天然颜色,很难形容。它慢慢的伸展,一点点的伸长,扶住了棺椁的外沿,轻轻的一使劲,坐起了一个白衣的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五官相貌,但是身材非常曼妙,长发及腰,头发和皮肤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她舒展了一下身子站了起来,扭动身躯婀娜的跳起舞来了,跳的非常好看,不断地甩动她的长发和水袖。她手上戴着两串小铃铛,随着身体的晃动发出悦耳的了铃声,我不由的看痴了,忍不住向前挪步想看看她的真面目。
跳了一会她停了下来,开始掩面而哭,娇体乱颤哭的很是伤心,我受到了感染胸中发闷忍不住的也流出了眼泪,哭着哭着那女子又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放荡,越笑声音越大,越笑嗓音越粗,最后完全变成了男人的声音,震得我耳膜都要炸开了。
我堵住耳朵不想听,可笑声就如同细小的蠕虫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就在我心智即将完全崩溃的时候,一串子弹声划破了天际,那女子好像也听见了枪声,猛的转过了脸朝我扑了过来。那是一张化了浓妆的怪脸,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鲜红的大嘴,露出唇外的两排獠牙中间悬着一条卷曲的长舌,我吓的大叫了起来,急忙后退,不小心踩到了水中的暗槽,身子一歪整个栽进了水里。
被凉水刺激了一下,我感觉灵魂终于又回到了身体里,头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情景都变了,棺椁盖子打开着,但里面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