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人我也是见多了,起初来医院的时候看到不少全勤部的人见了医生们都要恭敬的附和着对方,就是因为对方是医生,正职。要是惹了对方,对方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滚蛋。
后来看到病人看病的时候对医生低声下气,起初我不明白,后来才知道病人怕得罪医生,怕医生后面使坏。
总之,在这里能看到人间百态,各种攀炎附势。
那些事情发生着,在任何地方也会有,不管是职场还是商场。后来想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这让我愤怒。
“生存不能强出头,需要趋凶避吉,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就当没看到吧。这件事也就这样了,以后见了那姓周的尽量别踩他尾巴就是了。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魏晨他舅说着安慰我的话,也给我信心,意思是他会保我之类的。
但是现在问题并不是保不保,而是从小到大就没人敢骑在我头上欺负我。
我没理会魏晨他舅还在说什么,我只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自古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张东健开口了,打断我思索中报复的计划。
如果张东健在我面前,我肯定会白他一眼的。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只知道谁惹我,我十倍奉还。
“君子,我们的交易还继续吗?”他突然道。
我这时才想起昨晚他似乎也提及了,不过那个时候我心烦意乱,将他驱赶走了就是。
现在看来,得给他个交代才是。
我不是言而无信,我只是担忧事情的背后并非和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现在他开口喊我君子,似乎这家伙对我失去耐心了?
“当然继续了,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但是那个地藏什么经的,什么地方有?”我选择了拖延时间,这个家伙还有用,和他翻脸并不是上上策。
“地藏菩萨本愿经,共13品。经书可在书店购买。”张东健语气带着喜悦。
“那行,等我有空就去买,没念过经书,不知道好念不。”我故意道。
“为什么现在不去呢?现在去吧,念经书很容易的,13品念完就行了。”他的声音带着急迫。
“我在上班,这个时间去买肯定不行的,等下班吧。”我继续忽悠。
我内心也打定注意,好好查查这个地藏经和张东健之间的关联。我一直都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越简单的东西反而越复杂。
张东健那边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坤,有听我在说话吗?”魏晨他舅突然问我。我啊一声,应答说有在听,然后又开始听他说一些做人的利害关系论。
他说他的,其实那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又不傻。现在我只想着怎么报复那个周医生。当然,我也已经想到方法了。
既然他是因为感觉没面子,被我抢风头所以才整我的,那么我就让他更没面子!
爷爷说的,做事要做“尽”,这个尽就是极限的意思。和做好人就做最好的好人,做坏人就做最坏的坏人道理一样。
离开办公室后我去找张琴,离开的时候魏晨他舅还在后面喊我回去,说他话还没说话,还骂我臭小子。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好,跟我讲道理。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敌人。
“你找我?”张琴在护士站配药水,见到我之后低声道。
我疑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像很害怕见到我一样。我又没对她怎么样不是?
“恩,找你。”我应答,眼睛看了看其他几个配药水的护士,示意张琴出来单独聊。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因为是针对周医生的,所以我不希望其他人听到,然后大嘴巴到处说。
张琴会意,跟其他几个护士说了一声,跟着我来到走廊里。
“究、究竟是什么事?”张琴问,语气忐忑,一副怕我吃了她的样子。
我开始肯定这个女人在害怕我了,可就是想不出她害怕我的理由。
“帮我个忙。”我直言不讳,然后让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医院里传开。我知道她们做事的事情喜欢说一些八卦的事情,这里的护士都这样。
所以张琴开口就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一个医院,甚至连一些病人都知道我这个没有执照却敢做手术救人的打杂工。
当然,我让张琴传递的消息是“诋毁”我的,这样不单可以保护她,还能达到我的目的,我就是要出名。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什么场面我没见过?姓周的欺负不就是看我是新人,他有十多年的资历,认识的人也多。
张琴听完诧异看着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你照做就是了。她点头答应了,不过要我答应她一件事。
“张琴,我没时间和你去吃饭。”她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想让我陪她吃饭。
原则上和美女吃饭是好事,可是我怕成了备胎,那实习小子才走没多久她就想和我好,这种反差挺让我不安的。
“不是吃饭,是另一件事。”她低声道,又露出之前害怕我的模样。
这下我来精神了,心道究竟是什么事。
“昨天我、我不是说你治好那个病人我、我就做你女佣的?你可不可以就这样算了,让我、我不做女佣?”
她说到这里我顿时释然,实话说当时我压根就没把这话放心里。原来她今天那么害怕我是怕我开口让她做女佣?
我笑了,忙说道:“行,不做就不做。”
神经病,没什么事我要女佣做什么。洗衣服、做饭什么我不会,让她暖被窝?得了,不如自己暖安心点。
“真的?”她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显然不相信我。
“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你还是你,我不需要女佣。”我爽快道。
她看着我,直视,眼神里流露出异样,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望。等我再看的时候,却看不到那丝失望,我肯定是花眼了。
哪个女的愿意做别人的女佣,各种暧昧在里面,还充斥着危险。
“那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我道。
张琴点头,给我坚定的眼神。
这件事处理完我内心也是松了口气,随即向张俊培的病房走去。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刻意想去看他的,只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他的病房外了。
脑海回忆狗心脏的事,于是我就进了病房。
陈悦悦也在,脸色比较差,估计是昨晚一晚没睡好的缘故。
他们俩人把我当成恩人,说着感激的话,邀请我坐下,接着我们三又聊了点别的话题。确定张俊培身体并没异常后我才起身离开。
起身的时候看到窗户外有两个医生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着什么,一名年纪大的医生一直皱眉,年轻的医生则是眉飞色舞,尤其是看到我看着他的时候更是带着崇拜。
我知道,张琴已经按照我说的去做了,并且已经引起不少人关注。
果然,当我走出病房时发现几个巡视隔壁病房的医生看着我,足足在我身上停留着几秒后他们才转移,进了病房。
这一天,我显得特兴奋,很快,姓周的见到我就要低头猛走了。不过同时也有件事让我很郁闷。
那就是跟在魏晨他舅身边学医,我发觉什么都听不进去。
什么如果病人面色发黄大概是怎么征兆,肚子痛又分上腹部痛,下腹部痛,又分食物中毒、胃炎、胃肠痉挛、阑尾炎、妊娠等疾患。位置不一样表示可能是某一个疾病。
总体就是一个辨,有什么征兆大概会是什么病,接着就是从不同的表现中区分是那一种病。最后是对症下药等等。
太多内容了,而且很多词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一时根本就接收不了。
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秋月出现后,我终于得到了解脱。
魏晨他舅原本是不许我走开的,我说我朋友来看我,不能怠慢朋友,于是推着秋月连忙出了医院,坐在医院外草坪上看着夕阳下山。
“秋月,你是我的救星。”我感激道。
“那是,我确实是来救你的,今晚。”她道。
我扭头看着她,怀疑她说的和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威胁着我的性命?
我想到了怨魂,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秋月,你是说……”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不是这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淡淡道。
我愕然,日子天天就这样过,我从不去看今天是几号,阴历多少。不过她这样说必然有原因,我忙拿出手机翻看。
“中元节?!”我感觉中气不足了,这不是鬼节?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想到肩膀上那只满是老人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寒意上心头。
“是的,中元节,鬼门关大门常开不闭,众鬼可以出游人间,是阴气最重的一天。”
秋月说话语气非常平静,她的平静在我看来危机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