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高跟鞋,根本就不可能站稳。失重和失控让我一下子翻到过去——
还好,这断裂的台阶还没有半米高。我只是跌下来撞到旁边的扶手上了,除了膝盖有点疼,并无大碍。
可我想都没敢想,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的意外下,安长宁竟然下意识地去扶我!
他才一米三的身高怎么可能经得住成年人失控的碰撞?当场结被我结结实实地给推到边角上去了!
我几乎要吓死了,赶紧扶起孩子:“长宁!长宁你没事吧?”
安长宁用小手捂着口鼻,摇了摇头。他大概是想跟我说没事,可是一个字都还没吐出来,一头就栽倒了!
我吓出了眼泪,尖叫着喊人。
后台的老师闻讯赶来帮忙,场面混乱到无以言表!
“夏老师!”秦铮也来了,他应该是带着女儿秦婧婧来校庆看演出的。不知怎么溜达到了后台,碰巧捉到了我手忙脚乱的一幕。
我哭着说这是我侄子,快点叫救护车啊!
就在这时,小姑娘突然尖叫了一声:“呀!他流血了!好多血!”
我看着正在被校医扶到一旁长椅上的孩子面朝着上,殷红的血沿着鼻腔面颊大量地涌出来!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自责焦躁和绝望如同钱塘江疯狂的大潮灌进我的心房,只听校医急切地跟我说:“初步检查下来,不像是外伤造成的,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我……”我不知道安长宁有什么病,安祈年跟我说的模棱两可,我给不出像样的病史来协助医生。
我说孩子的凝血功能很差,一点点小伤口就——
校医皱着眉看看我,说病发呈这个样子的,不大像轻微撞伤,而是像血液病。
我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步不离地守在长宁身边,直到呜咽的救护车到场。七手八脚地把孩子带了上去!
“长宁,别怕!马上到医院了!”我抓着孩子冰冷的小手,安抚着他。
“夏老师……”男孩眯着眼睛,用仅剩的一点力气隔着氧气罩对我说:“你回去……表演吧,我没事……”
死孩子,都什么时候还说这话!我已经泣不成声了,这会儿被急救的大夫推开来,然后无意识地扎进了身后的一个肩膀里。
原来秦铮也跟着我上了救护车,还带着他的女儿。
我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哭得声嘶力竭。我说都是我不好,我就不应该带他来的!
秦铮安抚着我,说这只是意外,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我这才手忙脚乱地想起来赶紧给安祈年打电话,他就是一枪崩了我的失职责任,我也得如实告诉他啊!
为什么还是关机!关机!他跑哪去了啊?
我差点摔了电话,还好身边的秦铮比较冷静:“他什么航班,我帮你查一下。”
我一边抽泣一边说,是今早几点几点从K国回来的。
秦铮翻着手机上的搜索结果,突然眉头一皱:“不对吧夏老师,K国机场从昨夜起就突遭台风侵袭,十几个小时下来,一切航班都停运。根本没有到A市的航班着陆。”
“可是他前面说他已经登机了!”我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秦铮摇摇头,表示说这是不可能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
安祈年……他在骗我么?那他到底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