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葛鑫集团这几个字,觉得特别熟悉,一直喝着白粥,一碗见底的时候,我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东和在江城争夺新城地皮最大的竞争对手么。
可是葛鑫的老总是葛文怀,怎么又会跟这个突然冒出的金融巨子王凯德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二者有业务往来之类?
不管怎么样,如今葛鑫被爆出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自顾不暇?那对于东和拿下新城地皮是不是一个助力?我心里闪过一丝欣喜。
戴柳坐在我对面默默的吃着,估计是见我思绪游离的太久,他一把夺过了我左手一直握着的报纸,瞟了一眼,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了一眼戴柳,他很平静,我于是试探问道,“那个欺负我的人,被爆出来公司有偷税漏税,怎么会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你说会不会是跟我们有关系?”
戴柳低着头,一个劲的吃着,不作回应。
婆婆刚从厨房走了出来,没好气的扔下一盘子酱菜说,“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小柳他爸能跟人家对着干吗”,然后食指指着我抖了抖,“我看你这个狐狸精,不搞的我家不安宁你就不肯歇,什么又吃避孕药,又被人......”
婆婆话没说完,戴柳将筷子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冷冷说道,“妈,还有完没完?”
婆婆安静了下来,白了我一眼,就回了厨房捣鼓去了,戴柳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着。我很自觉的没有再讲话。
戴柳的这种沉默我很熟悉,就是暴风雨的前兆,于是我这这新添的一碗粥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于是乎我也就跟罪犯一样坐在他面前,等待审判。
可是突然晴空里戴柳抛出了一记霹雳,“吃完饭我们去领证!”他语气里有不容反驳的坚定。
“啪嗒”,我手上一松,将瓷勺掉在了地上,哗啦的碎裂声,一如我的心声。我想起了忻正庭说的那句话,对付这样的人要让他着急?难道真的我被人这样一欺负,戴柳就真什么也顾不得就急的要和我领证了?但是我并不想让他为我着急啊。
婆婆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又生气的从厨房跑了出来,也顾不得骂我打碎了一个勺子,沉痛的对戴柳道,“小柳,你是不是疯了,她都没怀上孩子呢,你你你......这不行,我不同意”,婆婆气结。
戴柳站了起来,非常冷静的对婆婆说道,“妈,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
“你等会儿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对我说完,戴柳就进了房间。
婆婆气愤的将洗碗布往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扔,一截挂在了我喝粥的碗里,粘上了糊糊的粥更显得洗碗布油腻腻的,看了反胃。
她便咬着牙对我低语道,“凭什么你这狐狸精孩子都没怀上,就可以去结婚?我告诉你,这事情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解下围裙一扔,也回了房间。
我没有理会这个小三生了即便儿子也没能跟人领成结婚证的不甘心情,只是盯着愁云惨雾的空荡房间,难道就真要这样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最终我还是去换了件衣服,不情不愿的样子不敢让戴柳看见,悻悻跟着他出了门。
从家里出门到民政局大约二十分钟车程,可是我觉得才一瞬怎么就到了呢,下车前我认真的问道戴柳,“你确定要和我领证吗?万一我生不了孩子......”
“下车”,戴柳生硬的打断了我的嗫嚅,甩了车门就朝民政局门口走去,进门前回头郑重的对我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不能生孩子而不想跟你结婚,你这辈子注定跟我绑一起。”
我低着头跟着,他又说,“身份证记得拿出来”。
身份证?我倏地一抬头,眼睛睁的老大,眨巴一下之后,对他说道,“没带”,说完马上低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掏我的包,果真没带,我都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情况下用过身份证,似乎很久之前了。
我慌了,戴柳眯着眼睛看着我慌乱的样子,好一会儿,他转身开始往回走,意外的好脾气,“那回去拿吧”。
我偷偷出一口气,开了车门准备上车,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我回头一看,杨初心拉住了我的腿。
数一数和她错过的那么多次,这次,她竟然主动找上了我,我惊愕过定后,第一个反应是回头看看戴柳,他已经坐在驾驶座上了,看了眼杨初心问我,“你认识?”
我点点头,“大学的时候,你应该见过的,一个寝室的,杨初心”。
戴柳这才仔细的看了看杨初心,似乎是有印象的。
杨初心依旧很自我,她跟我说了句,“帮下我”,然后就钻上了我们的车后排。
我也迅速上了车,她催促着戴柳快点开车,戴柳依旧维持着好脾气,“你去哪里?”
“麻烦去一下广元路”,杨初心毫不客气的对戴柳说了去处。
我偷偷瞄了一眼戴柳,他拧了拧眉头但没有说话,应该没有生气,我算了一下,送杨初心去完广元路再回家拿身份证,早上还是依然够时间去领结婚证的。
所以我也安下心来,回过头看着杨初心首先问道,“你电话给我一个,我想联系你都联系不上,有什么事情我都帮不了你”,说完我又瞥了一眼戴柳,他依然没有什么大不同,我开始安心跟杨初心说话起来。
“额,我的号码啊”,杨初心挠挠头,“我的手机前两天丢了,我还没有找到呢,你要不抄一个你的给我,等我手机买回来了找你”。
我当真从车里翻出一张纸,写了号码给她,留完了联系方式,我将我的问题一股脑儿的问了出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忻正庭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追来追去的?你真的将他,那个了?现在孩子呢?”
“嗨”,杨初心嫩白的手臂一挥,做无谓状,但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恢复,她摸摸肚子,爽朗的说道,“那个,我跟他......孩子很好啊,这不一直在躲他嘛,可是前几天他突然找我,说要生下孩子可以,但是要签一个协议,说这个孩子我生下来可以,但得我自己抚养,与他无关”。
“啊”,忻正庭果然是这样的,是狠心的,但不知为何,我心里莫名一阵失落。
“那你现在去广元路做什么?那里都是仓库吧?”戴柳突然问道。
“对啊,广元路那么偏僻,你去那里做什么?”我也是刚才一直关注她本身,没有想到广元路那是江城最冷的一个角落。
“哦,我前几天躲他,我就住那边,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想到我会为了生下孩子住在那种地方的”,她愤愤的说。
可是,下一秒,杨初心看了眼窗外,突然对戴柳说道。“诶,不是往这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