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当下便睡意全无的一旁看着,憋了老半天才忍不住的开口道:“师傅这是要去做什么的?怎么打扮的这么隆重?难不成是要去相亲?”
紫渊见这个丫头倒也醒了,便是指一旁的下人忙去准备着,转而对九九道:“今儿有贵客到访,不能失了礼数,你也赶紧起来准备着吧。”
九九听这话倒也糊涂了起来,什么样的贵客能让你五花大绑的弄从个粽子?摆着一脸的狐疑,便撇撇嘴道:“师傅这是要去相亲吗?打扮的这么热闹,身上的那一团团的金线绣云,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时候穿的东西。”
紫渊一听这话脸上倒也稍显的挂不住了些,甩开身旁还在服侍的侍女,来到床边,扯起九九的下巴,便好奇的打量着这张还未睡醒的脸。
九九见他如此举动倒也不在乎的让他看,反而是时间长了试到脖子酸了,才求饶的说:“师傅这是要在我脸上看穿个洞吗?盯了这么半天,可看出来什么?”
紫渊见这个丫头当真是越发的不可爱了,当下便也无解的说:“我在想你这个丫头近日都学了些什么回来,放在旁人眼里煞是巍峨庄严的官服,怎么到你的眼里却变成了打扮花枝招展的喜服了呢?”
九九被他这一说,才觉得这身衣服不同寻常之处,虽说华丽不假,倒也霸气,衬托着人就更不用说了,难怪赤莲说,想当年那行尊礼时的世人震撼,硬生生的把整个狐族给镇住了,从那一日起,便再也没有私下议论新主登位的不妥,而过多的便是那迎娶纳妾之事了。
紫渊见这个丫头乖乖的闭上了嘴,心里倒也有了几分窃喜,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外面的侍女们又紧赶慢赶的走了回来,行了一礼,便开口问:“禀尊主,是否需要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九九一听这话连忙回神嚷着:“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山上来了客人,师傅去见不就是,干嘛牵扯到我身上?”
紫渊见这个丫头又想事不关己的偷懒,便往那床榻边一坐,凑到她的耳旁轻语道:“今儿来的可是上界的人,也不知怎么着突然来访,连阿宝都早早起来打扮了,唯独你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出场,合适?”
九九一听这话倒是不信的,满脸的狐疑多的已经无法再多了,见师傅也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转念便更不想起床了,索性转身钻到了锦被里,懒懒散散的说:“既然如此,我便躲在房间里不出门的好,省的自己再三句说不到点子上,惹得一家人笑话。”
紫渊见这个丫头的性子当真是一天一个样,前天还在嚷着要早睡早起做个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修养的淑女,今儿怎么又成了这副小丫头的脾气。当下便彻底服气的朝一旁的侍女嘱咐道:“也罢,她若什么时候想起来再打扮也不迟,不过有一点,你若不想隆装打扮的话,今儿就不许在山上乱转!”
侍女们一听这哪成啊?连忙上前请道:“尊主…这?”
紫渊这个丫头是笃定自己会求她似的,赖在那里伸着耳朵听着动静,那就等着好了,连忙对一旁的侍女再一次的叮嘱着:“若不盛装,不许她在府上呆着,趁着贵客还未到,赶紧把她赶下山去,等客人走了再叫她回来。”
九九一听侍女们倒也不再仔细的劝了,一阵脚步起起落落声后,屋子里就静悄悄的没了动静,这才觉得今回事情玩大了,当即就起身一瞧,屋子里哪还有一个下人,当下鼻子都给气歪了,‘噌’的一下就从床板上跳了起来,随意的理了一件衣服,便往门外走去。
也不知是师傅当真生气了的原故,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想来自己也是别无他法,只好自认倒霉的往山下走去。
一路走下去,连这山上的山路也是刚刚被人打扫过似的,净水泼街,走完一趟下来,身上竟然没有染上一丝的尘埃,反倒是觉得清爽了不少。
路过青家与赤家的府邸时,里面倒也是难得的空荡,好不容易瞧见一个身影的掠过,转念间也寻不到那人的身影,仿佛仅仅只是一个清晨,整个山上便空无一人般。
无聊的坐在林子的边缘,守着这座空山,九九忽然觉得为何凡事自己都会如此的后知后觉,师傅嘴上说是信任自己,什么都不会瞒着自己,可细数下来,数着这个家伙瞒着自己的东西是最多的,而今儿的事情,好似就直接没有告诉自己的必要似的!你若想叫我早点起来梳洗打扮,早点叫我起床不就好,为何都这个时辰了还任由自己睡着,真是一个混账的家伙!
就在九九还在那里画着圈圈诅咒着什么时,就听脑海中月的一声高呼:“小心背后!”
一阵狂风就似刀般,从身后的树林中袭来。
就在九九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见月的一个猛然现身抵在了自己身后,嘴里咔嚓一声巨响似硬生生的咬碎了什么,紧接着,便觉得面前的景色瞬间空旷了起来。
九九当真是被这阵突然袭来的沙尘暴搞了个措手不及,一边咳嗽着,一边御风吹散了周围的尘埃,好在倒也没伤着自己什么,只不过身后的这片林子却遭了央,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这一眼望去,足足有百尺的空旷。
“这是怎么了?”九九望着眼前的一切,下意识的往月的身后躲了一步,这种骇人的场面,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树木被砍倒了多少暂且不说,可不远处的那片沙漠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见状倒也见怪不怪了些,起身一隐便又回到了乾坤袋之中。
没出片刻的功夫,九九便觉得面前多了一个人,看身量到与自己差不多大,半大小子一个当真与那阿宝有的一拼,银色的短发好似炸了毛般立在头顶,才一停住脚步,就见那一脸的得意好似在炫耀自己当前的杰作般,方一停下脚步看清自己,那双傲视的眼底就闪过了一丝狐疑。
九九见那人一住下,就听他一脸的不确信的开口问:“咦?怎么是你?方才那气息,明明是大哥!”
九九一听这话倒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虽说不知道这个家伙想做什么,倒是蛮想开口问问他:“你是谁?”
天虎倒也一时间懒得去管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方才他察觉到这般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便用尽全力的挥了一刀,试到气浪所传来的气息,便飞奔了过来,可见到的却不是自己寻找了良久的大哥,反而是这个丫头,当下便实属不耐烦的问:“喂!你可见到我大哥?”
九九见这个家伙当真是前言不搭后语,瞧他似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便伸手点了点自己,开口确认道:“你在问我?”
天虎见这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怠慢,便实属不耐烦的嚷嚷着:“废话!赶紧说!刚才你有没有见到我大哥?”
九九见他越急,自己就越不着急,拧着眉头装模作样的想了好一会才干脆的回着:“没见过!”
“没见过?”原本还在期待什么的天虎,一听这话脸都给气红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胡说!方才那一击明明是我大哥接下的,怎么我才赶来就只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大哥呢?”
“你大哥是谁啊?”九九忍了半天终于受不了的开口问:“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是你大哥是谁了~你好歹动动脑子好不好,有这么问人话的没?”
天虎被人这么冷不丁的一通数落,脸上的颜色就更加五彩斑斓了,想了好一会才气狠狠的说道:“女人!你胆敢对我如此无礼!今儿我念在你是个女的,不跟你计较,若再不肯跟我说实话,休怪我拿你拭刀!”
九九听着这个家伙的话听的脑袋都大了,这种单纯的思想,难不成是阿宝的亲戚?当下便实在是受不了的甩开了他的手,稍作镇定的叹道:“你!是谁?你究竟要找谁?你若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可一字一句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九九便发现这位爷除了没带脑子出来,也没带理智出门,还没等到他说出自己问的答案,便瞧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两人高的阔背大刀来,那刀柄的深处,竟然还留有一撮白虎毛。
等九九回神时,就听那人站在那里嘴里喃喃道:“既然你如此无礼,那便去死吧。”
九九见这个家伙当真是个小孩子脾气,容不得别人多问一个字,趁着这个家伙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刀举起又落下,当下便叫手上的胧把人给捆了,转身坐在一旁的树干上,慢慢的等着这个家伙消气。
天虎见这个女人跟自己玩阴的!心里的气就更旺了,扭了两下身子,发觉自己被捆的死死的,倒是一点也动弹不得,当下便更不注意形象,破口大骂:“你娘的!敢跟我玩阴的!有本事放开我!”
九九一听这话说的不对,连忙开口纠正道:“这儿事我得跟你好好的说说,方才那阵风是你弄的吧?这儿好端端的林子也是被你给弄成这个样子的吧?不由分说的对我发脾气的也是你,要杀我的也是你,喊我娘的也是你!但是老娘我却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在无礼呢?”
天虎才懒得跟她在这里数细节,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挣开身上的枷锁,奈何这不知道这绳子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越动越紧,勒的自己生生的疼,无奈也只好冷下来性子,使劲的等着面前的家伙。
九九当下便郁闷了,想要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就这么的难吗?转念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些事情,跟你闹腾了半天我也累了,我放了你可以,但是不许再跟我嚷嚷,如何?”
天虎见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想来也只好无奈的妥协的松了口说:“放开我!”
九九见他这般的倔脾气,想来还不如阿宝那边有药可救,当下无奈便对胧道:“胧~放开他吧,咱们去别处逛逛去,这里还是留给他自己善后的好。”
天虎见这唯一的知情人想走,抬手就拿刀挡住了她的去路。
胧见这个家伙又不老实,连忙又缠回在他的身上,转身便使劲一勒,就把人给定在了原地,启口问:主人?
九九见这俩人明里暗里的这么多小动作大动作的,当下便不耐烦的转头问:“你究竟想要问我什么?”
天虎当下也不管平日里的尊卑与自尊,反而略显焦急的嚷着:“方才接下我那一击的人在哪?”
“方才?”九九连忙催动这自己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来消化着他的提问,转念一想便开口道:“不就在这里吗?”
天虎一听此言,连忙焦急的嚷着:“在哪?”
九九一想这个家伙真够奇怪的,可刚要开口,转念就听一旁的月默默的说:别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为什么?
闪念间,九九就觉得脑海中又静悄悄的没了动静,转眼再看见面前这位嚣张的爷,当下可就烦了难,撒谎什么的自己最不会了,万一弄的不圆成,以这个家伙的性子,还不跟自己拼命?
无奈只好定了定心思,便指了指当下开口道:“不就在这里吗?”
天虎一听这话,瞬间就愣了,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便焦急的嚷着:“什么意思?”
九九见状也只得无奈的解释道:“你方才不是还说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离开吗?确实也没有人离开啊,我这不要走,你还不让。”话音刚落,就听他接着咆哮道:“可那一击明明不是你接下来的!”
九九见这个家伙当真是个死脑筋,实在是受不了的问:“若不是我还能有谁?我都能把你给捆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就这么不信我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