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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珺这次的S市之行,同行的人从柏晋变成了姚玲。

因为这次是来办急事的,谢珺拒绝了沈新阳抛来的橄榄枝,直接住在了沈新阳公司旁边的酒店里。为了安抚沈新阳一颗吃货的心,谢珺答应了一有空就去公司里给他烧菜,这才安抚了沈新阳受伤的情绪。

谢珺跟姚玲住在同一间房间里,两人都在收拾行李。谢珺将两个点心礼品盒装点好,放在一边的桌上,对姚玲温声道,“你下午跟厂商协商好后,再去一趟星艺影视公司,帮我预约一下许许的经纪人,谈下广告的合作情况……这两盒就是试吃样品。”

姚玲心里被谢珺的大手笔惊到,瞪大了眼睛,“老板,你预算够吗?”

谢珺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的皮包,向姚玲微微挑眉,颇有些好笑道,“你觉得我预算不够,会请明星做代言吗?”

谢珺现在的收入构成很复杂,食品收入不说,沈新阳公司的分成,甚至谢珺利用她的先知能力,投了一大笔钱用在两支涨势很高的股票上。其他的钱一部分作为固定的流动资金,还有一部分被她拿给柏晋做投资了。问谢珺她到底有多少钱,她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连柏晋在谢珺来S市之前也只是说她已经跨入有钱人的行列了。

到底身家几何,谢珺自己也没弄清楚,但至少请个小花旦代言还是有这个钱的。

姚玲直接被谢珺的壕气惊倒,眨巴眨巴眼睛笑了,“哎呀,老板。你现在一掷千金好阔气好有气势啊,我都要被你迷晕了。”

“去你的。”谢珺一条围巾直接仍在了姚玲的头上,“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出发吧。”

姚玲见谢珺已经在穿大衣了,立马也加快动作。姚玲穿上外衣,整理好着装,谢珺已经拎着公文包在门口等她了。姚玲换了一副OL打扮,整个人显得精神利落起来,看过来的眼神都仿佛带着一丝锐气。

谢珺关好门,跟姚玲下楼乘坐电梯的时候遇见一个略显眼熟的男人。

钟全疏一身极其宽松的羽绒服盖不住他的气质,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气质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弥散开来。如果没有脸上的一大片淤青的话,钟全疏完全不介意在两个小姑娘面前散发男人魅力……特别是貌似遇到熟人的情况下。

钟全疏已经后背贴着电梯了,企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谢珺略带打量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钟全疏立马暗叫一声糟糕了。

钟全疏有些尴尬的笑笑,却扯动了面部受伤的肌肉,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钟蔓的干妹妹小珺吗?真巧啊。”

谢珺笑了笑,“钟叔叔好。”便也不再不说什么,免得徒添钟全疏的尴尬。

钟全疏第一次在小辈面前这么丢脸,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将一张脸遮起来大半。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钟全疏脚步有些错乱地往外走去。望着钟全疏略显仓皇的背影,姚玲好奇问道,“这谁啊?怎么看到你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谢珺扑哧笑了,“你这什么比喻啊!他是钟蔓的堂叔叔,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住在酒店里,还一脸淤青的样子。”

姚玲有些恶趣味地猜想道,“该不会是这个帅大叔偷了人家老婆,被人家丈夫发现打了一顿吧。”

谢珺耸耸肩,向门外走去,“听说年轻时候是有些风流,不过偷人老婆的事情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两人走到门外,顿时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谢珺抖索了一下,将围巾收紧了些。

门外早已经停了两辆车,一辆是谢珺给要姚玲叫的出租车,另一辆是钟蔓来接她开来的爱车。

谢珺向姚玲点点头,“不早了,你快走吧,晚上见。”

目送着姚玲离开,谢珺才走向了隔着几米远的车子。钟蔓在等谢珺的时候,正好跟迎面而来的钟全疏撞见了,因此才有两人在车里谈话的这一幕。

“三叔,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窝在酒店里啊。我记得你公司旁边不是有一套房子吗?”钟蔓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忍。

钟全疏没想到在遇到谢珺后,出门直接被他的侄女钟蔓给抓包了,谈起一个礼拜前发生的事,仍旧是有些难堪,“一个礼拜都窝在这里了,公司里所有的事情都是靠助理传达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钟全疏在S市都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了。”

钟蔓听了直摇头,未免有些唏嘘,“那个女人也真是的,三叔你也别气坏了身子,也不能一辈子窝在酒店里。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我有个朋友很擅长打离婚官司,我帮你联系联系。”

钟蔓的余光扫到了车后座的礼品袋,双眼一亮,立马将袋子拎起往钟全疏手上一放,“一醉解千愁……这两瓶酒可是谢珺亲自监制酿造的,数量极少,我看三叔叔你心情不好才忍痛割爱的。”

钟全疏掂量着手里的两瓶酒,颇有分量,苦中作乐道,“小珺烧的菜堪称人间美味,这两瓶酒一定是琼浆玉液,说不定真的能解我忧愁……刚才我在电梯里碰到她了,她应该快到了。”

钟全疏话音刚落,谢珺在旁边等了片刻,见他们话说的差不多了,就踱步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

钟全疏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指了指手上拎着的两瓶酒,看着谢珺的眼神微微带着一丝暖意,“刚才是我失礼了,还有谢谢你的酒。”

谢珺嘴唇微勾,露出一抹旭阳似的笑容,“钟叔叔客气了,好喝你记得给我做宣传就好。”

钟全疏一愣神,想起前段时间,梁秋华跟钟蔓在他耳边对谢珺的溢美之词,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了。在她们的描述中,谢珺这个小姑娘简直比神仙还要全能,比天使还要善良美好……钟全疏一直觉得她们实在是言过其实,肯定有夸张的水分在。

今天正面谢珺时,钟全疏真的能赞同他们一二的……钟全疏也不禁猜想,到底是什么的人家和教育才能养出谢珺这样通身气派、光风霁月的的女儿。

***

徐开福是S市最大的酒品供应商,他开的酒行几乎遍布华夏。他的御贡酒行只负责售卖上等的酒品,酒行里汇聚了来自全世界最正宗的顶级酒酿。如果你有足够的面子跟金钱,甚至能在御贡酒行里买到已经失传年份的酒酿……御贡酒行,是那些真正爱酒的人的天堂,同时它的门槛也高的吓人。

谢珺跟钟蔓来到徐开福家里的时候,徐开福才刚刚吃过中饭。

谢珺进门时候,稍稍被徐开福家里的装饰所震撼到,极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正对的两面墙壁全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空酒瓶。在各式灯光的的照射下,折射出极其耀眼的光芒。

徐开福见了钟蔓,赶紧起身迎接,笑道,“蔓蔓啊,徐叔叔为了品尝你说的琼浆玉液,都错过了今天的酒评会。要是不合口味,我可是饶不了你的。”

徐开福往门口的地方又张望了几眼,疑惑道,“你不是说今天把酿酒的人也带来吗?我怎么没看到。”

钟蔓看了一眼身旁的谢珺,见她一丝紧张都无,心中好笑又纳闷。忙对徐开福道,“徐叔叔,酿酒人就是我妹妹谢珺。”

徐开福这才正眼看谢珺,他是在梁秋华的寿宴上见过这位所谓的钟蔓的,但是对谢珺跟钟蔓之间的曲曲折折不甚了解。他以为谢珺是梁秋华亲戚那边的小辈,而这所谓的酿酒也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

这样的事实让徐开福这样真正的爱酒人有些不能接受,他虽然脸上还带笑,但是看着谢珺的眼神已经有些严肃了,出口的语气也有些重,“这酒贮存的时间有多久。”

谢珺答道,“半年多。”

徐开福冷笑一声,“区区半年能酿成什么样子的酒,酒味不醇,那跟市场上流通的水货有什么区别?还拿琼浆玉液来狂我,这酒不品也罢,你们走吧。”

钟蔓见不得谢珺被这样折辱,沉声道,“徐叔叔,你还没品怎么能下这样的定论?这对谢珺是不公平的!你也尝过我奶奶寿宴上的菜,这正是出自谢珺之手,难道这样你也不愿意品吗?”

徐开福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那道佛跳墙是她烹饪出来的?”

徐开福至从上次在梁秋华的寿宴上吃过那道佛跳墙后,不,准确来说是每一道菜,他都念念不忘。甚至此时此刻想起那一日的光景,徐开福嘴里的唾液又不自觉地开始分泌了。可是后来他又多次去过华燕酒楼,那些饭菜的味道实在是令他难以入口。他也走遍了很多餐馆酒楼,专门点那道佛跳墙,可都没有那一次来的惊艳。

徐开福是个惯吃山珍海味的人,嘴被那顿饭养刁了,因为这几个月饭菜不合口,不知道瘦了多少斤了。

谢珺没有多辩解什么,只点点头道,“是的。”

徐开福半信半疑,对钟蔓点点头道,“蔓蔓你把酒拿来我看看。”徐开福接过放着两瓶酒的袋子,还没拆开酒盒,就有一股极淡极淡的酒香味飘散出来,徐开福只轻轻一嗅了,便觉得醇正悠长,浑身通体舒畅。

徐开福双眼一亮,脸上带着发现宝物的狂喜,迫不及待却又动作小心翼翼地拆开酒盒,第一瓶酒露出庐山真面目。

瓶子的形状呈观音玉瓶状,徐开福一开始以为这瓶子是绿色的,没想要轻轻摇晃下,竟然发现原来是酒酿呈浅淡的碧绿色,瓶子则完全是透明的。

徐开福心中满是好奇和惊喜,他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张嫂,快把我的御贡酒杯拿来。”徐开福心里痒痒的,把玩这这精致小巧的酒瓶,越发觉得爱不释手。

等张嫂把他的一套酒杯都拿来了,徐开福选了最精致的那个酒杯,他将浅碧色的酒水倒在杯子里。瓷白的颜色,衬着清澈透明的绿,让人的心里都一片清爽起来。

徐开福端着酒杯摇一摇观它的酒质跟成色,又在在鼻尖轻嗅,闻它的酒香。然后送入嘴里,那蜜香清雅、入口绵甜的滋味让他的动作一愣,酒味特别香醇,带着些许的药香味。等甘甜味散去,酒劲上来,那爽劲清爽的味道让人一怔,回味怡畅,又稍稍让人有些晕眩——这是一瓶喝了,就让人开心起来的酒。

徐开福半闭着眼睛,细细回味了一番,好几分钟才从这酒创造的环境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谢珺的眼神有些恍惚了,“这酒叫什么名字?”

谢珺轻轻一笑,“至尊碧玉酒。”

徐开福拍掌畅快道,“好名字,只有这样的名字才能配上这独一无二的口感。”话音刚落,徐开福已经拆开了另一瓶酒,这次的酒瓶是一个通体洁白无瑕的白瓷瓶,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用狂草写着“至尊太白酒”五个大字。

在华夏人的观念里,李太白不仅仅有诗仙的美称,更是名副其实的大酒鬼。他爱酒痴酒,更有流传千古的写酒诗,后人也叫他‘酒仙’。

徐开福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竟然敢用李太白的名字命名,我倒要来尝尝这酒的味道能不能配上它的名字。”

徐开福从他一套酒杯中取出一个大号的酒盏,谢珺看徐开福豪迈地将白酒倒进酒杯的动作,眉头一跳,好心提醒道,“那个……徐叔叔你要不要换一个小一点的酒杯。”

徐开福一副豪迈的模样,摆摆手道,“今天我也来学学这古人大碗喝酒的豪情壮志。”

这太白酒清亮透明、清香醇和,还没入口便知道这是一款烈酒。等徐开福喝道嘴里,已经有些后悔刚才的大放厥词了。

这太白酒一清到底,无半死杂质,入口极烈。就像一把火烧的你喉咙、喉管都疼,可是咽下去后,舒体通畅、浑身都微微发热,好像充满了元气。这样浓烈的酒,味道却极其协调自然,后味悠长,回味带着一丝甘甜的爽劲。

徐开福放了大话,不想在两个侄女面前丢人,赶紧将一大杯的酒往下一灌……整个人都不好了,面部呈现出通红的颜色,看人都有些重影了。

钟蔓咳嗽了一声,努力憋笑,提醒道,“徐叔叔,你酒也尝过了,我们之前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徐开福摆了摆手,“好说,这味道是没话说的,我认可。可是能够接受市场考验的酒才是真正的好酒,你们库存还够吗?我先定一批,后天小满的订婚宴上用,如果在场的宾客都满意,我就没话说,这一年我帮你免费在御贡酒行主推都没关系。”

钟蔓被徐开福这样的许诺惊讶道,赶紧笑道,“谢谢徐叔叔。”

“只要是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好,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喝过这么醇正的酒了。”徐开福摆摆手,太白酒的后劲突然涌了上来,徐开福这种品过千万种酒酿的人都拦不住,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他立马对钟蔓跟谢珺道,“你们先走把,事情我会我你们办好的……我现在有些困了,要上楼去休息了。”

“那不打扰徐叔叔休息了。”钟蔓赶紧把谢珺拉走,两人一路上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

深夜,处理完文件的钟全疏想起这几日种种,越发觉得愁上心头。突然想起了白日里钟蔓送的两瓶酒,他慢腾腾地走到桌边,打开其中一瓶。

钟全疏看清酒瓶上写的字后,大笑道,“太白酒,这名字取得好!谢珺这个小丫头,酿的酒度数应该不会太高吧?”

钟全疏一个人,也没有管太多品味不品味的事情,直接倒了一高脚杯的白酒。内心满是惆怅的钟全疏‘咕噜咕噜’一大杯的酒,顺时就下了肚子。他觉得一身通畅,好像这几日来积的怒气跟怨气都烟消云散,立马又连倒了几大杯下肚。

……

“哎?怎么有些不对劲?”钟全疏楠楠自语道,等酒劲上来,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羊毛地毯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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