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脑抽错话,大风吹去——谢南城这人渣,和温文尔雅相距十万八千里好吧!
谢南城拿捏出溺死人的魅惑笑容:“借花献佛。”
但再依依不买账:“文明社会的人都知道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插队是很缺德的。”
谢南城挑挑眉,磁性温柔的嗓音拉长:“原来你也懂得‘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呀!”
比之埃吉尔,谢南城的确是“先来”的,再依依不以为然地笑笑:“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如果有人执意中途离队,后来的补上缺位也是无可厚非的。”
谢南城点点头:“是啊,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有‘例外’的存在,或许有些人只是暂时离开,却让后来者生出误会,抬杠不是办法,只能让大家都不好过,还是得坦诚面对,努力解决问题不是?”说话间,又把手中的果汁往再依依眼前递了递,“喏,刚刚就是我误会了,理所应当做出补救,这杯果汁让给你。”
本就不想和谢南城扯上任何关系,再经过这样一番对话后,更没心情接他的果汁了:“抱歉,我对被别人拿走的东西不感兴趣,你自己留着喝吧。”
谢南城勾勾嘴角:“说那么多,不过是因为怕了我吧?”
再依依冷嗤:“痴人说梦。”
谢南城摇了摇再依依眼前的果汁:“换做旁人站在这里,你肯定不会找理由推拒他们,所以说,除了怕我这个原因,我还真想不出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好意。”
再依依嗤之以鼻:“拜托谢董搞清楚,这里是我家,在我的地盘上为什么要怕你,只是有点担心,像你这种人,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谁知道你刚刚把果汁拿过去,有没有顺便往里吐口水?”
“儿子都生了,还怕互相吃口水?”谢南城撇撇嘴,把送到再依依面前的果汁收回来,“说来说去,还是怕了我。”
这种类似小孩子吵架一样的幼稚争执,再依依懒得奉陪,准备直接绕过去。
但狗皮膏药一样的谢南城并不打算放过她,又将另外一只手中端着的果汁送到再依依眼前,堵停她,接着他整个人也贴上来,凑在她耳朵边,暧昧地说:“其实你的确应该怕我。”
再依依蹙眉:“滚开,离我远点。”
能轻易被言语赶走的狗皮膏药不是合格的狗皮膏药,谢南城是合格的——始终牢牢黏在再依依身上,似假还真地说:“你和我‘掏心窝子’,我也对你实话实说,我绝对没往这杯果汁里吐什么口水,不过呢,却添了一点‘料’,你可能听说过的,就是某些场合,心怀不轨的坏男人常用来对付看上眼,却把不上手的小姑娘,惯用的那种‘料’,我的意图也是明确,要给律师留点我们夫妻感情还没破裂的猛料。”
再依依挣扎的动作稍歇,斜眼审视谢南城——她承认,尽管有过三年相处时光,可还是不够了解这个男人,想不通他跟她说这些话的用意何在?
“听完我的真话,更是害怕了吧。”谢南城嬉笑着继续,“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喝掉这杯果汁,我们和谐一点,去后面慢慢‘叙旧’。”
光看谢南城这张脸就一点都不和谐。
“实在害怕不敢喝,也不逼你,反正我这人脸皮厚,完全不介意让新老朋友现场围观我们夫妻是如何水融的。”最后总结,“依依啊,你记住,就算再卑鄙的手段,到我这里,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是好办法,反正我绝对不会让你和埃吉尔为所欲为就是了。”
再依依暗自琢磨,这里是再家,难不成谢南城真会在这里撒野?何况果汁是当着她的面拿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谢南城这么说,多半是在没屁咯愣嗓子。
为了摆脱谢南城的纠缠,再依依果断接过果汁,豪爽地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一翻手,杯口朝下,还掂了掂,接着把空杯略粗鲁地塞进谢南城怀里:“喝完了,你可以让开了!”
谢南城满意地笑起来,眼底闪烁着猎物上钩的喜悦光芒,举起空杯对准再依依的脸,歪着脑袋闭起一只眼睛,透过杯身观看再依依的表情,轻言慢语地说:“依依,你对我实在不够信任,我和你说真话,但你只当我在诓你,这杯里的果汁,它确实是掺了药的。”
再依依觉得,继续在这里和谢南城磨叽下去,没被他毒死,也会被他搞疯掉,二话不说,直接绕过去。
但没多大一会儿,就感觉眼前有点晃,眼皮很沉重,腿脚也开始麻木,抬起手,拿手心拍拍前额,晃晃脑袋继续走,只是双脚好像踩在棉花堆上,完全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扶着墙好不容易挪到大厅,眼前却彻底黑了,一双手自背后接住仰躺下去的再依依。
倚靠着的胸膛,坚实又熟悉,但终究已过七年,虽然谢南城还是谢南城,但她早已不是苏缇恩。
谢南城之所以会对再依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多数原因是舍不得锡予吧,还有少数原因是被过去视如敝履的女人抛弃的不爽。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样,有事好商量,如果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她也不会不允许锡予去见他的……
但再依依感觉自己连嘴皮子都千斤沉重了,竭尽全力撑开眼皮,终于开口,却也只是说出一句:“人渣……“
蓄满怒意的唾弃,因为虚软无力,听着不像发火,反而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
温暖的气息呵着她光洁的后颈,暧昧的低语钻进耳朵:“当初真是小看你了,原来你这么有料……”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意识都要失去,没办法继续使用她的刀子嘴。
小绵羊落进饿狼嘴——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