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的时候,段修文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好,逐月也松了一口气。
“殿下,秦姑娘闹着要见你。”
段修文眯了眯细长的眸子,“不必了,你且让她做好准备嫁入我东宫就行了。”
听着段修文有些雀跃的语气,不知道为何,逐月感觉这桩婚事是成不了的。白盈之远远地看着两个人交谈,等段修文的身子走近了之后,突然回避了。
等人离开之后,白盈之找上了逐月,“方才殿下同你说什么了?”
逐月冷淡的行了一个礼,“殿下的事情娘娘还是不要太过关注,不然殿下会生气。”
这是忠告,但是显然白盈之听不进去这种忠告,听了这话之后,心底的怒气更甚。
见白盈之怒气冲冲的离开,逐月也没有太过留意,转身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睿亲王府。
段鄞周刚回府,就被段行臻拦了一个正着。
“可是看到她了?”
“你总得让老子进屋?”段鄞周看着完全失态了的段行臻,吼了一声,绕过他进了屋。
撇过去的眼神当中却带着笑意,前些年没有能够从这个小子这里讨到好处,如今总要折腾他一回。
段行臻立刻跟了进去,只看到段鄞周还有睿亲王妃都已经在了。
“我确实见到了她。”
段鄞周将殿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尤其是说到秦云萝挑衅皇帝的时候,还隐隐的带着一些赞赏之意。
“那她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放心,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太子便让人将她带了下去。至于后面,太子单独同皇帝谈论了一会,然后她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段鄞周的脸色变了变,“若是我没有推测错的话,那皇上必然是已经答应了太子殿下的要求。”
答应了?
他的要求还能够是什么,不过心心念念的是想要迎娶她进门而已,他又怎么会允许?
“臻儿,你想要做什么?”
睿亲王妃也没有劝他放弃秦云萝,只是说道,“这件事情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够冲动,一个不好,就容易落得藐视皇家的下场,到时候不只是你,还有秦云萝,睿亲王府都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听完睿亲王妃说完,段行臻的脸色又难看了许多,尤其是听到了后面。
“是,母妃。”
母子二人说话的时候,段鄞周一直拧着眉在想着什么。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开口,“你可是打听到冯家那老狐狸同太子有何往来?今日他出现在金殿之上,证实了秦云萝不是秦云萝而是冯云。”
段鄞周刚说完,就看到段行臻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从段行臻的脸色当中窥到了风雨欲来的声音。
“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睿亲王妃看向段行臻,同样拧着眉。
“父王还有母妃可是知晓我这些日子被困在何处?”
段鄞周和睿亲王妃同时反应了过来,“御史府。”
见段行臻没有否认,两个人都是勃然大怒,“他们冯家竟然大胆如斯!”
“父王,母妃此时这件事情不是最主要的。”段行臻语气中带了一些杀气,“而是,段修文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被桎梏在御史府,只怕是他的手笔;云萝为何会从江城过来京城,只怕也是他的手笔......”段行臻的语气越来越冷,“一桩桩一件件,只怕他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短暂的惊讶之后,段鄞周看向段行臻,“那你打算如何做?你要记住,你是睿亲王府的世子,不是要你事事以睿亲王府为主,而是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是。”段行臻的声音冷的像是极地的冰川,“另,他的目的是为了将云萝迎娶进东宫,我的目的是想要让她成为我睿亲王府的世子妃,目的殊途同归,自然不会让他这般称心如意。”
看着段行臻的样子,段鄞周知晓自己再多劝也是无用的,便也只是摇了摇头。
“万事父王还有你母妃只提醒你一句,凡事都要讲证据,更何况你要斗的还是东宫太子,往大的说便是皇权。”段鄞周的嗓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些沉重,“任凭皇上平时如何宠你信你,但是只要牵扯到这上面的事情,便是对手,你便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这一番话可谓是苦口婆心,段行臻也不是之前那般恣意妄为的性子。
“父王,我省的。”
看到段行臻这般温和的样子,段鄞周和睿亲王妃都有些意外。
只是顿了顿,又说道,“不管如何,你心中有数便是。”
秦寅云姗姗来迟,碰上了正往外面走的的段行臻,“行臻哥哥,你......”
“跟我过来。”
秦寅云看了一眼段鄞周还有睿亲王妃,立刻便跟了上去。
“行臻哥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姐姐底下的暗阁还有墨楼,让他们着手开始调查太子和御史府之间的关系。”
电光火石之间,秦寅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行臻哥哥,之前一直缠着我姐姐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太子?”
段行臻虽然没有说,但是从那突然阴冷下去的气息秦寅云便确定了下来。
虽然是三日,但是每一日对于段行臻和秦寅云来说,都十分漫长。
暗阁和墨楼那边有了消息还在确定,得了这个消息之后,秦寅云便同段行臻说了一番。
“行臻哥哥,到时候等证据都收集到了,我们怎么办?”
“将人要回来。”说完之后又看向身后的秦寅云,“这件事情便只交给我来办。”
“好吧,那行臻哥哥也早些睡。”
等秦寅云离开了之后,段行臻还看着这些日子收集到的信息,越是看着浓眉皱的越紧。
“是谁,出来!”
段行臻直接将手中的笔扔了出去,带着一道劲风直直的插进了窗户的边框里。
白盈之看着距离自己只有毫厘的笔尖,心跳的速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等平静了之后,她走了出来,盈盈地笑着,“世子哥哥,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