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趁着秦云萝没有在的时候,正大光明的进了小院。
“你之前说过的法子很好。”
临风下意识的想了想之前自己说过什么法子,但是思来想去也只剩下了他觉得最不可行也最不可能的那一种。
“世子还是仔细想想,这样真的值得吗?”
“你能够想到其他的法子?”
临风瞬间不再说话,若是他能够想得出其他的法子,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世子,若是你执意如此的话,你可想过王爷王妃那边如何?你又是否想过,你若是一直不恢复原貌,秦姑娘会不会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之后你旁人又是否会因为你的脸而对秦姑娘进行抨击?”
段行臻的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看向临风,但是临风这一次显然是铁了心。
“而且,古人说的话虽然不靠谱的在多数,但是那少数几句话却是极其灵验的,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世子的能力现在能够一手遮天,但是你能够一直一手遮天下去吗?”
“秦姑娘说,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欺骗,难道世子还想要再欺骗秦姑娘一次吗?若是你隐瞒了身份真的同他在一起了,下一次后果又会怎么样?她真的想让你抛弃一切同她在一起吗?”
临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属下言尽于此,至于到底如何还请世子自行斟酌,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去办的,属下一定全力办成。”
临风离开之后,说的那些话还在他的耳朵里一句句回荡,只是,若这要说起来的话,这些东西加起来还没有她重要。
只是,现在还没有必要走到那一步,确实是他心急了。
“罗真,喝药了。”
女子娇软的声音打断了段行臻的思绪,“嗯。”
秦云萝将碗递给他,见他一口喝完了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我见你次次喝完药之后眉宇中都是苦涩的样子,好不容易给你寻了一些蜜饯过来,你看看可要吃一颗?”
若是段行臻的话,定然是不会吃的,因为他曾经说过男子从来不应该吃这等甜食,但是面前的“罗真”却是直接接过,拿了几颗蜜饯丢进嘴里。
“这味道甚好,劳烦秦姑娘了。”
秦云萝回神,“不过是一件不足一道的事情,哪里劳烦了?”
段行臻垂下了眼睑,嘴角缓缓的勾起一道笑意,“嗯,不劳烦。”
“等你身上的伤口好了,便出去瞧瞧看看有什么适合穿的衣裳鞋子,正好过年了,可以留着穿。”
“多谢秦姑娘。”
秦云萝点点头,拿着药碗离开了,段行臻看着秦云萝离开的背影,眼中浸出如水的温柔,将这一室的寒冬给驱散了。
秦云萝懊恼的咬着嘴唇,这些日子以来她是魔怔了,才将不相干的人认成了段行臻,明明就事兴根习性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前面几次相同不过也是偶然而已。
她何时做过这般失礼的事情?秦云萝懊恼的摇了摇头,心中只想着以后对“罗真”要好一些。
等着段行臻身上的伤好了,秦云萝也就带着几个人出去逛夜市。
这期间也不知晓临风到底是怎么做的,江城的街头上确实是少了一霸,江城百姓暗地里弹冠相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个坠子正好陪你新买的衣裳,你看看可还是喜欢?”
段行臻想也不想的点头,秦云萝失笑买了下来,秦寅云又拉着秦云萝买了好一些东西。
柳鹤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着三人之间完全不容任何人插进去的默契,心中只觉得酸涩。
“这个坠子也很好看,云萝你可以试试。”
秦云萝看着柳鹤手上拿着的琉璃坠,点了点头,“不了,这个坠子不适合我,柳大哥若是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留给日后的嫂子。”
柳鹤的脸色一白,幸好是在夜里秦云萝没有发现,倒是段行臻发出了似讥似讽的声音,柳鹤猛地朝着那边看去,但是他们已经商量着买其他的东西了。
“云萝说的不错,若是日后遇到了喜欢的女子,正好能够送给她,这个暂时就在我这里放着便是。”
一行四人,除了秦云萝没有往那方面的心思像之外,其余的三人立刻想到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
秦寅云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秦云萝,然后又看着柳鹤还有段行臻之间视线的交锋,只感觉这空气中有好多剑在飞来飞去,兵不血刃。
“那柳大哥便买了吧,日货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定要告知于我。”
秦云萝笑眼盈盈的看向柳鹤,眼中闪烁着的光几乎灼伤了柳鹤的眼睛。
袖中的拳头用力,柳鹤点了点头,“好。”
“这花钿不错,你看看可还是喜欢?”
秦云萝点头,准备付银子但是却被段行臻拦了下来,“你方才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正好这个物件让我送你。”
“也行。”
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这一来一去之间,差距便明显了起来。柳鹤藏住眼底的悲伤,嘴角还是带着笑意。
望着段行臻看着秦云萝眼底深深的情意,全然比他少不了几分,甚至还要隐隐超过,之前那个念头又一次漫上了心头。
所以,这一次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了,想要出手了吗?
他倒是好算计,一步一步靠近,然后又进一步取得信任,然后抱得美人归。每一步棋,就像是已经安排好了一样,这般算计,这等筹谋。
......
“站住。”
段行臻看向站在一旁的柳鹤,不管是脸色还是语气都有些冷,“有何事?”
“这些日子你为何会这般粘着云萝?你心中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段行臻嘴角勾出嘲讽的意思,“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莫要强求。”
“段行臻,段世子,果真是好手段好算计。”
段行臻没有说话,表现得就像是柳鹤说的不是自己的一样。
“既然你之前那般伤她,你为何还要出现?你为何还要粘着她不放?”
“柳先生,祸从口出,慎言。”声音比这周身的雪还要寒冷,“你口中的粘着不放,只是因为我初初见了她便想要将她拐到我的怀里来,若是有人阻拦,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敢将你是段行臻的身份告诉她吗?”柳鹤笑的脸色有些扭曲,“你不敢吧,毕竟她之前说过,这辈子最不可能原谅的人便是--段世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