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丝剥茧(1 / 1)

朱尧回到魏府,叫毛小强把魏索的七房老婆召集起来,分开关在不同的屋里,开始审问。毛小强审问六房,苟丹审问七房。

毛小强先逼视这六房小妾,看的她扭捏不自在,忽然雷鸣般的叫道:“叫什么名字?”

“叫...叫...石榴。”声音细若蚊子。

“大点声,听不见!”毛小强脸上的刀疤扭动,十分吓人。

“石-榴”。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

“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已经掌握确凿的证据,坦白从宽,抗拒打残!”

“啊—妾身刚来魏家半年,什么都没做啊,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

石榴情绪失控,满地哭叫打滚。

朱尧趴在窗户边听着,心想,这毛小强真会吓唬人。

“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说!魏索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真心不知道啊。”

“你为什么和勾搭奸夫?”

“没有,绝对没有!妾身要是偷汉子,叫老天打雷劈死,出门叫车撞死,吃饭被水噎死......”

“好了好了,你歇着吧。”

毛小强出来,对朱尧说:“这个石榴应该没问题。”

苟丹也出来了,朱尧看他愁眉苦脸,问道:“怎么了,没问出结果?”

苟丹点点头。

朱尧奇怪了,“你不是很擅长审问的吗?以前在吉城审问贾于时,别人都整不了,你一出马,贾于立刻服软。”

苟丹说:“那是对有廉耻心的人有效,对这样的娘们,白搭。”

“怎么讲?”

“我威胁她说,如果不说实话,就把她卖到青楼,让成千上万的人侮辱她。她竟然欢喜道,好啊好啊,早就受够了玉米棒子。”

朱尧和毛小强都惊呆了。

苟丹说:“她本来就是出自青楼,后被魏索买了回来,魏索一把年纪,根本喂不饱她,况且还有其它六房。”

朱尧说:“这么说她勾引奸夫杀害魏索的嫌疑最大。”

苟丹说:“说偷汉子,她也不隐瞒,甚至想勾引我,但要杀人,不太可能,她其实就是个饥渴无脑的女人。”

“勾引你,哈哈哈...”朱尧笑的前俯后仰。

“她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有价值,她说不光她想偷汉子,其她几房都躁动着,尤其大房秋香,和魏家护卫长苗大个子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朱尧惊道:“苗大个子?难道魏索死前叫的是‘大个’而不是‘大哥’。”

苟丹说:“也许是这样。”

毛小强说:“那好,赶紧审问秋香。”

毛小强对苟丹说:“等会儿我们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苟丹说:“成。”

这秋香年过半百,但皮肤细腻,头发乌黑,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的少妇。她原本是二房,大房是洪霸天的丈母娘,糟糠之妻年老色衰,被魏索嫌弃,一气之下跑到红石宗陪女儿带孙子,宣布和魏索脱离夫妻关系,魏索这才把秋香扶正。

毛小强演黑脸,他虎着脸到秋香的房间,先是一声不吭,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企图从气势上压倒她。

秋香摇着扇子,转过脸去,不睬毛小强。

毛小强暗道:这娘们心理素质好强。

“说!”毛小强低声吼道。

“说啥?”秋香翘起二郎腿。

“你懂的。”

“我不懂。”

“你是聪明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情不知因何起,一往情深深几许。”

毛小强愣了:这娘们好强悍,还有心思抒情,不行,我必须镇住她,要不然苏城巡使没法干了。毛小强呲牙咧嘴,尽量让自己显得吓人。

“你不守妇道,勾引苗大个,你可知罪?”

秋香不以为意,呵呵一笑,“粮仓里没有米,我自己种点菜改善生活怎么了?难道只准男人风流快活,女人就该饿死?哼!”

这比喻太恰当了,朱尧在窗外听了都佩服,琢磨着该不该在钟吾国实行一夫一妻制呢。

毛小强急了,‘刷’的抽出明晃晃的宝刀,架在秋香脖子上,“你们家的烂事我不管,你勾搭到谁那是你的本事,但你为什么叫苗大个杀死魏索?”

“啊哈哈哈......”秋香笑道眼泪都流出来了。

“笑什么?”

“难道你们治安官都是这么查案的吗?全靠咋呼。”

毛小强气的发抖,恶狠狠的说:“砂锅大的拳头见过吗?”

“你只能吓唬吓唬我而已,钟吾国律法规定,不可以对嫌疑人进行暴力拷问。”

毛小强没招了,苟丹适时出场,他笑的灿烂无比,像个邻家男孩,“大姐,你真聪明!”又对毛小强说:“你这个粗人,早和你说过要注意工作态度,尊重女权,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像大姐这样温柔善良又漂亮的人儿,要好好呵护的,是不?大姐。”

“去,这还用你说,你是来唱白脸的吧?”

苟丹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真难缠。

秋香又说道:“其实,苗大个这人不错,只是死的早了,唉...这年头好人不长命啊。”

“死了?怎么死的?”毛小强问道。

秋香细细道来,“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清明时节我和家主去西山扫墓,苗大个护卫......”

秋香把苗大个经过独木桥,不慎落水,被急流冲走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毛小强问道:“苗护卫不会水?”

“不会。”秋香说着挤下几滴泪,苟丹又闻到熟悉的蒜味。

“好,大姐你歇着,打扰了。”

苟丹带领毛小强出来,毛小强叹气道:“真棘手,又没头绪了。”

苟丹说:“嗯,不要灰心,还有一点头绪的。”

“你看出啥了?”

“秋香把苗护卫的死描述的太详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说明她早有准备。”

“好像是耶,她好像要向我们表露什么,那现在怎么办呢?”

“找个仆人打听一下苗大个的事。”

毛小强转了一圈,找到一位扫地的老妪,问她道:“苗大个是怎么死的?”

老妪白了他一眼,“怎么死的?掉水里淹死的呗。”

“那苗大个长什么样?”

老妪怕不想回答,苟丹掏了两个铜币给她,她不满道:“官家做事怎么这样小气!以前苗......”老妪忽然打住,不说了。

苟丹吓唬她道:“首先,你有义务配合官府办案,再说...”苟丹晃晃手里崭新的金币,金币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老妪话匣子一下打开了,“说到底,也没什么新鲜的,都是人之常情嘛,老爷在外面花天酒地,冷落了家里的女人。”

“你是说苗护卫和秋香有奸情?”

“什么奸情不奸情的,都是正常需要嘛,大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不过大房有手段,其她几房争不过大房,苗护卫和大房关系最好。”

朱尧听了,想两件事:一,老人家真看得开。二,大户人家的护卫是个香饽饽。

“苗护卫每次从大房那里出来,都要给老奴一个金币,够老奴花半个月的,你前途无量的官爷才给我两个铜币......”

看着老妪鄙夷的神情,苟丹直咂嘴,“我不贪污不受贿,就靠死工资过活,哪来那么多金币?”

“你呀,不要在老奴面前装,老奴这双眼毒的很,看你像个大男孩,其实你城府深不可测,而且手握大权。”

“我是清官,不捞钱的。”苟丹解释道。

“桀桀桀,这老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哪有当官不捞钱的?不捞钱还当什么官?”

毛小强不耐烦了,给老妪两个金币,老妪立马找准正题,“苗护卫个头高大壮实,修炼过武学,这么高的院墙啊,‘咻’一下就跳过去了。本来他和大房的事我们都装作不知,可六房吃醋啦,她偷偷把这事告诉老爷,老爷很生气,想出个计策,他带着苗护卫去扫墓,然后趁苗护卫不注意,把他推进水里淹死了。”

“你亲眼所见?”苟丹问道。

“是的,当时老妪走在后头,看见老爷推苗护卫一把,苗护卫就掉进峡谷,被水冲走了。”

“秋香看见了吗?”

“没有,她走在前头。”

打发走老妪,苟丹找到朱尧,说道:“我不相信一点,苗护卫是有武境修为的人,怎么会轻易被魏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推进水里?”

朱尧说:“如果苗大个有一定的修为,就算不会游泳,掉进水里,也不见得淹死,况且又没见尸体。我们最好到现场看看,还有,魏延和管家都要查。”

苟丹说:“哥,你看天都暗了,我们忙了一天,该回去休息,这事明儿再说吧。”

朱尧抬头看看夕阳,“忙糊涂了,好,起驾回宫。”

苟丹在老军营有宿舍,但苟丹不想住在宿舍里,嫌闷,他别出心裁的在大树上搭了个鸟巢样的窝,回到苏城时就住在上面,估计在外头执行任务时也住在树上,和朱尧流浪时一样。有一次牛子儒问他,一个人住在渺无人迹的树林里怕不怕?苟丹回答道:“这个世界上,人是最可怕的动物,没有人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朱尧回到住处,韩梅梅正往桌子上端菜,朱尧激动万分,梅梅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往日彪悍作风,走小家碧玉路线了。其实朱尧想多了,韩梅梅要是能改变,那就不是韩梅梅了。她只是爱稀奇,好尝试,不服输而已,既然第一次把菜做糊了,那就非做好一次不可。

朱尧疑惑的看着盘子里鲜嫩翠绿的青菜,“梅梅,这菜...”

韩梅梅把筷子递给朱尧,“今天我特意用小火炒的,你看,一点糊味都没有,快吃吧。”

朱尧吃了口生菜,冷的,嘎巴脆,但还能将就着吃,朱尧启动龙珠,进行二次加热。

韩梅梅把一盘肉推到朱尧面前,“我独创的韩式红烧肉,请君品尝。”

朱尧夹了块红烧肉放入嘴里,嚼了嚼,一股血腥味直冲脑门,赶紧吐出来,“亲爱的,怎么做的,都没熟啊。”

韩梅梅盯着朱尧,露出本相,“男人真难伺候!我辛苦做菜容易吗?我洗了几遍菜,手都泡白了,你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朱尧看着菜叶子上硕大的肉虫无语,看来晚饭只能到父母那里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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