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样式挺新颖的,干活应该很得劲。”尤亦姝一本正经的说。
“我看也挺好,这种衣服干粗活,不心疼。”尤建国也表示赞同。
付言安嘚瑟地跟着尤建国穿过走廊来到后院,马上就嘚瑟不起来了。因为尤建国说,一会要把那些木头都扛过来。
付言安来村里一年多了,他自认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可真干起活来,他的小身板还是弱了点。
抬了四根立柱后,他的手上就被磨起了几个水泡。尤建国看看他那双“纤纤细手”,原本还想帮忙撮合的心有了丝丝动摇,“才干这么点活就不行了,以后可怎么保护我家凌凌,不成不成。”
尤亦姝赶忙找来创可贴,想帮他贴上,可没成想,付言安大手一挥,马上就带起了手套:“没事,不就是点小水泡嘛!等晚上回去拿针挑破,第二天就好了。”
“果然是个好小子,”尤建国那丝丝动摇的心马上就被牢固的凝合起来,似乎把刚才那点不好的评价给彻底忘了。
有了付言安的帮忙,亭子的安装进度比尤建国预想的快了许多。尤建国本来预想的是到明天下午才能完工,结果三个人干了一天,就将这个框架给装了起来,只剩下望板,也就是屋面板没有安装了,剩下的工程量,最多只用半天就能完工了。
剩下的涂漆、打蜡等做起来也容易得多。
周天早晨,尤亦姝躺在床上觉得浑身骨头酸疼,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尤文彬扫完院子,尤亦姝才硬撑着起床,洗涮完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有了前两天的鼓励,尤文彬不等尤亦姝过来,就已经放米下锅了。
尤亦姝深受感动,于是打开一包榨菜,切了一根蒜蓉肠,又煮了几个鸡蛋,就权当今天的早餐了。
两人刚落座准备吃饭,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尤亦姝扶着桌子站起来,硬撑着去开了门。
“凌凌,吃饭了没,我给你和彬彬买了肉包子!”付言安推着电动车进院子,停在西墙根,见尤亦姝走路没了前两天的风采,好像很累的样子。连续干了两天重活,搁谁也难免受不了,更别提从大城市回来的小姑娘了。
“彬彬,别吃咸菜了,来吃包子,还热乎着呢!”付言安拎着一兜包子放在餐桌上,洗完手擦净后,尤亦姝才刚到餐桌前落座,付言安马上抓起一个热包子塞到尤亦姝手中。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今天还是体力活,你光吃这点可不行!”付言安不敢硬塞给尤文彬,于是抓起一个放在他面前的咸菜盘边上,自己也大口吃起来。
尤亦姝本来累得没有胃口,被付言安这大口吃饭的吃相一带动,竟也有了些食欲,就着咸菜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尤文彬看姐姐吃了,也就没再拘谨,原先每天早晨尤亦姝都会准备一两个小菜或者做一碗粥汤的,要不是付言安带来包子,今天早晨这顿早饭也着实不大好填饱肚子。
吃罢早饭,尤文彬喂饱小白就进了画室,付言安本来想跟进去一睹风采,却被尤文彬直接拦在了门外。
于是一脸委屈地去找尤
亦姝诉苦。刚苦哈哈地走到尤亦姝面前,尤建国就到了。
尤建国见一米八高的付言安低头站在尤亦姝面前,似是要亲上去!一时间婶可忍叔不可忍,马上就大声招呼道:“凌凌,我来了!”
付言安被这高亢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赶紧后退一步抬起头看向来人。这一举动更坐实了尤建国的猜想。
“小安,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二叔,我想着凌凌昨天累了,就今天早起买了点包子送过来,省得她再费力做饭了。”付言安笑答,一时没注意,竟用了跟尤亦姝一样的称呼。
尤建国恨不得白他一眼,这家伙,太急了。昨天尤建国还特意试探着问尤亦姝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人家尤亦姝都说没有了,明显是没把付言安放在心上。
罢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尤建国心想。
说了一下今天的打算,三个人就来到后院,继续完成昨天剩下的工作。铺好屋面板,将下部的长椅安装完毕,尤建国又给村里的电工打了个电话。
亭子正上方还是要安装一个照明灯的,偶尔在外面打个牌吃顿饭,也比较方便。
最让付言安觉得神奇的,还是下方那三排木椅。不知道尤建国设计了个什么机关,这些木椅竟然可以收起来。等尤亦姝在这里做木工的时候,可以将木椅收起来,节省占地空间,而等需要坐下来的时候,将木椅直接放下来,又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又方便又实用。
要不是因为付言安家里没有院子,他都想把尤建国请到家里也帮忙做一个类似的亭子,看起来诗情画意的,别提多美了。
在等电工的时候,尤亦姝又拎来一桶清油,打算上上下下再涂一遍,省得风吹日晒虫子蛀的,再把辛辛苦苦建起来的亭子给糟蹋了。
拿起刷子之前,尤亦姝还不忘抓起手机拍了几张亭子的特写。
这算是她参与建造的第一个木建筑工程了,对于一心要成为木匠的尤亦姝而言,意义非凡,她必须要将这个过程记录下来,作为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亭子建好后,尤亦姝下厨做了几个拿手菜,请尤建国一家及付言安在家里吃了一顿。将大家送走后,尤亦姝倒头就睡了过去。
尤建国回家洗完澡,见吴晓燕在翻一本不知道什么年月的老黄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看见尤建国,吴晓燕赶忙招呼他过来。
“咱家凌凌是86年属虎的,那个姓付的小伙子是90年的属马,你看这书上写的他们俩的属相要是在一块,是三合婚姻,上等婚配呢!”吴晓燕兴奋地说完,将书塞到尤建国手中。
“你这是从哪淘来这么老一本书啊,真是的……嗯,要按书上来说的,他们俩确实挺合适。”尤建国边看边回想这两个人的表现,好像那姓付的小伙子干活什么的都很积极,凌凌的话不管对谁都还是一幅保持距离的感觉。
“凌凌今年28岁,也该找个对象了,不过人家小伙子是城里的,就怕看不上咱这农村的。”
听完吴晓燕的话,尤建国不高兴了,“哼,城里的怎么了,咱家凌
凌还看不上他呢!你可别去掺和他们俩的事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相处方法,咱们那一套在他们那里不时兴了。还有,别跟旁人提凌凌找不找对象的事,他们这些长舌头,知道点事就传得满村风雨,没影的事也能给你传得跟真的似的。”
吴晓燕笑着戳戳尤建国:“知道啦,我还能不知道人言可畏嘛!行了,连着干了这几天你也累了,赶紧睡会午觉,起来还得去地里干活呢!”
“哎呀,又要去地里,我睡着了听不见……”尤建国躺下来,刚挨到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尤亦姝一觉睡醒,已是晚上八点多,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
“彬彬!小白!”尤亦姝打开灯,客厅里面没人,尤文彬的卧室里也没人。
“嗷……”一声稚嫩的小奶汪声音从画室传来,很快,画室的门被打开透出光来。
小白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绕着尤亦姝转了一圈,去它的定点巡逻处排泄去了。
尤亦姝走进画室,里面一如既往地整洁,里面的那张画布上已经画好了大半,那是一幅桃源山落日景,整个画面从布局到色彩都远远超乎尤亦姝的想象。
尤文彬为小白开门后,已经重新坐回到画板前,聚精会神地作画。
可是天都黑了,落日的景色也早就消失了,他难道是在凭记忆来画?尤亦姝心里存着疑惑,但这些都没影响尤亦姝抓起手机拍下尤文彬认真作画的瞬间。
听见快门声响,尤文彬抬起头,冲着尤亦姝露齿笑起来。
看着弟弟那开心的笑容,尤亦姝突然感觉,有弟弟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先想着姐姐,有了好吃的先给姐姐,看到姐姐受委屈,就算打不过对方,也要跳出来护在姐姐身前,有这样的“护姐狂魔”弟弟,真是十座金山都不换。
“护姐狂魔”的称号,还是付言安送给尤文彬的,当时尤亦姝还觉得他夸张到离谱,现在看着尤文彬默默为自己做的事情,貌似这个称号还真挺贴切。
亭子建好后,尤亦姝更加专注于自己的木工事业,除了偶尔接个室内设计养家糊口,尤亦姝几乎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了钻研木头上。尤亦姝本来就领悟能力极强,在上学时就以过目不忘著称,这会连看专著,加上尤建国的指导,很快就上手了。
后院树木多,蚊虫也多,虽然尤亦姝在亭子里放了无数驱蚊的东西,但一个月下来,身上还是被蚊子给咬了个遍,几乎是旧包未好,新包又咬起来了,所以每个周二,付言安上门时也总会带点治蚊虫叮咬的药膏,来减轻尤亦姝的痒痛。
伏天结束后,秋老虎又嚣张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几场秋雨的到来,天气马上就变得清爽又宜人。
尤亦姝种在院子里的玉米在煮了几茬后,玉米粒就开始变硬了。尤亦姝将熟好的玉米掰下来,摊在前厅平房顶上晾干。玉米秸秆全都刨出来晾干,用来烧炉灶时引火。而圣女果和黄瓜也结完果实,秧子渐渐枯萎,尤亦姝索性将那些不能再坐果的秧苗全拔出来,把院子西边本来预留种花的地面给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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