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长老们的目光都往叶挽心瞟过去。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何况这些长老都已过了天命之年,更是精明,如何不知道叶潜一脉有多膈应叶绡绫的存在,加之叶绡绫往日那逆来顺受的性子,这话说出来,他们立时便信了九成九。
叶挽心眸光一漾,终于不再沉默,直直迎上叶绡绫的目光,眼里堆砌起些许受伤:“妹妹出走多时杳无音信,那日得见你平安归来,我一时激动难抑,力道大了些,不成想竟被妹妹如此误会。这阖府上下只得妹妹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姐,我与妹妹亲近都还来不及,如何会与妹妹为难。”
“是吗?”叶绡绫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声,倏尔换上夸张的惶恐之色,“我竟不知姐姐这般爱重我,那前阵子骗我出府,将我丢在荒山野地里的姐姐定然是贼人假冒,府里居然混进了如此阴险下作的贼人,得快些将她揪出来千刀万剐了才好。”
叶挽心哽住,受伤的神情再做不下去,目光一时比一时阴沉,叶绡绫犹嫌不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姐姐这是生气了,姐姐也觉得我说的对吧?”
“是,若真有这种贼人,是该揪出来。”叶挽心如何能说不是,只得生受了叶绡绫那句阴险下作的指骂。可她将叶绡绫丢去给圣子的时候,叶绡绫分明是昏迷着的,且当时也不是什么荒山野地,叶绡绫在圣子手中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叶绡绫只是在诈她?
还没理出头绪,左手边第二位的老人忽而开口:“怎么,绫儿你前些日子原来不是离家出走吗,那留在房间里说要出去散散心的字条是怎么回事?”
“字条?我没有写过什么字条呀。”叶绡绫有些茫然,眨眼又作恍然大悟状,“一定是贼人怕我无故失踪叶家会追查,所以模仿我的笔迹写下的。”
老人听着眸色渐沉,转了头去看上首的叶潜:“代家主,若果真如此,定要彻查。绫儿是我叶家嫡传的继承人,怎可闪失。”
叶潜面皮抽了抽,僵硬地点头:“是,五长老放心。”
叶绡绫眨眨眼,唇角弯出个笑来,大松一口气的模样:“堂伯答应要查就好了,以堂伯的英明,加上姐姐的能干,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叶潜面皮再度抽了抽,隐晦地给左手边第三位的六长老递了个眼色,六长老眼珠转了转,笑道:“我便说以嫡小姐的性子,定做不出离家出走那般出格的事。”说着,像是蓦然想到了什么,笑意微敛,眉宇间闪出几抹犹疑,“说起来,嫡小姐的性子似乎变了许多。”
六长老说完,其他几位长老都拧起眉头,在叶潜与叶挽心身上打转的目光顿时收回来,上下打量起叶绡绫。
叶绡绫老早就想好了说辞,正要张口,却被叶挽心抢先道:“六长老一提,挽心倒想起件事来,这几日听见丫鬟嘴碎,说是妹妹不止性子变了,连生活习惯和口味都与以往大相径庭,就好像……好像顶着妹妹皮囊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