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这些话,又把傅老太爷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烈了。傅老太爷这回是直接抓起茶桌上的茶壶直接向傅斯年站着的地方狠狠的扔去。
“你说的是什么话?温暖这种下三滥的女人,她敢打小茹,那她就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傅老太爷发话,“顺便,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和这个女人离婚,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傅家和你彻底的断绝关系。”
傅斯年挺拔的身子往边上一避,半空中的茶壶直接砸在他身边的墙壁处,碎裂开来。
而在脆耳的瓷器破裂声中,傅斯年的身影就像一座巍峨的小山似的向厅中央的温暖倾轧而来。
温暖仰头看他,她自己也清楚,这时候的她被傅老太爷泼过茶水又被傅云生打过脸颊,这时候的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承认这时的她……应该是真的给傅斯年丢脸了。
两人双眼对视间,温暖的目光不自觉的往边上一避。可正因为她闪躲得快,以至于她都没能清楚的从傅斯年的眼瞳里看到他对她的……怜惜。
对傅斯年来说……像今天的这种情形,他极为熟悉。
多年前,他的母亲还没有离世,每次傅云生在外面又惹出什么花边新闻或者抱私生子回傅家时,傅家人就会像现在这般聚集在一起。
他的母亲也不是没有想过厉害,无奈。这时他的爷爷就会劝说他的母亲,告诉她要忍耐。还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要和傅云生离婚,那傅家以后也不会再照顾他母亲的娘家了。
所以,他母亲不敢离。
而这时,傅云生也知道他的母亲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跟他这个丈夫离婚的,所以在这样的聚会之中,傅云生就总会用凶神恶煞的态度压制他的母亲。
傅家其他人,对他的母亲有幸灾乐祸者,有恨不得让她去死者,傅家的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他们在压榨着他母亲的生命。
今天相似的情景,他却在温暖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有别于他母亲的懦弱胆小。
周茹瞧见傅斯年,水莹莹的泪珠晶莹透明的垂挂在眼睫处。
“斯年,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才让暖暖误解了我。我以后……你们放心,我已经跟我的经纪人打过电话了,过几天我就会出国,以后会在国外拍摄电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不会再回凌城。”
周茹温婉而善解人意。
傅老太爷听得连忙对周茹喝道,“不行!小茹,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你要避开他们。要避的是他们两人。你哪里都不许去,在凌城陪我这个老人!”
傅斯年黑幽幽而锐利的目光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直接和周茹对视。周茹尽量的想要表现出她的坦然,傅斯年却忽的莞尔一笑,“爷爷,你自己也听到了。周茹她自己都承认了,是她的非分之想,才让暖暖误解了她。既然错在周茹,那她被打也是她该得的了。”
周茹,“……”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打人的什么时候成了大爷,被打的倒是不对了。”傅老太爷怒吼着。傅斯年又走到温暖的身后,她额头处的伤口还有血汩汩往外冒,“爷爷,当时洗手间里还有一个目击人在场,只是某人演得太投入了,都没有发觉到她。”
这话让周茹眼皮一颤。
洗手间里当时还有其他人?她怎么没有发现?
傅斯年该不会是在诈她吧?
温暖也有同样的疑惑,傅斯年脸上的神情坚毅紧绷,他目光和傅老太爷那双充满威严的眼睛相对视,“暖暖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有义务要维护她的名誉。如果爷爷坚持要让暖暖给小周茹道歉,那也可以。我现在就可以让暖暖和她道歉。不过,半个小时后,傅氏集团的总部会召开一场记者招待会。会有一个证人站出来说明当时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的。事情要是真的闹到那一步,谁丢脸谁知道。”
他话里尽是对温暖的维护之意,同时他说话语气里的坦然又会让人觉得,温暖似乎真的没有打周茹……
傅老太爷额头处有横纹轻攒,目光微微一闪,傅斯年在傅老太爷目光的对视之下,将背挺得更直了,一身凛然傲绝的气度。
傅云生这时候凑到傅老太爷耳畔边,悄悄的说着,“爸爸,你千万不要被傅斯年给糊弄了。斯年他一定花钱收买了一个证人,让那个证人到时候出面证明温暖是无辜的。爸爸,傅斯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您要是再不出手教训他,他又哪里还会把咱们整个傅家放在眼里。”
傅老太爷犹豫不说话间,傅斯年肖薄的嘴唇轻轻一扬,目光又觑向周茹。
“你要是不相信洗手间里那时还有人。我可以现在就把洗手间门口安装的一个摄像拍下来的影像送到这里来。当时你们三人一前一后进的洗手间。温暖是第二个进的,你是第三个。”傅斯年说话间作势要拿手机让人真的去把监控拍下来的影像送来。
但周茹一看到他拿起手机,面色一讪,眼神躲闪,她一咬唇,又是对傅老太爷道,“老太爷,今天我真的太累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再去计较了。”说完话,她几乎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是心虚,怀疑当时的确还有第三人在场。但再深里一想。
其实即便当时没有第三人在场为温暖作证,傅斯年他也会……真的找个人出来给她作证的。
傅斯年的心……已经偏了。
她这么一走,傅老太爷一愣。
周茹她这是……
傅斯年眼神也瞬间黯淡下去,他这么一诈,果然就诈出实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