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绝细细观察,演武台比第一日大了有许多,第一日只有四丈左右,现在看来直径足足有九丈;台面上也大不相同,第一日只是一个简单的圆台,如今明显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台中间有一个八角形图案,其中间还有一个不小的圆;参赛者的等待区也是大有不同,相比昨日更加的舒适,遮阳,茶水,果脯样样不缺。
林羽绝感叹童家的神秘,“果然厉害,一夜之间演武台变化如此之大。”
小厮咯咯笑起来,“公子哪里的话,昨日的台子在半山腰,如今的台子可是在大山的三分之二处。”
林羽绝不明白,“如此这般厚此薄彼不会引来前人不快?”
“公子不知道,这是老规矩了,在台下是为了让文斗的人分出高低,况且一切都是命数,以卦选之,并无高低之分,况且我家长公子说了,艮位止之乎。”小厮招呼放下轿撵,“公子,轿撵只能到这里,劳烦公子步行前去。”
林羽绝见到眼前的流水小桥,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雅致之物,就是有些突兀。”向两边观察绿树成荫灌木环绕,根本看不到来自何方流向何处。
“我家公子说了,缘起缘灭多有定数,千变万化不过人心的不同,让小的告诉公子,自有因果,既然顺从了自己的心,那经历的过程都是缘,莫要变了此时的心境,小的告退。”小厮将林羽绝送至小桥处,自己恭敬退下。
林羽绝在踏上小桥的一瞬间感觉一股微风拂面,也听不到流水的声音,林羽绝低头看着自己才在泥土上的双脚,惊讶的回头看小厮是否还在,看到小厮走着来时的路回去,“千变万化不过人心。”喃喃自语向近在咫尺的演武台走去。
踽睘早就听到林羽绝的声音,心里生气也不爱搭理,任凭林羽绝自己慢慢走过来,省得他不知好歹。
陶峿坐在踽睘身边,欣赏演武台上你来我往的大戏,看的津津有味。
林羽绝走进演武场才真是见识了,演武台远远观察已然震撼,见到正北方向的高台上三个高大石碑更是世间罕见,每每演武台上得了结果,石碑上的字也随之变化;上有三块,正中间的石碑双龙盘旋,西侧石碑雕着神凤展翅,东侧则是麒麟在首。
林羽绝走到陶峿身边坐下,“怎样,有何结果?”
陶峿递过茶水杯,“你先歇歇,没什么大人物,左左右右的换了不少人,今日怕是没什么意思,明日倒是会有好戏。”
林羽绝听说如此全然没了兴致,现品一品童家的茶水,刚刚入口满脸的难以置信,“水?嗨~真是小气。”
“哈哈哈,真是寡淡无趣,都是些无能之辈,本公子来助助兴。”众人顺声而望,司徒陵怀里搂着碧舞走上台打断了台上的比试。
台上张家与李家的两位心里自是不爽,张家素来粗犷,“你这厮穿的干干净净,怎么如此不懂事,没人教嘛!”
司徒陵怒目而睁,“口无遮拦,早晚割了它给你下酒。”司徒陵温柔的寻问怀里的碧舞,“美人要不要尝尝。”
碧舞在怀里挣扎,“放开我。”
“不得打断比试,如想挑战,待此局结束。”童韘最是看不上这等轻狂之人,‘可惜了这副皮囊。’
童韘身边坐着一位十分白净清秀的男子,一身粉衣戎装,一双桃花眼分外好看,倒不是因为样貌着装引人瞩目,而是接下来的动作令人膛目结舌,男子飞身而下,夺下司徒陵怀里的碧舞,“看不出姑娘讨厌你吗?”
司徒陵也没想到有这么一下,碧舞被夺了去失了面子,台下纷纷嘲笑,台上的张家人更是笑得张狂,李家的奸诈在一旁默不作声,司徒陵张开右臂,右手向自己摆了摆。
碧舞谢过粉衣男子,“多谢公子搭救。”眼角有泪水滑落,一步一步走回司徒陵的臂弯下,随着司徒陵下台。
粉衣男子摇摇头,“在下多管闲事了。”轻功一跃,轻巧上台。
比试继续,二人武功不相上下,输赢只在毫厘之间,司徒玉给护卫一个眼色,护卫指尖凝气弹向张家男子的手臂,刀身微错一招将李家男子击落胜出。
张家男子正在庆祝,女修罗立于巨蟒之上缓缓登台,“大相公好生厉害,我来讨教一二,大相公可要手下留情啊。”
张家男子正一脸的色相,嘴里还没答应完,“哥哥会~”女修罗就来到面前一掌击飞,口吐鲜血躺倒在地。
女修罗手上腥红一片,手里握着一块粉红色的肉,“司徒公子,不好意思我先拿到了。”随手一扔丢到台下,台下众人冷汗直流,那块肉竟是张家男子的舌头。
一老者飞身上台,“在下汤家第四代掌门汤孝戟,特来讨教。”亮出兵器两把蒙古弯刀悬于手臂之上,“姑娘太过残忍了些。”
女修罗温柔的摸摸蛇头,“去台下等我。”巨蟒盘旋一台下。
女修罗抬起左手指尖向着汤孝戟,“小女子受教了。”
汤孝戟双刀横劈冲上来,女修罗徒手接住,右手直击面门,汤孝戟抬刀刀面挡住手掌,双刀用力一推推开女修罗,再以直刀向前,女修罗翻身躲过,手顺势抓住汤孝戟的腰带,汤孝戟弯刀一转一招怀中抱月直接杀向女修罗。
女修罗抬手轻而易举的抓住弯刀,又如灵蛇一般的缠住汤孝戟,“老前辈,太过正直也是弱点。”女修罗不想再纠缠下去,‘功夫不弱。’
汤孝戟不说有十分的把握也有五六分把握,“小女子莫要张狂。”
女修罗直接缠绕到汤孝戟的面前,作势要非礼汤孝戟,台下好事者哄笑,汤孝戟那里受过这等的折辱,“放肆。”大步后退想甩开女修罗,女修罗与其纠缠之台边附近,一个假意虚晃,将汤孝戟推下台。
女修罗坐在台子的边缘,翘着二郎腿,“你输了。”
另一面的计时沙漏也正好结束,汤孝戟推开过来扶着自己的弟子,“不知羞耻!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人!今年的排名我们弃权,走!”汤孝戟正直了一辈子,在此受到如此的非礼之事,定然是不会再来参加。
童韘起身宣布,“今天结束,夜间不要乱走,明日文试。”
女修罗冲陶峿招招手拱拱鼻子,陶峿回以媚眼,“蛇蝎美人。”
踽睘看陶峿不顺眼,连着轻佻帅气的样子也十分讨厌。
林羽绝坐的有些久身上各处酸楚不堪,伤口也隐隐作痛,实在难以起身,“看来我们要再坐一会儿。”
踽睘虎劲上头准备抱起林羽绝,陶峿立刻拦住,“不要胡来,你是要废了他?”
踽睘心里憋着气,偏偏女修罗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扭着纤腰身后跟着巨蟒,一身红衣风情万种,走过来直接从桌子上翻过来坐在林羽绝怀里,手却伸向陶峿勾着陶峿的脖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晚上来我房间?”手指挑着陶峿的下巴,“敢来吗?”
陶峿拿开自己脖子上的手搭在林羽绝肩上,“无福消受。”陶峿绕开二人拉着踽睘离开。
林羽绝身受重伤只能听之任之,“如此美人真是无福消受。”
女修罗完全把林羽绝当做软塌,“这次的比试你们不许参加,这是为你们好,明白?长得真俊俏。”起身坐在桌子上,招手巨蟒来到女修罗身边,女修罗扶着巨蟒离开。
林羽绝深呼吸松松筋骨,“真沉。”
上官凝毫无声响的站在林羽绝身后,“抱的舒服吗?”
“呜呜,嘶~”林羽绝扯到伤口,“我没事,不用担心。”
“凝儿!走啦!”
上官凝听到想听的话放心离开。
林羽绝坐了半天,几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快去看看吧,你家嫂子要杀人了!”
“什么?”林羽绝在几个人搀扶下站起身赶紧赶过去···
来到休息场地几个男人被打翻在地,踽睘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陶峿紧紧抱住踽睘,十几个人把踽睘围在中间,踽睘脖子上青筋暴起。
林羽绝冲进来,“各位各位好好说话好好说话,这是怎么了?”
“这娘们不讲理,上来就打人!”
“对,我们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踽睘听到狡辩更加生气,陶峿第一次亲身尝试了踽睘的力气。
“撞了一下?那我嫂子的衣服怎么会这样?”林羽绝理直气壮地质问。
“那是她自己弄掉的!我们撞得又不是她!”
林羽绝干咳一声。
碧舞用力推开司徒陵,“他们对我手脚不干净,踽睘姑娘看不过。”
司徒陵拉回碧舞,捏着碧舞的脸,“你不乖。”
大家纷纷看向司徒陵,不知道碧舞会遭受些什么。
地上的人见有机会,一枚暗器直愣愣的飞向踽睘,陶峿抬手抓住飞镖一把捏碎,踽睘看着随风飘扬的粉末,心里又多了一份恐惧,‘差点忘了他是什么。’
“好了!都住手。”一道稚嫩的声音穿过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