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信则有,不信则无。”
姜峰淡淡道。
乾念感慨说道:“好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如神鬼之说一般,亦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可天地间,真的能有这么简单吗?”
乾念目光突兀变了味道,不是说凌厉或是杀机,而是一种直逼人心的感觉。
先前姜峰问了他那么多问,如今他这一问,直逼姜峰内心!
姜峰挥手,始于乾念的无名气机在身前三寸之地消散一空,他摇头笑道:“前辈这可就为难我了,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轮回?”
忽然姜峰满身寒毛炸起,因为原本和和气气规规矩矩说话的乾念突然消失了,这一次乾念并非以气机试探,而是亲自朝姜峰攻来。
但见天地间并没有找到乾念的影子,可姜峰却丝毫都不敢放松,乾坤门分力宗跟天宗两派,力宗主修天地伟力,天宗则是追寻天地道理。
力与理谁更强无法诉说,也不可能会有答案,或许唯一的答案只在那千百年历史中寥寥无几的破窍飞升的几人之中,因为只有他们,才将这个世界的力与理,修炼到了极致。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要是同一个境界的力修与理修对战,落败的大半是力修,因为力修遍地理修罕见,理修对力修理解非凡而力修对理修却一窍不知。
此时姜峰就是陷入了这个尴尬的境地,两世为人他见过的武道强者不计其数,杀过的武道强者也不知道多少,但运用天地道理对敌的敌人,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所以他找不到乾念的身影,只知道的是,他已经出处在了乾念的包围圈中。
姜峰曾见过同是乾坤门,却是天宗弟子,但也修了一门“念合天地”的白沧海,可白沧海与此人比起来完全是雨滴跟沧海的差别,这不但是武道境界的差距,还是对天地理解的差距。
一个三百年不死的老怪物,有多么恐怖,谁都不知道!
姜峰忽然动了,静若处子动若雷霆,拳脚掌指皆是杀人利器,瞬息间这处月色下就爆发了无处残影,若是君莫邪还没有走看到了这一幕,绝对会对先前试探姜峰悔到骨子里,不说姜峰不惧所谓神的精神威压,就论此时姜峰的速度,就绝对能在他施展出精神威压前,将他给彻底了结。
噗噗噗噗噗噗——可诡异的是姜峰如此迅猛的动作却没有占到上风,空气中响起了无数闷响声,好似一个又一个水球被打爆了般,姜峰并非是在地上跟人决斗,而是在水中与人争战。
而至始至终,天地间就只见姜峰一人的影子,哪怕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来了,都看不到姜峰的对手身影。
事实上,就连姜峰自己都看不到,他只是凭借一缕冥冥中的感应对敌的罢了!
姜峰心头莫名升起怒火,莫名奇妙来找他,莫名其妙跟踪他,莫名其妙的说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动手,且还找找狠辣掌掌杀机,难道乾念等了三百年就是要等着来杀他的不成?
“给老子出来!”
姜峰大喝,在这个刹那姜峰身周的空间好似有了扭曲的迹象,远方胡同的角落一种夜耗子本来想趁着夜色窜到另一家门户。
可突兀,它飞奔的身形嘎然而止!
姜峰一拳爆出,天地间顿时爆发十数声轰隆隆的响声,有人闷哼,连虚空都被他踏的扭曲,乾念终于藏不住了,在姜峰十丈之外现出身形。
“时间静止,这是绝对的时间静止?难道你比我在天地法理一道上走的还真还深?已经到了研究时间的地步了?”
现出身形的乾念眸子暴缩,止不住心头的惊骇,极为疑惑道。
姜峰淡然处之:“现在,还要打吗?”
乾念苦笑:“你掌握了时间的力量,放眼世间你敌手不超过三人,刚刚,多谢手下留情。”
姜峰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冷看他乾念又是苦笑:“罢了罢了,本来还想着摆点前辈的姿态,先把你打服了再来说话,却没想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乾念沉吟一分,看着姜峰,最后终是说道:“我这次出世不是为了入魂面具,也不是时间不多不得不出世,我是……来找你的。”
姜峰疑惑,对他颇有忌惮。
乾念深深看着姜峰,道:“还是那个问题,你信轮回吗?”
姜峰转身:“要没有别的事情晚辈就先走了。”
乾念看着姜峰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古井无波的老某种有流光起伏,时间不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奥秘,轮回才是。
天地间一切人与物都本应该被记载在了某本不可知的天书之中,唯有轮回之人超脱法理外,不在天书中。
他是研究天地法理最深入的人,等同于就是最了解天书的人,更相当于是天意在这个世间的使者。
所以乾念能对天地间的一切异常都有男人难以企及的敏锐性,在自封之中感受到了天地破绽后他本还有些疑惑,当见到姜峰之时他本还有些不信。
可此时,他信了,因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人,是不可能就拥有着足以匹敌他这个近五百岁的人物的。
修法理两百载,闭关三百载,至今已是五百载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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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晚年的张三丰,同辈。
天地本成循环,是大圆满境界,但一旦有超过这个循环之外的事发生,就有了破绽。
而姜峰,正是那个破绽!
乾念偏身,在茫茫夜色中看向另一个方向,若是姜峰还在此的话可以发现他看的方向,有一座面馆,那座面馆,名为意面。
“我不信你没有注意到……”他轻声呢喃。
此时意面之中,一个身着白袍的儒雅男子好似有所感般,亦是朝他看来。
儒雅男子微笑颔首回礼,这不是一个后辈对一个前辈的恭敬,而好似是……同辈之间的敬礼!
“师尊,姜峰真的是……”
儒雅男子身后,有声音响起,那是一个同是白袍的男人,但他是中年,而他是年轻人。
儒雅中年为易思年,年轻男子为白衣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