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叫捕快又重新把慕婧衣给押了回来。
“现在你娘刘碧兰要告你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要赶她离开这个家,要她露宿街头。”说着荣大人又转头看向刘碧兰,“刘碧兰,你说有没有这么回事?”
刘碧兰狠狠的挤出两滴眼泪,砸吧砸吧无辜的眼睛:“回大人,正是这么回事。”
荣大人狠狠的敲了一下惊堂木:“真相终于大白了,赶紧把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我押下去重大四十大板!”
众人一片沉默,就连站在一旁的捕快都看不过去了。
虽然陈大人被调离了山城,不过许师爷还留在山城里。
他拿着笔的那只手都停在了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呈堂证供了。
他都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大人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整个公堂沉默了数十秒之后,爆发出炸雷似的笑声连绵不绝。
“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县令大人这么审案子的,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如果单凭着一个人非常确认的说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我也可以随便找个人来说那个人偷了我的钱不就行了?”
“是啊,到时候大人问起来,是不是这个人偷了你的钱,那么你就回答,就是他。这个大人是不是就要说,终于真相大白了,这个人就是凶手了?这个大人还真是有趣之极。”
……
荣大人被这些三言两语的说得脸都红了起来。
其实他也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借口打慕婧衣一顿而已。
八王爷当时是做了吩咐的,要让他好好让莫雨这一家子人吃些苦头。
而他刚才说的那话根本就没有仔细思考的,结果居然闹出了这么个笑话。
慕婧衣也笑着说:“大人,现在还要打我吗?”
荣大人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咳,刚才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现在咱们开始正式升堂。”
“威武”站在一旁的衙役还是得给这位大人一点面子,都假装这才是真的刚升堂的假象。
荣大人再次把慕婧衣的罪名说了一遍,让慕婧衣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慕婧衣说:“我什么时候赶她走了?现在她把主屋给占着,我爹都已经出去一个人住了,要告,反而应该是我爹来告才对吧?”
荣大人好奇的问:“你爹跟你娘怎么不睡一个屋啊?”
“我娘都已经被我爹给休了,如果大人要证据,整个郭家村的人都是证据。在村长那里也有记录可以证明,我娘是已经被休了的。只是我娘这次一个人回来,没有了住处,我爹就把住处让给了她,自己去外面住了。怎么反而还说我要赶她走呢?”
荣大人望向刘碧兰,刘碧兰哭着说:“大人,我为这个慕定军生儿育女,他现在好歹也是儿女双全了,就趁着我不在村子里了,就直接一句话也不说的就把我给休了,这样合适吗?”
慕定军气呼呼的说:“我合适吗?我说这样挺合适的!我也只是因为有些事情离开了村子里,因为有人没有把我的消息带回村里,都以为我死了。结果你是怎么做的呢?把女儿给卖了,也不给儿子吃饭让他饿着肚子,最后还是偷村里的人吃的东西。而后来呢,你又做了什么?你一声不吭的就把我屋子给卖了,要不是有女婿在,你现在住的这个屋子早就不存在了。”
听到慕定军的话,后面听审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现在还要反咬一口的。
刘碧兰听到慕定军说的这些,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于是闭上了嘴。
慕定军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倾述这件事情的,早就憋在心里憋得慌了,所以他今天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看到刘碧兰没有说话,他就继续道:“当时你那个屋子也是卖了个一百多两吧?想把女儿卖给别人的时候也收了人家五十两银子,然后女儿嫁给女婿又找女婿要了一百两。这些都不是钱了?你拿着这么多钱用哪儿去了?最后还把咱家里的地也给卖了,屋子也卖了,卖了这么多的钱一分钱都不给儿子留的,把儿子扔在村子里,自己就跑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了。现在钱都花光了,就知道回来找女儿女婿养你了。你这算盘打得真好啊!”
面对慕定军的种种证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低下头低声啜泣,尽量的把自己表现得跟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子一样。
可是刘碧兰的身材是非常庞大的,一点都不娇小,她这么一哭,给别人的感觉不像是那种受了委屈的人,反而是那种做错了事情却不知悔改,面对别人指证,她也只能用哭来应付,死皮赖脸的不承认自己错的形象了。
不过这也确实是刘碧兰本色出演的形象。
众人纷纷开始指着刘碧兰不守妇道该休,很多人都说刘碧兰根本就不应该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
更有的人非但没有指责慕婧衣,反而是说慕婧衣这么做真是一个孝女啊。
娘亲都这么坏了,她还让娘住在家里,居然还要受到这个刁妇的各种折磨,也没有说一个不字。
很多人都是喜欢脑补的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脑补出家里的家务都是慕婧衣在做,饭是慕婧衣做的,家务也是她打扫的。
而就算做到了这样,刘碧兰依然不满意的打骂她。
不过这样的场景确实在以前是存在的,不过当慕婧衣长大之后,刘碧兰就不敢这么做了。
现在闹到衙门里了,又有不少郭家村的人看到了,他们自然明白应该帮谁说话了,他们在后面也丢了一把火进去,说刘碧兰以前怎么样怎么样的。
不过他说的都是真假掺半的,真的就是刘碧兰确实做过那些事情,假的就是刘碧兰非常残忍的折磨慕婧衣。
见到整个事情都不受控制了,荣大人连续敲了好几次惊堂木才安静了下来。